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上輩子苦夠了,打死她都不嫁了

第一卷:默認 第133章火坑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我近些日子自己都自顧不暇,可沒有閑功夫理會旁人的事。

  端瑩瑩攤了攤手,轉身離開了海棠園。

  沈安安臉色難看極了,近幾日她心思一直在對付端夢夢上,根本就不曾注意旁的。

  大哥小心翼翼,就怕損毀了林姑娘清譽,若不是端瑩瑩,此事又是誰傳出去的。

  “墨香,立即讓忠叔去查,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是。
”墨香福了福身剛要出去,一道輕柔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不用查了,是我說出去的。

  沈安安側眸,就見林雨柔手中捧着錦盒走了進來,她眼睛微微有些紅腫,面上卻都是笑意。

  “墨香,帶人都下去。

  “是。
”墨香立即吩咐人都退了下去,順手合上了房門。

  “沈姑娘,恭喜啊。
”林雨柔走上前将錦盒放置在桌案上,眼中是真摯的祝福。

  沈安安并沒有去看錦盒,而是拉着她在身旁坐下,“林姑娘,你可知曉你在做什麼?

  “我大哥小心翼翼捂着,就怕對你名譽有損,如今你說了出去,莫說是你名聲,就連林家名聲都會殃及,你往後還如何說親?

  “可這本就是事實啊。
”林雨柔輕輕的說。

  “就是我林家趨盈逐利,才會退了和沈家的這樁婚事,給沈家雪上加霜。

  沈安安喉頭一哽,“不是,是我大哥他……”

  話沒有說出來,林雨柔的眼淚就頃刻間掉了下來,沈安安立即住了口,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安安,人生大事隻此一回,我想賭上一次,你便幫我一次,好嗎。

  ——

  蕭淵騎在高頭發馬上,意氣風發的模樣引了不少女子癡迷叫好。

  聘禮足足延綿了一整條街都看不見盡頭,無人不贊這場下聘之禮的盛大,更有人已經開始期待三日之後的大婚之禮,該是如何空前絕後的盛景。

  受邀來吃宴的蕭澤看着這一幕,眸子陰冷的眯起。

  當初奉天殿上還說他招搖,如今他這架勢,怕是娶皇後的排場都比不上。

  正想着,突然身子被人輕輕撞了一下,便是軟香溫玉入懷,蕭澤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一雙柔軟嬌嫩的手就攀上了他的肩頭。

  “對…對不住,二皇子。
”女子慌張退開,一張臉漲紅,“人太多了,臣女不知被誰推了一下,驚擾了二皇子,您恕罪。

  蕭澤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急忙從他懷裡退出去的女子。

  他有印象,那晚他綁沈安安和端夢夢時,她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端家二姑娘,端……

  “你叫什麼名字?

  “端瑩瑩。
”她戰戰兢兢,眼底卻是一片平靜。

  蕭澤唇角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端瑩瑩福了個身,趕忙離開了熱鬧的人群。

  蕭澤收回視線,眸底都是不屑的暗芒。

  這樣的手段,他見的不計其數,不過既然是端家的女兒,姿容尚說得過去,他還是可以給個面子,玩玩的。

  衆人注意力都放在了蕭淵和沈文身上,根本沒有人瞧見這邊發生的插曲,蕭澤理了理錦袍,跟着衆人進了沈府。

  蕭淵給沈文行了個晚輩禮,開口喚了句“嶽父大人。

  惹的周圍人一陣哄笑。

  沈文老臉也有些紅,改口也應是大婚之日,四皇子也太着急了些。

  長公主立即走上前說了些場面話,又有媒婆在,幾乎不用蕭淵再開口說什麼,流程進行的很是順利。

  沈文被長公主和媒婆圍着,蕭淵不動聲色的從人群中退了出來。

  沈長赫一直注意着他,見此立即堵了上去,“四皇子,您要去哪?

