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上輩子苦夠了,打死她都不嫁了

第一卷:默認 第137章 口脂

  “姑…姑娘…”丫鬟張了張嘴,語氣中都是震驚。

  那影子緩步走來,林雨柔大驚。

  父親晚間剛禁了她足,讓她面壁思過,大哥這個時辰絕對進不來看她。

  影子愈發近,可她卻聽不見丫鬟的聲音了,擋住臉的物什往下放了放,提着心往前看去。

  男子沒有再靠近,而是在燭火旁停住了腳步,深幽的眸子凝視着她。

  而她,也終于瞧清了那人的臉。

  林雨柔坐着不動,沈長赫也不上前,丫鬟站在一旁捂着嘴,半個音節都不敢發出來。

  就那麼僵持了不知多久,林雨柔突然放下東西,微垂下頭哭了起來,臉上紅腫的巴掌印正對着沈長赫站的方向。

  讓他可以看的仔細!

  那種密密麻麻的疼,沒有他的刻意壓抑,仿佛在咬噬着他的心。

  喉頭像堵了一團棉絮,五指也慢慢收攏成拳。

  “姑娘,該用膳了。
”門外響起婆子的聲音,丫鬟驟然回神,幾乎是用跑的出去,“姑娘這會兒不餓,已經睡下了,你先給我吧。

  打發了來人,丫鬟又轉身合上了房門,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屋裡的林雨柔不說話,就是一個勁兒的哭,梨花帶雨的委屈可憐模樣,像是在剜沈長赫的心。

  他緩步走了過去,在她身前蹲下身子,無聲給她擦去臉上的淚。

  “你來做什麼?
”林雨柔偏開頭,沒有了之前的溫婉,語調帶了幾分脾氣。
“是來看我有多慘的嗎?

  “對不住。
”沈長赫啞聲說。

  林雨柔偷觑了他一眼,淚水流的更兇了。

  沈長赫是多麼端方君子的一人,她很清楚,如今竟為了她深夜翻牆,就是代表她和安安的計劃成功了。

  隻要她再稍稍努力……

  沈長赫心裡愧疚難當,卻突然被一股沖力撞了一下,險些跌在地上。

  林雨柔才不管那些,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這是她最好的機會,夜黑風高,最是容易沖動,她必須拿下他不可。

  腰身被緊緊抱住,沈長赫僵硬着身子半晌都不敢動,那張本就是因醉意熏紅的臉這會兒更紅了。

  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我是真的沒了辦法,我該怎麼辦,”林雨柔臉貼在他胸膛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為了林家名聲和旁枝沒有出嫁的妹妹,我是非要嫁人不可了,再不濟,我就去出家算了,總是好過進陳家,給我那不成器的表兄收拾後院爛攤子要強。

  說完,林雨柔緩緩松開了手,拿帕子擦掉了淚水,“對不住,是我失态了。

  她垂着頭,卻止不住的抽噎。

  心裡正盤算着這一出該是能拿捏住他的心了。

  手腕突然被攥住,接着一股大力再次将她帶入了男子帶着酒氣的懷中。

  林雨柔确實大膽,可這會兒也是忍不住的臉紅心跳,她掐着掌心告訴自己。

  這會兒不是羞澀的時候,得先把正事辦完才行。

  她長吸了一口氣,推沈長赫,“你放開我,我是嫁去陳家被折磨死,還是出家當姑子都不用你管,是我的命不好,我誰都不怨。

  沈長赫從不知,溫香軟玉在懷是如此磨人的滋味,更不知情愛的酸澀,會讓人疼的如此撕心裂肺。

  “我娶你,我娶你就是。

  他手臂緊了緊,任由林雨柔如何掙紮都不松手。

  當然,林雨柔也隻是象征性的推拒幾下,就又開始低低的哭。

  這回卻是斷斷續續的,隻是小聲哼唧着,沈長赫沒有見過别家姑娘哭,沒有經驗就很容易被騙。

  林雨柔擡起頭,秀美的小臉可以說是狼狽,眼皮子紅腫,臉也紅腫,淚水花了妝容,落在沈長赫眼裡卻是十分動人。

  “我不用你可憐我。
”她嘴硬的說。

  “沒有,”沈長赫凝視着她,“我這些日子也一直念着你。

  林雨柔面色這才松緩,她狼狽的着實讓人心疼,沈長赫目光落在她朱唇上,鬼神神差垂下頭。

  林雨柔臉紅心跳,感覺心髒都要不是自己的了,但她沒有躲,掌心都出了一層薄汗,。

  沈長赫看着她清澈還帶着霧氣的眸子,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唐突,立即要退開。

  林雨柔心一橫,直接踮上腳尖親了上去。

  那一瞬,沈長赫就像是觸電了般,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了全身,讓他腦子短暫的停滞了運轉。

