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上輩子苦夠了,打死她都不嫁了

第一卷:默認 第30章 蕭淵你是不是瘋了

  蕭淵也直直望進女子冷若古井的眸子裡,心突然似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了一下。

  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鋪天蓋地,撩撥着每一根神經。

  他沉着眸,倏然上前幾步。

  沈安安看着男子突然逼近的偉岸身軀,下意識後退,眉頭微微擰着。

  “你幹什麼?

  蕭淵不語,腳步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沈安安面沉如水,聲音仿若結了層冰霜,“站住。

  她的厭惡與抗拒太過明顯,蕭淵腳下一頓,那種奇怪的感覺如潮水般消失不見。

  不對,那雙瑩潤的眸子,不該以如此情緒看着他,可該是什麼樣的呢?

  他頭突然疼的厲害,猶如萬千螞蟻在慢慢啃食,恍惚間,一雙同沈安安一模一樣的眼睛快速晃入他的腦海,溫柔期許的望着他。

  蕭淵搖了搖頭,擡眸,映入眼簾的卻是沈安安冷淡嫌棄的目光。

  不對,錯了,一定有哪裡錯了。

  沈安安擰眉看着他愈發陰沉蒼白的面色,腳步都有了幾分踉跄,冷冷問,“你怎麼了?

  蕭淵不說話。

  沈安安偏頭,看了眼朝這邊張望的宮女太監,隻得忍着厭煩走向蕭淵。

  “我可沒有對你如何,你莫……”

  話未說完,她的腕骨突然被一隻異常有力的大手鉗制住,疼痛促使她下意識要躲,卻掙紮不開。

  “你瘋了,這是皇宮,你究竟想幹什麼?

  蕭淵眸子深不見底,具有侵略性的目光死死盯着沈安安,手腕一轉将人抵在了廊柱上。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同樣的問話,南華街施粥時,他也曾說過。

  沈安安轉了轉被他掐的生疼的手腕,眸色生寒,“四皇子要是想發瘋,還請去别處,我是沈家女,不是你随意能輕薄的。

  蕭淵似沒有聽見她的話,指骨因用力泛着青白。

  “我再問你一遍,我們,是不是曾經認識?

  沈安安眸色有一瞬的變化,手指無意識蜷起,掐入掌心。

  “四皇子這話問的可笑。
”沈安安掃了眼二人姿勢,冷冷說,“你覺得我們算不算認識?

  “我說的不是這個。

  蕭淵眉頭緊擰,那股時不時竄出的莫名情緒一而再的拉扯左右着他的情緒,讓他十分惱火。

  “那是哪個?
四皇子莫不是被氣傻了,還是心裡不痛快,故意尋臣女發瘋撒氣的?

  蕭淵俯身,望着女子憤怒瞪着他的杏眸。

  二人距離很近,近的垂頭就能覆上對方的唇,呼吸交頸纏綿。

  他突然有一種沖動,想覆上她的紅唇,将她眼中的不耐厭煩盡數撕碎,換成腦海中那雙溫柔清澈的眼。

  鬼使神差的,他偏頭盯上了那張因憤怒而微微發顫的紅唇,慢慢俯身……

  沈安安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那張咫尺之距的清隽面容緩緩放大,一抹溫涼夾着寒意的呼吸同她口中的空氣慢慢融合。

  她腦中似有什麼東西“轟”的一聲炸開,震耳欲聾!

  蕭淵眸子半阖着,努力尋找着那抹熟悉的感覺。

  沈安安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發了狠的張口咬住輾轉在她唇上的薄唇,膝蓋猛然用力向上一頂。

  蕭淵察覺出她意圖,快速後退躲過,可身子還沒站穩,帶着呼嘯聲的巴掌就切切實實揮在了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遊廊頓時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蕭淵眯了眯眼,眸底瞬間湧上了山雨欲來的暴戾,偏頭望向沈安安的目光,深冷又涼薄。

