第一卷:默認 第246章扒皮抽骨
“哎呦,客官可是玩好了,盡興了不曾?
”
“還好還好。
”清躍擺着手,老鸨一直将幾人送出了醉春樓。
“等着,爺還會來找桃粉的。
”
“好好好,奴家候着客官。
”
馬車離開了這條巷子,清躍才連忙從馬車中半彎着腰起身,不敢再坐。
“你今日做的很好。
”
“是,多謝皇子妃誇贊。
”清躍趕忙将袖中的兩張銀票遞給了沈安安,自己坐在最靠邊的一角。
沈安安看着那兩張銀票,反複查看。
“皇子妃,奴婢瞧着這兩張票子有些像是新的,該不是商号剛發出來的吧。
”
“确實是新的,應該不超過一月。
”
墨香給沈安安倒了杯茶遞過去,“皇子妃,奴婢有些奇怪,桃粉一個青樓女子,哪來這麼多銀錢,那些恩客當真如此大方?
”
“大方的賓客有,可那桃粉,估摸着還是幹淨的身子,不然也不會拿銀子買太平。
”
“啊?
您是說……”
沈安安一笑,“傻丫頭,你也不想想,若這些銀子是她從那些恩客手中一點點積攢來的,又怎麼會輕易給了清躍,她都服侍那麼多個了,也不差清躍這一個不是。
”
“能值二百兩銀子,想來還不曾失了身子。
”
“清館啊?
”墨香很是驚訝,“那她的銀子是怎麼來的?
還有老鸨,她可是沒說啊。
”
清館是不接客的,老鸨也會提前告知,可今日看着老鸨卻是毫不知情的模樣。
“那就要問桃粉姑娘了。
”
一個清館還能積攢這麼多銀錢,她是怎麼做到且瞞過老鸨的。
這個姑娘身上,可是不怎麼簡單。
“哎呀,陳夫人,小人求您了,您就别再來了,您就是把鼓給敲爛了也沒用啊。
”
“不,我要見大理寺卿,無憑無據的憑什麼抓我兒,我要求三堂會審。
”陳夫人的聲音沙啞的磨人耳膜。
“停車。
”沈安安掀開車簾往外看去。
陳夫人在大理寺門口,正拿着鼓錘不撒手,一旁林雨柔攙扶着她,一臉無奈。
“三堂會審那是什麼排場,審的是皇親國戚,沒有皇上特許,普通官宦誰家敢要求三堂會審,陳夫人,您就回吧,别為難小人們了。
”
林雨柔也規勸,“姨母,要不咱們先回去,和姨丈商量商量對策再說。
”
陳夫人搖頭,“他就是灘扶不上牆的爛泥,家裡出了這種事兒,他早就躲起來了,生怕牽連了自個兒,能想什麼對策,雨柔,你表哥能指望的就隻有我這個沒用得娘了,我不能不管他。
”
陳夫人哭完,就要接着敲,
“少夫人,陳夫人,我家皇子妃請二位上車。
”墨香行了個禮說。
“安安。
”
林雨柔一喜,陳夫人也順着目光看見了四皇子府的馬車,“是四皇子妃。
”
“姨母,”林雨柔忙扯着她交代,“四皇子府如今也艱難,莫給四皇子妃添堵。
”
墨香将二人引上了馬車,陳夫人行了禮後就悶着頭不吭聲了,聽着沈安安和林雨柔寒暄。
“陳夫人。
”突然,她聽見沈安安喚她,立即擡起頭,“四皇子妃請說。
”
“陳家是陳夫人執掌中饋吧?
”
“是。
”
“那陳夫人瞧瞧,這兩張銀票可是出自你陳家?
”
陳夫人接過反複查看,微微蹙起眉,“這銀票看起來像是新的,前段日子府上确實去錢号取過銀票,但是不是府上的,我瞧不出來。
”
“那陳府賬房可有記錄?
”
陳夫人蹙蹙眉,“有是有,但銀票流通甚廣,不一定可以查到。
”
“沒關系,你隻需要查一查這兩張銀票的号字是不是從貴府流出的就是。
”
“這個容易,我回去就查,”陳夫人記下了那上面的号字,又疑惑的問,“皇子妃查這個做什麼,可是又發生了什麼大案?
”
思及此,她臉色微微發白,莫不是自家又攤上了什麼大事兒?
沈安安沒有說,怕打草驚蛇,“偶然得來的,興許對陳公子的案子有所幫助,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以免斷了線索。
”
“是,是是是,皇子妃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絕不讓透露給任何人知曉,我替我兒多謝皇子妃。
”
若非施展不開,陳夫人估計會磕上幾個頭,“我這就回去查,您等我消息。
”
陳夫人不由分說的飛速離開。
林雨柔道,“安安,你真的有線索了嗎?
