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上輩子苦夠了,打死她都不嫁了

第一卷:默認 第221章滴血認親

  沈長赫輕輕搖頭,态度很是堅定,沈安安沒辦法,隻能給太醫讓位置。

  “那老朽可就動手了,沈公子忍着些。”

  “安安,把你帕子給我。”沈長赫給她要了一塊手帕,塞入口中,太醫拿起小刀,開始給他剮肉。

  他年齡大,手卻很穩,下手快準狠,不過幾息就将他手腕上的腐肉全都給剮掉。

  “沈公子,還撐得住嗎?”

  汗水已經糊了沈長赫滿臉,疼的他身子微微痙攣,“可以,繼續吧。”

  他知曉安安一定還有别的事,催促着太醫。

  等手腕腳腕上的傷都處理妥當,他衣服早就被浸透,緊緊的貼在縱橫交錯的肌膚上。

  沈安安扶着他,眼中戾氣洶湧,“你放心,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受的苦,我一定會都讨回來。”

  一旁的大太監和陳大人聽了這話默默後退,垂頭不語。

  “安安,别告訴林姑娘,莫讓她知曉我的情況。”沈長赫沙啞着聲音勉強擠出來。

  “好,我記住了。”

  接下來就是身上的傷,沈安安是女子,又是皇子妃,隻能退避,留下太醫給他上藥包紮,足足用了兩刻鐘的時間。

  陳大人讓開拿來了新的衣服給沈長赫換上,“皇子妃放心,隻要皇上不為難,微臣一定看顧好沈公子,一根頭發絲都不會少。”

  他壓低聲音保證,沈安安知曉他是怕自己強來,沒有皇帝允可下把人直接帶走。

  她現在也沒有要立即帶人走的打算,“找個大夫一起住進去,費用我出。”

  “……”陳大人面皮抽了抽,終究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頭發被重新束起,換上了幹淨的衣物,沈長赫靠坐在破爛的席子上,面色蒼白冷峻。

  大夫提着醫藥箱走了出來,“皇子妃,沈公子臉上的傷不肯讓醫治,以後怕會留下很嚴重的疤痕。”

  就算現在治都已經晚了,他隻能保證讓傷疤不那麼猙獰紮眼,可沈長赫不肯讓他碰。

  “大哥。”

  沈長赫對她笑了笑,“是大哥的意思,放心,我沒事。”

  沈安安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林姑娘瞧見,一定會十分心疼的。”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她心思重,你别告訴她。”

  那件事是她的心結,會讓她一生都活在自卑和愧疚中,可如今自己也毀了容,他們再合适不過,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不會嫌棄自己,也不會再躲。

  “就算不治,好歹讓大夫上些藥,若是發炎爛了臉,你就不擔心吓到她?”

  沈長赫抿唇擰了擰眉,說,“大夫留了藥,我自己會用的。”

  “皇子妃,耽擱的時間夠久了,咱們該去四皇子府了。”大太監在一旁小聲提醒。

  沈安安目光緩緩移向他,冰冷中帶着審視。

  大太監立即說,“奴才這些日子一直在禦書房侍奉,從不曾離宮半步。”

  意思是,沈長赫身上的傷并不是他帶人打出來的。

  她沒有言語,深深看了眼沈長赫,轉身離開了大理寺。

  沈安安早就派人把陳天從地牢帶了出來,安排在了梧桐苑後排的一個偏僻小院裡,那裡不見陽光,院中還有一口井,給人一種十分荒涼之感。

  大太監一走進去,身子就哆嗦了一下,“皇…皇子妃,您怎麼能讓五皇子住這種地方?”

  “以前不住這。”沈安安語氣十分平靜,“這不是公公要來,才特意吩咐人把人水裡撈出來。”

  “您…您…”大太監嘴唇都開始發抖,“您竟把五皇子關在水牢?”