  “……”蕭淵面色微滞,旋即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錦盒,“下聘的規矩,男方當送給女方一支發簪,我找沈姑娘。

  “給我吧,”沈長赫伸手去接。

  錦盒在蕭淵手中轉了個圈,又放回了蕭淵袖中。

  沈長赫蹙眉,“媒婆再三交代,大婚前三日,你們不能見面。

  “也有規矩說,這支發簪必須由我親自簪入她發中,才能婚事順遂,百年好合。
”蕭淵語氣淡淡。

  沈長赫皺眉,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也不能破。

  蕭淵墨眸在熙攘的沈府掃視了一圈,唇瓣微微勾起,“你有空在這攔着我,還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沈長赫不明所以。

  蕭淵繼續道,“今日林姑娘來給沈姑娘送賀禮了吧?
若是我消息無誤,府門口停着的那輛馬車應是陳家的,也就是林姑娘的表兄,專程來接送林姑娘的。

  他看着沈長赫面色刹那間變的委白,擡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大哥,時不待我,好自為之啊!

  說完就離開了。

  沈長赫知道他去了海棠園,理智應該追上去阻止,可雙腿卻像是灌了鉛般,挪移不動。

  “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管家急匆匆跑了過來,臉色難看的很,附耳沈長赫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沈長赫本就不好的臉色,頃刻間變的冷戾森寒,吓的管家出氣都不敢大喘。

  這事兒确實氣人,可也不至公子氣成這副樣子吧。

  沈長赫大步朝府門走去。

  這會兒客人都進了院子,圍觀的百姓也都散的差不多了,府門口再次冷清了下來,他走出去一眼就瞧見了那輛馬車。

  以及站在馬車旁哭哭啼啼的墨染。

  林雨柔站在一旁手足無措,低聲規勸着馬車中的男子。

  “公子,您要給奴婢做主啊。

  沈長赫大步走過去,眼神幾乎不敢看林雨柔,他冷掃了眼馬車,問墨染,“怎麼回事?

  “奴婢……奴婢奉姑娘的命令,給今日到場觀看的百姓發甜果子,沾個喜氣,奴婢瞧見這輛馬車停在這,便也給了一些,不想…不想裡頭那位公子對奴婢手腳不幹淨。

  “若不是林姑娘及時趕了過來,奴婢就……就……”

  沒有說完,墨染就又開始哭。

  沈長赫一張臉陰沉到了極點。

  林雨柔慌忙上前,福了福身說,“沈公子,馬車裡坐着的是我表兄,他浪蕩不羁慣了,做事沒有分寸,此事是他的不是,我替他向府上道歉,回去後,我一定禀明姑母,狠狠教訓他。

  沈長赫移開視線,偏頭看着急的眼圈發紅的林雨柔。

  那日府上,他說要退婚,她也是如此紅了眼,還氣憤的推了他一把,說她不答應退婚。

  可今日,她卻攔在了另一個男人身前,給他求情。

  那種密集的疼又開始了,酸澀難當,他知曉自己不該如此,畢竟是他堅決的退了婚事,可若是她尋的良人,他都不說什麼,

  裡頭那個,連個丫鬟都敢公然調戲,這樣的貨色,她也瞧得上。

  他心中火氣直往上竄,面對林雨柔卻是壓了又壓,“林姑娘替他道歉?

  這句話說出,冷的林雨柔身子都一抖。

  她微微垂下頭,“是,表兄是陪我出來的,若是因為我出了事,我不好交代。

  沈長赫胸口起伏的厲害,不再去看林雨柔,他手腕一轉,林雨柔隻看見簾子翻飛,旋即厚重的車簾就被他撕裂,落在了地上。

  露出了馬車裡男子那張縱欲過度,病秧秧的臉。

  他歪在馬車裡,瞧見沈長赫時虛弱的笑了笑,“沈公子,開個玩笑而已,莫當真。

  說完還往車廂裡躲了躲,不住對林雨柔使眼色,“你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求情,若是我有個好歹,你還想不想進我陳家的門了。

  聽了這話,沈長赫都要炸了。

  可偏偏,林雨柔加大了這把火,“沈公子,你就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莫和我表兄一般見識了。

  看在以往情分?
沈長赫眸子變的冰冷壓抑。

  她拿以前的情分,給一個卑劣惡心的男人求情?