”
“可以一試。
”
“我替我姨母多謝你。
”
“我們是一家人,不必見外。
”沈安安扶住她手腕,沒讓她行禮,“對了,你這些日子都陪着陳夫人東奔西走嗎?
”
“是,案子上我實在幫不上忙,隻能在别的地方盡盡心,姨母也是可憐,攤上個不經事兒的姨丈,事事都要靠着自己,當真是可憐。
”
馬車在四皇子府門口停下,沈安安命令忠叔将她送回沈家。
“那個,那個皇子妃。
”
沈安安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小步追上來,一臉緊張的慶豐,“怎麼了?
”
“屬下,屬下,這,這…”
“你幹什麼啊,吞吞吐吐的,”墨香蹙了蹙眉。
慶豐将頭垂的低的不能再低,“屬下奉命護着皇子妃,有些事兒不敢不報,還望…皇子妃見諒。
”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就是自求多福。
沈安安凝視着慶豐沒有說話,墨香炸毛了,“你說什麼?
你告訴姑爺皇子妃她,她,…”逛青樓去了?
“屬下分内職責,實在不敢隐瞞。
”慶豐聲音細若蚊蠅。
“你,你你你,。
”
“好了。
”沈安安打斷墨香的話,回頭問路上的小厮,“四皇子在哪?
”
“回皇子妃,這個時辰,應該是在書房。
”
提在嗓子眼的氣舒了下來,沈安安緊抿的紅唇微微張開,“走。
”
“皇子妃,姑爺這會兒一定特别生氣,您還是别去了吧。
”
“去哪?
”沈安安瞥了墨香一眼,腳步匆忙,“回梧桐苑!
!
”
她又不是傻子,自己送上門去,最主要的是,那人懲罰人的手段,讓她心悸。
畢竟,她腰肢現在還酸痛着。
“哦,哦哦。
”墨香趕忙小跑幾步,主仆二人趕路一般,比平常速度快上兩倍都不止。
“死慶豐,你等着回頭挨收拾。
”墨香還不忘回頭惡狠狠的罵慶豐。
慶豐摸着鼻子,小聲嘟囔,“我也不想的,可我抗不住主子的雷霆之怒啊。
”
“你這會兒,是兩個主子都給得罪了。
”慶安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皇子妃氣你不用說,主子氣你看管皇子妃不力,你呀,日子有的忙了。
”
“我也是被逼無奈啊,皇子妃是主子,我豈敢違逆。
”
慶豐苦着臉,“至于皇子妃,她最多說幾句軟話,主子就找不着東南西北了,可我要是隐瞞不報,才是真會扒我的皮的。
”
“你怎麼知道主子現在不想扒你皮?
”慶安皮笑肉不笑,“敢縱容皇子妃去青樓,主子這會兒想砍死你的心都有。
”
“不過嘛,念在你還要保護皇子妃的份上,饒你狗命,着鞭杖三十,長長記性。
”
“主子才不會說那麼一大串。
”慶安撇着嘴往前院去。
“你幹什麼去?
”
“領罰。
”
“你不是不信嗎?
”
“你更沒膽子假傳主子口谕。
”
慶安低低的嘲笑聲在青石小路上響起,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面色一變,火速朝梧桐苑追去。
“皇子妃留步。
”他趕在沈安安進院門之前攔住了路。
墨香偷看了沈安安一眼,立即說,“你有什麼事兒嗎?
”
“主子交代,若是皇子妃回府,還請先行去趟書房,有要事商議。
”
商議?
怕是算賬還差不多,
沈安安隻覺得頭突然開始偏疼,悄悄給了墨香一個眼色。
“皇子妃逛了半日,吹了冷風,這會兒頭疼的厲害,要尋大夫瞧瞧,你禀報姑爺一聲,等晚些皇子妃再過去。
”
慶安看了眼扶着頭的沈安安,語氣平靜,“大夫屬下可以請去書房。
”
沈安安,墨香:“……”
“今日陽光明媚,貌似沒有起風,皇子妃來去也都在馬車上,下了車就進了醉春樓,應該沒吹風的機會,耽誤一時半刻不打緊。
”
“哎,你這人懂不懂變通,你信不信等這事兒過了,皇子妃……”
“都是主子的意思。
”慶安笑容可掬,“若是不能把皇子妃請去,等不到皇子妃收拾屬下,主子就先扒皮抽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