  林雨柔嬌羞的垂下了頭,都到她家了,她自然要全力出擊,絕不能給他半絲反悔的機會。

  沈長赫不比旁人,她想愛他,光靠溫婉賢淑是遠遠不夠的,這樣的男子,隻要拿下,那這輩子,就都是她的。

  沈長赫臉上火辣辣的,甚至比林雨柔還要羞澀,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委實是有些……小家子氣。

  她會不會覺得他木讷無趣,安安就老是那麼說他。

  思及此,沈長赫緊抿了下唇,突然伸手扣住了她腰身,另一手扶着她後腦,做了他方才極力壓制住沒有做成的事。

  女子紅唇柔軟香甜,他第一次嘗試,就舍不得松開。

  林雨柔呆呆的,順着他,良久才結束了這個吻,沈長赫給她擦去暈花了的口脂,還有覺得有些唐突了人家。

  林雨柔看着他糾結的臉,哼笑說,“你連我家牆都翻了,還在意這個?

  沈長赫霎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深夜翻牆會佳人,說出來是樁風流韻事,可對女兒家名聲可是不好。

  “莫胡說,”他指尖點點她額頭。

  “你做都做了,還不讓我說啊。

  沈長赫一哽,他怎麼沒發現,她如此伶牙俐齒呢。

  “是我喝醉了酒,情難自抑。

  林雨柔垂頭絞着帕子不吭聲,脖子根卻都紅了個遍。

  “你這兩日安生在家中等我消息,不用委曲求全同陳家周旋,林大人那邊,我會想辦法的。

  “嗯,”

  沈長赫輕輕碰了碰她紅腫的臉頰,這才離開。

  他一走,丫鬟立即推開門進屋,就瞧見自家姑娘坐在軟榻上傻笑。

  “姑娘,趕緊洗把臉吧,卻是讓旁人瞧見您那暈到臉上的口脂,不用說都猜到您做了什麼。

  “啊?
有那麼嚴重?
”林雨柔立即站起身走到銅鏡前去看,羞的一張臉通紅。

  “姑娘,您膽子也太大了些。
”這可是在府裡,要是被發現還得了。

  林雨柔輕聲一哼,“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什麼都做了,還怕這個。

  主要還是她了解沈長赫品性,絕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就單今晚的事,就足夠他那古闆脾氣對她負責了。

  小厮和忠叔守在林家那堵牆旁,一個個急的直跺腳,終于,瞧見公子從院牆翻了出來,才重重吐出一口氣。

  “公子。

  沈長赫這會兒酒也醒了差不多了。

  現在回頭再看那堵高牆,他隻覺得自己荒唐,可并不後悔。

  他利落上了馬車,吩咐忠叔,“去四皇子府。

  蕭淵這幾日除了準備婚事,其他時間幾乎都待在書房裡處理堆積的文書。

  他可不想大婚那兩日還要在書房度過。

  沈長赫推門進來的時候,他隻是擡頭掃了一眼,就繼續開始批注,唇瓣卻微微上挑了挑。

  “四皇子。
”沈長赫先是行了個禮才說,“我有一事,想求四皇子幫忙。

  蕭淵頭都不擡,“你身後的水是幹淨的,先把你臉上的口脂洗一洗再說吧。

  沈長赫臉瞬間赤紅,拿手在唇周擦一擦,果然指腹上留下了紅痕。

  他忙走過去捧起水洗臉,冰冷的水覆在臉上,都減輕不了半分他的窘迫和灼燙。

  洗了好一會兒,他才拿帕子擦掉水漬,回頭就見蕭淵正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盯着自己。

  看的他渾身不自在,一張臉火燒火燎,但他沒有解釋,默默拉了把椅子在書案對面坐下。

  蕭淵收回視線,眯着眼緩緩轉動着左手上的玉扳指。

  心想他怎麼沒有想到呢,翻牆會佳人,可當真是好辦法!

  就是不知那女人會不會翻臉,也沒關系,他大不了也學她大哥,堵住她的嘴就是。

  “四皇子可有辦法?