  “也不是,準确的來說,是倒挂在樹上,每半個時辰投進井裡熱熱身,呐—”

  她手一指院中的樹,“就挂在這上面,下面正好對着井口。”

  大太監臉白的吓人,三步并作兩步朝房門沖了過去。

  她面上浮上冷笑,慢慢悠悠的跟上。

  “五皇子,老奴參見五皇子。”

  大太監對着屋裡的人行了個大禮。

  沈安安把房門敞開,讓陽光可以進來,能看清屋中情景,“公公不辨認一下,這位究竟是不是五皇子,就那麼草率的拜了下去。”

  他這才擡頭,仔細打量着草席上盤腿坐着的瘦弱少年。

  這是皇上派給他最重要的任務,隻是少年除了起初的皺皺眉,就閉上眼睛不開口也不動了。

  “五皇子?”

  長相确實是,就是怎麼看起來有些呆呆的,莫不是四皇子妃對五皇子做了什麼。

  “五皇子,老奴是皇上派來,探望您的。”

  陳天終于睜開了眼睛,“你能帶我出去?”

  大太監想說自然,可餘光瞥見投在屋中的纖細身影,才猛然發覺過來這是四皇子府,彪悍的四皇子妃就在後面。

  他一時沒有說話,陳天眸子漸漸黯淡,有一屢失望。

  “您放心,皇上正在想辦法,再過不久您一定可以出去。”

  陳天擡眸看了眼沈安安,沒有接太監的話,他有些疑惑,她為何會把皇帝的太監帶過來,她真要把自己交給皇帝嗎?

  可自己是她的保命符啊?

  “你究竟想做什麼?”

  “你父皇設計我大哥入了大理寺的牢房,為了挾制我,對我大哥用了酷刑。”

  沈安安慢步走上前,絲毫不避諱大太監說出這番話。

  大太監脖子擡了擡,似乎終于硬氣了一些,陳天卻是眉頭緊皺,他記得她因為華笙切斷了他一根手指的事情。

  她說話,若是她身邊人再因為他出事,就會砍掉他的手腳!

  “我并不知情,你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他們都說你是五皇子,可我覺得不對,你分明是東城莊戶人家的遺孤,怎麼可能是皇子,定是哪裡出了差錯,或是你冒充皇嗣,意圖不軌。”

  陳天和大太監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既是有問題,那我身為皇族的一部分,為了江山社稷犧牲付出,查明真相更是理所應當,就是上了奉天殿,也不能說我不對,畢竟皇室血統尊貴,不容混淆。”

  陳天面色開始發白,死死盯着沈安安。

  “四皇子妃,五皇子身份皇上早就已經證實過了。”大太監快步攔在了陳天面前。

  “朝堂有禦史因為上奏,勸君鑒撞柱而死,公公以為若是皇上拿不出确鑿證據證明陳天是五皇子,那些禦史會認?”

  大太監一哽,說不出話來。

  讓文武百官承認陳天的身份,如今确實是重中之重,最棘手的事情。

  “人畢竟是我帶回來的,我得負責,否則對不起君臣,更對不起大梁的百姓,最後一個混淆皇室血統的罪名壓我頭上,我豈不是死罪。”

  大太監:您怕過死罪嗎,樁樁件件,您做的哪件事不是死罪!

  他心知,沈長赫受了那麼非人的折磨,沈安安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且定是要當着他的面發作,回去才好禀報給皇上。

  “四皇子妃…想做什麼?”

  “那自然是滴血認親,隻有這種辦法才能證明陳天的身份,不是嗎?”

  大太監立即松了口氣,“四皇子妃說的是,隻是皇上并不在這裡,即便要滴血認親,也要改日才行。”

  “不打緊,我派人送去宮裡,公公等消息就是。”

  她揚聲把慶豐叫了進來,給陳天放血。

  慶豐冷着臉,手腳十分麻利,快步上前在陳天手腕上豁開了一個口子,看的大太監頭皮都直發麻。

  “用不了那麼多,一點點就夠了。”

  慶豐哪裡理會他,拿來早就準備好的碗接了半碗,遞給一旁的小厮。

  “備馬車,送進宮交給皇上,一定要快些,皇室血統乃是大事,不送有差。”

  那小厮也是蕭淵近前侍奉的,平靜的接過碗出了門去。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給五皇子止血。”大太監急聲催促着太醫。

  太醫還懵着,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五皇子,聽了大太監的催促,立即上前蹲下身處理傷口。

  沈安安拖了把椅子坐下,慶豐站在她身後,主仆二人看着三人。

  大太監敏銳的察覺出了不對勁,“皇子妃,既是沒什麼事兒,那老奴也就先告辭了。”