  “即便是看在那些糕點的份上,好歹是我辛苦了幾日才好不容易學會的。

  林雨柔聲音很低,垂着頭不知所措,逐漸變的哽咽。

  沈長赫攥着拳頭,青筋暴起,血氣直沖頭頂。

  顧不上理會裡頭膽小如鼠的男子,沈長赫第一次不守規矩的一把攥住林雨柔手腕往一個沒有人小巷子裡走去。

  馬車裡的陳家公子見此,還在後面嚷嚷着極其難聽的話。

  “沈公子,你這是幹什麼,放開我。

  巷子裡,林雨柔用力甩開了沈長赫的手,委屈的落下淚來。

  沈長赫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心揪着般的疼,可又沒有身份和立場給她擦去眼睫上的水漬。

  他偏頭,不再看她面容,冷聲問,“他剛才那話何意?

  “什麼話?
”林雨柔揉了揉手腕,很好的隐藏了眼底的那抹歡喜。

  沈長赫皺眉,“他說……你要進陳家的門?
什麼意思?

  林雨柔小臉幾乎是刹那間沉暗了下去,淡聲說,“就是沈公子以為的那個意思。

  她語氣可以說是冷淡,再沒有先前的半分女兒家嬌态。

  沈長赫聽了這話,近乎暴躁,“那人如此品性,你怎能……”

  “不然呢,”林雨柔擡眸,淚水簌簌而落,“沈公子倒是正人君子,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沈長赫微怔。

  林雨柔繼續說,“沈公子近日事忙,應是并不知曉外面流言蜚語吧,如今你我之事被傳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知多少罵我嫌貧愛富,罵我林家落井下石。

  “沈公子以為,我名聲如此破敗,還有什麼好人家的公子願意娶我?
陳家和我家是表親,願意接納我一個被退了婚的女子已是恩典,我還有資格挑挑揀揀嗎?

  沈長赫神色震驚,“什麼時候的事?
為何我從不曾聽說過?

  當初他千叮咛萬囑咐,讓娘退婚時小心些,不可傳出半絲風聲,就連沈家上下也都下令封了口,如何會傳出去?

  還說的……如此難聽!

  林雨柔冷笑了笑,“沈公子貴人事忙,自然不會聽說這類小事。

  沈長赫薄唇緊緊抿起,“林姑娘,這并非我初衷,我不曾想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林雨柔點點頭,“我知曉。

  她擡頭望着沈長赫,眸中再次浮上柔色,“沈公子是正人君子,不願我踏進沈家這個火坑,遂才會退了這門婚事。

  “可…這天下如沈公子一般的正人君子卻是少之又少,你不願我嫁入沈家,又怎知我不會跳進了另一個火坑。

  她眸子幽幽往外看去,“又或許陳家連火坑稱不上,而是無底深淵呢。

  她的話和眼神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沈長赫胸口,他站在那,竟是半晌都喘不上氣。

  “沈長赫,”林雨柔直直看着他,“我嫁入沈家,至少你會護着我,不是嗎。

  沈長赫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心頓頓的的疼。

  “算了,時辰不早了,我表兄還要去賭坊,再磨蹭下去怕是要發火了,就不陪沈公子叙舊了,大婚之日,若是沈公子有空,可來喝一杯喜酒。

  沈長赫看着那抹倩影離開,與他擦肩而過。

  陳家公子的難聽至極的牢騷聲在外響起,那個以前總是輕聲細語和他說話的姑娘卻是一直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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