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40章桃粉姑娘
屋裡的二人全然不知曉外面發生了什麼,蕭淵半躺在她腿上,雙目迷離的看着她。
手突然覆上了她的小腹,“都成婚那麼久了,怎的一直沒有動靜。
”
沈安安面色一滞,立即恢複如常說,“胡說什麼,子嗣皆是緣,應是還不到時候。
”
“是嗎。
”蕭淵半信半疑的蹙眉。
沈安安沒有再接話。
蕭淵是個極其敏銳的性子,就怕她哪句話說的不對,讓他察覺出異常。
夜深人靜,二人躺在床上,沈安安半夢半醒間,突然聽見他說了一句,“沒有動靜,興許是我不夠努力。
”
她眼皮狠狠一跳,抱着被子不動都不敢動,就怕他發現自己沒睡,招來罪受。
——
申府,申允白凝視着跪在下首的女子,眸子微微眯起,“你确定,你姐姐是有了身孕,被人害死的?
”
“我确定,”桃粉雙眸堅定,“那男人家裡給他準備了高門大戶的姑娘為妻,他怕和我姐姐鬧出去,壞了婚事,就狠心殺害了我姐姐。
”
“申大人,這可是一屍兩命啊,絕不能姑息,您一定要替奴家做主啊,奴家就不信,這天下沒有公道可言。
”
“你親眼看見了?
”清淡的男聲随着推開房門的吱呀聲,一個年齡稍小些的柔弱少年走了進來。
桃粉擡頭看了一眼,就被他的面容的幽冷和陰暗吓了一跳。
“申大人,這位是…”
申允白看了眼陳天,說,“一個友人,你但說無妨。
”
“是。
”桃粉還是不着痕迹的往後退去,盡量遠離開陳天。
“奴婢雖不曾親眼目睹他殺害我姐姐,但卻有證據可以證明他和我姐姐的私情,姐姐也親口告訴過我,腹中之子的生父。
”
“大人,我姐姐溫婉善良,絕不可能和别人結怨,除了他奴家想不到旁人。
”
也許是被關了太久的緣故,陳天周身萦繞着一股子陰郁,眉峰也更加冷厲,“也就是說,你沒有證據,隻是懷疑。
”
桃粉大着膽子說,“懷疑和私情,加上我姐姐腹中的孩子,難道還不足以審那狗男人的罪嗎。
”
“哼,官宦人家,是你說審就能審的,民告官,第一條是什麼,你可知曉?
”陳天目光冰冷。
“奴家知曉,刑仗嘛,隻有挨過刑仗才能遞狀書,奴家願意挨,隻要能為姐姐報仇,讓奴家做什麼都願意。
”
陳天斂眸,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申允白。
“娼乃賤流,為了她狀告官宦,況且,你隻是猜測,并沒有實證。
”申允白擰着眉,搖了搖頭。
“大人莫不是害怕那戶人家?
”桃粉咬着牙說。
“放肆,誰給你的膽子那麼說話。
”
“退下。
”申允白擡手,讓小厮退了出去。
“姑娘沒有聽懂我的意思,并非是我不肯幫,而是你沒有證據,沒有證據捆了官宦子弟,若最後是誣告,我可是要挨罰的。
”
桃粉看着申允白,恍然間明白了什麼,“若是我有證據,大人可否敢替我姐姐申冤,重懲奸孽?
”
“有證據,自是可以。
”
“好。
”桃粉直勾勾盯着他,目光堅定,“我願意做證人,親眼目睹我姐姐死于陳家公子手中。
”
陳天眉梢一挑,“可你方才不是還說,并沒有看見,你是在做僞證?
”
桃粉眸中都是嘲諷,“我要作證狀告陳家,大人隻管查就是,若最後結果證明我說的是假的,奴家願意承擔一切罪責。
”
申允白沒有說話,偏頭看向了陳天,二人目光對視幾息,又齊齊看向了桃粉。
——
這日早朝回來。
沈安安正在屋中把玩那隻有問題的镯子,糾結究竟是該戴還是不戴。
“姑爺回來了。
”外面傳來墨香的聲音,她立即收起镯子,擡頭朝外看去,蕭淵已經褪去外袍進了裡間。
他不說話,在沈安安一旁的椅子裡坐下,低眉搭眼的模樣,“你怎麼了?
心情不好?
可是今日早朝不順利?
”
“不是。
”蕭淵語氣很淡。
“那是父皇又給你不痛快了,還是陳天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
“也不是。
”
沈安安抿唇看着蕭淵,“那你怎麼了?
”
問也不說,猜也猜不對,煩人。
就在她要沒有耐心的時候,蕭淵終于擡頭睨了她一眼。
“皇上給了你大哥職位,他最近都有去早朝。
”
“嗯,聽你說過。
”大哥一直在管理東城兵馬,職位隻是一個頭銜,皇上便也就給了。
“近幾日早朝,你嫂嫂都套了馬車親自去宮門口接你大哥回家。
”
“嗯,然後呢?
”沈安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蕭淵睨了她一眼,呼吸都明顯重了幾分,“沒什麼。
”
怎麼又沒什麼了?
沈安安看他那張不怎麼像沒什麼的臉,猶豫着說,“你的意思是說,想讓我也去接你?
”
“……”蕭淵偏開頭,沒有說話。
沈安安有些無語,安心謀大位不好嗎,一天天想着有的沒的,她上一世有那麼煩人嗎?
不對,應該說她上一世比他還要煩人。
“那我明日也套了馬車去接你。
”
正好可以帶上清躍,試試能不能遇上申允白。
半晌,蕭淵才“嗯”了一聲,嗯的還不怎麼樂意。
匣子裡的镯子白日的時候,沈安安都戴着,蕭淵回來後就會取下。
如今她心态已經平穩很多,少了當初的抵觸,隻是覺得這個節骨眼上并不适合要孩子,她很是随意,但若是真有了,她也不會不要。
早晨,她眯眼看了眼正在穿衣穿鞋的蕭淵,又閉上了眼睛,身子疲憊酸痛的很。
“我走了。
”蕭淵來到床邊,對她說道。
“嗯。
”
“你還要睡多久?
”
“睡醒。
”沈安安迷迷糊糊說,絲毫不曾發現蕭淵瞬間不好的臉色。
“那什麼時候睡醒?
”
“我……”沈安安勉強睜開眼睛,對上蕭淵的眼睛,突然想起來什麼。
她今日見了嫂嫂非要問一問她,是怎麼那麼勤快不犯困的。
“我大哥和嫂嫂是新婚燕爾,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等個一年半載就不會這樣了,你……”
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蕭淵就已經氣洶洶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