  他的任務就是确保五皇子是活的,且在四皇子妃手中就足夠了。

  “公公着什麼急,等去宮裡送血的人回來了再走也不遲,若是萬一血不對,和父皇的不融,省了旁人說我動了手腳,你也能給我做個證不是。”

  “……”那種不安在大太監心中放大到了極緻。

  太醫終于給陳天止住了血,把傷口包紮好,合上醫藥箱。

  “皇子妃。”方才進宮送血的小厮走了進來,“血在半路上灑了,需要再來半碗。”

  “放肆,那可是五皇子的血,你是怎麼做事的,來人,給我拉下去打死。”大太監聲音尖銳,聽那是什麼話,他當時豬血狗血,說再要半碗就再要半碗?

  小厮平靜的目光看了大太監一眼,沒有半絲起伏,當然也沒有人動。

  “公公,這是四皇子府,就算我家夫君不在,還有我這個四皇子妃在,還輪不到外人做主。”

  大太監面死一抖,“是,是老奴僭越了,隻是這小厮着實…”

  “慶豐,再放半碗,皇上血統尊貴,不容半絲差錯。”

  “……”看着慶豐利落的再次劃開陳天的另一隻手腕,大太監還有什麼不明白。

  四皇子妃這是在借由滴血認親一事,給沈家公子出氣。

  可那位可是九五之尊,她是怎麼敢的!!

  大太監眼睜睜看着又一碗血被小厮端了出去,太醫立即給陳天止血包紮。

  隻是好包紮好,那小厮又回來了,“皇子妃,今兒天氣有些冷,沒走多遠血就凝固了。”

  “四皇子妃,要不……”

  “慶豐,繼續放。”沈安安冷如冰霜的命令,截斷了大太監的話。

  這樣的天,就算放幹了陳天身上的血,依舊不可能在流動的狀态下送進宮,大太監急了。

  若是五皇子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賠的。

  “四皇子妃,夠了,夠了,等老奴先回去禀報了皇帝,再行定議此事吧。”

  沈安安根本不甩他,慶豐自然不會手軟,周而複始幾趟,陳天臉已經白成了紙,坐都坐不住。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四皇子妃,會出人命的。”

  陳天咬着牙,始終不吭一聲,他和沈安安接觸良久,早就知曉她是什麼性子,從一開始就猜到了結果。

  兩隻手臂上都被紗布纏住,已經沒了可以下刀的地方,他有些搖搖欲墜,頭腦暈眩的很。

  “你也就這點本事,能折騰我,有本事去對付那個人。”

  沈安安皮笑肉不笑,“這話,我也想對那個人說,要不你說出來,讓他的狗給他帶回去。”

  這狗說的自然是大太監,可這會兒他已經沒功夫計較是人是狗了,他隻想趕緊離開,回宮禀報皇上。

  不知來來回回了幾趟,就在陳天即将撐不住之時,沈安安終于擡手制止了下一個周而複始。

  “我雖一心為江山社稷,但人命關天,今日就算了吧,别撐不住出了什麼事兒,我這個心腸軟。”

  “慶豐,吩咐下去,讓廚房熬上上好的參湯給陳公子送來滋補滋補身子,等補回來了咱們再繼續。”

  大太監剛松下來的氣又一次提了上去,咬着牙說,“四皇子妃,這畢竟是皇上要保的人。”

  “那我就等父皇昭告天下陳天的身份,百官認可後,來尋我要人,對了,我千裡迢迢從天水城把人帶回來,讓他們父子得以團聚,公公可别忘了幫我給皇上要恩賞。”

  “……”

  他臉色陰沉至極,當真是想不明白四皇子不在京中,她是哪來的勇氣敢和皇上作對的。

  沈安安十分悠然的從椅子裡站起身,“今日就到這吧,公公回去後記得幫我給父皇帶句話,事已至此,我光腳的不怕穿滴血認親鞋的,也不懼玉石俱焚,魚死網破的。”

  她勢力人手都不抵皇帝,但她敢拼命,惹急了她,那就大不了都不要活,若是不想安安生生的交換人質,那就一起毀滅!!

  “四皇子妃放心,這話老奴一定帶到。”他深深看了眼昏過去的陳天,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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