  這一瞬,沈安安仿佛又看見了前世的蕭淵,那個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尊貴皇子。

  她手指微微蜷縮了下,壓下心底深處的寒意。

  “四皇子若是缺女人,宮裡宮外有的是女子前仆後繼,莫來我面前發瘋。

  她唇角殷紅,口脂因為某人方才的粗暴暈的到處都是,宣示着蕭淵的罪惡。

  他目光在她唇上頓住,理智慢慢回攏,戾氣如潮水般快速褪去,隻餘冷厭。

  沈安安狠狠擦了擦唇角,袖中的手卻緊張的輕顫,快步打算離開。

  “沈姑娘。

  蕭淵淡淡叫住她,隻聽他接着說,“方才是我失态,若是沈姑娘願意,我可以負責。

  “很不用。
”沈安安頭都沒回,如今,她隻想快些離開,最好是同蕭淵老死不相見。

  蕭淵凝視着女子急匆匆離開的纖細身影,眉頭緊鎖。

  他自己都不知方才為何會鬼使神差說出那些話,也明知她會拒絕,可就是控制不住說了出來。

  唇瓣上隐隐泛着疼,口中充斥着淡淡血腥氣,他垂眸,盯着方才二人緊貼抵着的廊柱,不知在想些什麼。

  ——

  沈安安拐過遊廊,走了好一段距離,才瞧見了說會等着她的玉姑姑。

  她擡手,下意識擦了擦嘴角,冷着臉往前走。

  “表姑娘,您怎麼在這裡啊,可是讓老奴好找。

  沈安安眸色發冷,“那玉姑姑都去哪裡找我了,說來聽聽。

  玉姑姑一哽,幹巴巴說,“老奴方才肚子突然不舒服,離開了一會兒,回來就瞧不見表姑娘身影了,老奴找了好大一圈。

  沈安安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她就說沈貴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原是知曉蕭淵在禦書房,故意撮合呢。

  玉姑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沈安安臉色,想從中看出些什麼。

  “走吧,食盒送去了,莫讓貴妃娘娘久等。

  “是。

  一刻鐘後,二人回到了昭陽殿。

  沈夫人瞧見沈安安安然無恙,長松了一口氣,立即起身告辭。

  沈貴妃瞟了玉姑姑一眼,沒有再阻攔,親自将人送至了宮殿門口,“安安。

  沈安安頓住腳步,扭頭看向她,眼神說不出的淡漠,“娘娘還有何吩咐?

  “這孩子,跟親姑母怎還如此見外,姑母是想着,讓你沒事多來宮裡轉轉,陪陪姑母。

  沈夫人和沈長赫都在,沈安安不想露出破綻,讓二人擔心,敷衍的福了福身,“是。

  旋即,母子三人離開了昭陽殿。

  沈貴妃回身進了宮殿,“如何,見着面了嗎?

  玉姑姑立即上前遞上了一杯茶水,“見着了,隻是四皇子身邊的慶豐攔着,老奴并不知二人都說了什麼。

  沈貴妃接過杯盞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不着急,來日方長,咱們需要四皇子做靠山,他又何嘗不需要沈府這個助力呢,互惠互利,才能共赢。