  蕭淵回神,将桌案上早就準備好的折子遞給了沈長赫,“你看看這個。

  折子很長,沈長赫看了足足有一刻鐘,才沉着眸将折子合上,重新放在了蕭淵的書案上。

  “發現了什麼?
”蕭淵将筆放下,淡聲問道。

  沈長赫沉默了片刻才說,“林大人隻是個沒有實權的文官,林家旁支就算再沒有腦子,也斷不該嚣張到如此地步。

  強搶民女,占人良田,收繳攤費,傷人性命,樁樁件件可都夠流放的了。

  蕭淵颔首,“我也正奇怪這點,若非是接手了東城兵馬,我還不知以東的那幾個村莊百姓生存竟如此艱難,一個文官的旁支,都敢如此為虎作伥。

  沈長赫臉上浮上凝重,“這事想來林大人并不知曉,就他脾性而言,可不是如此膽大之人。

  蕭淵看了他一眼,“正因為他不知,才是你的機會。

  “東城百裡的地方官員幾乎沒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倒是那一萬兵馬護的百姓周全,左右你閑職在家,不如去接手一試。

  沈長赫微驚,“這…怕是皇上不會答應。

  一萬兵馬算不上多,但在京城也不少了,關鍵時候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既是給了我,那就是我說了算,嶽父在武官中頗有幾分威望,你或可借此,他日再進一步。

  沈長赫薄唇抿直,幾乎沒什麼猶豫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蕭淵從暗格中取出了一個令牌,交給了他,“你明日先去了解一二,晚上之前,将林家辦妥。

  “這麼着急?
”沈長赫微怔,總覺得蕭淵好像比自己還要着急些。

  蕭淵凝了他一眼,“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

  那人可還欠了他一個條件呢。
辦妥了這事,他明晚上就翻牆去尋她兌現承諾。

  “那林家那些旁枝?

  蕭淵不以為意,“正如你所說,林大人沒有那膽子,他們身後應是有旁人撐腰,之所以選擇鄉村,多半是那人官職一般,還兜不住他們在城中嚣張跋扈。

  “你順藤摸瓜,一并處理了就是。

  若是逮住了二皇子一黨,也算是意外之喜。

  ——

  第二日,沈長赫天剛蒙蒙亮就策馬離府,去了東城軍營。

  有蕭淵令牌,又是武将之後,沈長赫幾乎沒費什麼功夫就成功接手了東城軍務。

  他讓副将将近些年有關林家旁支的狀紙都整理了出來,帶着東西就直接回京去了林府。

  林大人隔岸觀火了這麼段日子,也是糾結的很。

  四皇子不得皇帝屬意,二皇子他又不搭不上,又夾着和沈家這檔子事,讓他處境頗為尴尬。

  尤其是這幾日的閑言碎語,他連門檻都不想出。

  “老爺,老爺。
”管家匆匆來報,“沈公子來了,要見老爺。

  林大人一聽說是沈長赫,下意識就覺得定是為了婚事來的,冷聲吩咐,“不見,就說我不在府上。

  “老奴說了,”管家皺着眉,“可沈公子說不是為私事,而是有公務要和老爺談,若是老爺不在,那下回來的就不是他,而是宗人府了。

  那神情,說出的話都帶冰碴子,他瘆得慌。

  “哦?
公務?
什麼公務?
他不是早沒官職,賦閑在家了嗎?

  林大人皺着眉,“走,去看看。

  沈長赫被引去了花廳,沒等多久林大人就來了,陪同一起的還有林家長子,林烨。

  林大人根本不覺得沈長赫是有什麼要事,說話也漫不經心的很,“沈公子說有公務尋我,有何要事啊?

  沈長赫看了眼滿屋子丫鬟婆子,沒有接話,垂頭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這一出,讓林大人警醒了幾分。

  看這樣子,可不是像是為了柔兒來說情的。

  “都退下。
”林烨沉聲吩咐,并讓自己的小厮去了門口守着。

  沈長赫這才放下了茶盞,他在禁衛軍待了有幾年,光是身上那股子冷凝的肅殺之氣就足夠林大人這個文官忌憚了。

  這會兒說起公事來,也是鐵面無私,冷峻的面容不裹挾半分情緒。

  “我奉四皇子囑托,接手了東城軍營,今日上任卻突然發現了這些,林大人看看,可熟悉?

  他從袖中掏出了一沓壯紙,放在了桌案上。

  “……”林大人擡頭看了他一眼,隻得站起身走過去将狀紙拿回來。

  混小子,變臉的速度倒是快,當初和柔兒好的時候,可是一口一個伯父。

  等看到狀紙内容時,林大人瞳孔睜大,心中的腹诽頓時煙消雲散。

  林烨也湊了過來,看着父親一張張翻過的狀紙,臉也白了白。

  “這不可能,定是有人栽贓誣陷!

  沈長赫不言語,轉眸看向了哆嗦着手的林大人,狀紙被他抖落在地上,鋪了一地,林烨吓了一跳,慌忙給一一撿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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