  ——

  沈府的馬車離開宮門,緩緩消失在了官道上。

  城樓上,颀長的身影負手而立,微風吹動他的衣袍簌簌舞動着,墨眸沉而冷的凝視着官道的盡頭,抿着的薄唇涼薄鋒利。

  慶豐遠遠站着,不敢上前,主子每次登上城樓,都一定是心情很差。

  時間慢慢過去,直至餘晖傾灑,蕭淵身子才終于動了動,壓下了心中難以言喻的躁意。

  冷風吹在他微抿着的薄唇上,被咬破了的傷口傳來些微刺痛,蕭淵眉頭皺了皺,擡手撫了撫唇。

  許是她同那些女子過于不同,他才會生了征服之意。

  不知是說服自己,還是不願承認那一瞬的瘋魔,蕭淵如是想着。

  可那雙眼睛,卻如魔咒一般,在他夢裡來回穿梭,時而溫柔,時而冷沉,時而愛慕,又時而嫌惡。

  他如身處兩重天中,被兩種極端的情緒所拉扯着,哪怕醒來,那種充盈與失落都真實的如發生過一般,久久不散。

  ——

  沈安安沒有提及那日在宮中發生的事,可那一夜,早已不再做噩夢的她卻再一次夢到了那些她最不願憶起的往事。

  從滿心歡喜的出嫁,到孤零零的守寡,那種深深的絕望她仿佛又切實經曆了一遍。

  醒來時,她渾身都是冷汗,微微發着抖。

  她擡眸,陽光已穿過窗棂照進了屋裡,連帶她心中的陰霾都一起驅散。

  今日是中秋,阖府下人都領了賞銀,一片歡喜的模樣。

  文武百官休沐,都在家中陪着妻兒雙親,沈文也不例外,隻是他陪的,隻有沈夫人一人。

  平日裡他公務繁忙,日日早出晚歸,同沈夫人也就晚上能見着一會兒,甚至忙的時侯十天半月都見不着人影。

  今日難得的時機,二人自然要叙叙衷腸。

  沈安安識趣的待在海棠園沒有打擾,直到晚間,沈夫人身旁的嬷嬷來喚她去正堂吃團圓飯。

  沈安安今日衣着十分簡便,頭發隻用了錦帶束着,方便一會兒出府遊玩。

  來到院中,天色已有些黑沉,零星的煙火在空中不時炸開,散出火星往四周劃落。

  也不知祖母現在是不是也在院中聽着鞭炮齊鳴,煙火綻放。

  她一個人,定會很無聊,她最怕無聊了,也不知會不會罵她沒良心。

  邁進正堂院子,就見地上盤旋,交疊了好幾圈的鞭炮,沈文同沈長赫手中拿着火折子,顯然正在等她。

  “安安,快來。
”沈夫人站在遊廊台階上,沖她招手。

  “娘。
”沈安安走過去。

  沈長赫同沈文相繼彎下腰,點燃了火竹,同一時間,沈夫人溫柔的掌心覆在了她的雙耳上,替她擋去了一部分聲響。

  沈安安在想,上一世她究竟是為何豬油蒙了心,一步步毀了如此幸福歡樂的家的。

  在噼裡啪啦聲中,沈夫人牽着沈安安的手去了早已擺好的桌旁坐下。

  “安安今日怎麼這副打扮,是打算出門嗎?

  沈安安擡頭朝沈長赫遞去了一個眼色。

  沈長赫接口,“我想着安安第一次在京城過中秋,恰好我休沐,可以帶她出去轉轉。

  沈夫人猶疑,“中秋節雖熱鬧,可人多繁雜……”

  她話未說完,便被沈文握住手打斷,“有長赫這個禁衛軍統領陪着,你擔心什麼,不會有事的。

  沈夫人,“我不是說不讓她去,隻是想着反正我們也要出去,不如……”

  “夫人,你最喜歡的鹽酥雞,嘗嘗味道如何。

  沈文趕忙夾了一塊雞肉,阻斷了沈夫人的話。

  幾十年夫妻,沈夫人哪能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嗔了他一眼,羞澀的垂下了頭,悶聲吃飯。

  沈長赫同沈安安對視一眼,齊齊勾了勾唇。

  他們也沒有戳破爹娘的小心思,用完飯就打了個招呼離府了。

  沈夫人有些埋怨,“反正是要出門,一家人一起不好嗎,安安一個女孩子,長赫若是一個粗心将人看丢了怎麼辦,街上那麼多人。

  沈文輕哄着夫人,“安安都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鼻子下面長了嘴,迷路了會問的,長赫不比你少疼妹妹,不會把人看丢的。

  “咱們出去玩,帶上他們多沒意思,往後他們嫁了人,娶了妻,也不會帶你啊,所以,隻有你我才是最親的。

  ——

  馬車上,沈長赫看了眼沈安安手中攥着的畫軸,有些疑惑,“你拿着幅畫做什麼?

  沈安安掀了掀眼皮,攥着畫軸的手用力了幾分,“換銀子。

  “那就放下吧,待會兒被你折斷了,可就賣不上好價錢了。

  沈安安垂眸,手指松了松。

  沈長赫認識那幅畫,是菊花宴的彩頭,四皇子親筆所繪。

  不過他隻是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什麼都沒說。

  此時還不算晚,長街上就已車水馬龍,人頭攢動,小販挑着籮筐,裡面放滿了五彩斑斓的花燈,各式各樣,看的人眼花缭亂。

  小孩子們跟着各家大人,人手一盞,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容,酒肆茶樓燈籠高懸,格外的明亮。

  已有部分空地搭起了高架,開始了猜燈謎的遊戲。

  沈長赫讓忠叔将馬車停在了巷子裡,領着沈安安徒步走入繁華中。

  墨香死死抱住畫軸,亦步亦趨的跟着。

  高架上,口若懸河的老先生介紹着遊戲規則,沈安安在台下站了一會兒,就随着沈長赫接着往裡走。

  “晚些皇宮方向會有煙火,不少達官顯貴都包了位置姣好的酒樓雅間,以供觀看。

  沈安安擡眸,觑了眼兩側酒肆茶樓,燈火通明,今晚估計都人滿為患。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一家酒樓門前。

  “這是京城最大的酒樓,站在三樓,可以将整條街的景象收入眼中,我帶你上去看看。

  “好。
”沈安安跟上沈長赫的步伐上了三樓。

  一道驚喜的聲音突然從右側方響起。

  “沈姑娘,你終于來了。

  遞了那麼多次信都杳無音訊,他還以為她不會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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