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14章離京
“大人可否回避一下,我有話想同長兄說。
”沈安安對那官員說道。
那人看了眼蕭淵,忙不疊點頭,“自然,四皇子妃請便。
”
說完,就帶着人離開了牢房。
“大哥。
”
沈長赫擡眸沖沈安安羞愧的笑笑,“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
沈安安搖了搖頭,“你沒事吧?
”
“沒事,他沒有對我用刑。
”
沈安安審視他幾眼,确定沒有傷才徹底松口氣。
蕭淵突然開口,“你今日出府除了沈家自己人,可還有旁人知曉?
”
“沒有。
”沈長赫仔細想了想,搖頭。
今日和雨柔出門是突然決定的,除了自家人沒有任何人知曉。
他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四皇子的意思是,此事是有人故意設計?
”
“有人在你動手之前,就去了官府報案。
”蕭淵說。
所以,今日一切都是有人蓄意設計,包括雅間那幾個男子,說不定也是受人指使。
隻可惜,如今人全都死了,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沈長赫面色微微發白。
“是我沖動了。
”
才中了别人的詭計,隻是就算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麼做,護好他的姑娘。
林雨柔蹲在他身側不說話,隻是不停的掉眼淚。
“别哭,以後不會再有任何人提及了,不用怕了。
”
他擡手撫摸着她聳動的肩膀。
這個節骨眼上,他關心依舊隻是她,林雨柔心裡如何不感動。
“是我錯了,是我太軸,不過是被調戲了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還連累了你。
”
“你一定要好好的,等你出去我們就成親,我不猶豫了,不躲了。
”
她把頭放在他手臂上,泣不成聲。
莫說是那些,就算當真失了身,她也做不到大度的放棄如此優秀正直的男子。
他是她的幸運!
!
沈長赫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他很清楚,這個節骨眼上出事,無疑是給皇上遞上可以掣肘四皇子府的人質和把柄,想安然離開大理寺,隻怕是不容易。
“我已經派人去尋那報案之人,等有了消息,此事應就有了眉目。
”蕭淵說。
“有勞了。
”沈長赫微微颔首。
心中卻很是清楚,就算尋到了那人,也起不到很大的作用,因為人,确實是他殺的。
唯一有用的,就隻能是試試看能不能通過那人尋到别的什麼蛛絲馬迹,以控制背後籌謀劃策之人。
因為他們都覺得,那人應該會是—皇帝。
“這些日子,有勞幫我照看好雨柔。
”他攥着林雨柔的手,眸中是無盡的擔憂。
“放心。
”沈安安說道。
林雨柔也吸着鼻子說,“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再犯傻了。
”
沈長赫溫柔的在她挺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可一定要聽話。
”
如今,他們所能做的,就是等着皇帝的下一招,然後嘗試尋機瓦解。
“主子,”慶安匆匆走了進來,一臉的凝重。
蕭淵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牢房,沈安安交代了沈長赫幾句,也帶着林雨柔離開。
“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每日都會來看你的。
”林雨柔說。
“别來了,牢房濕氣重,亂的很,乖乖在家裡,等我回去。
”沈長赫凝視着她,眸中都是溫情。
林雨柔迅速轉過頭,沒有對着沈長赫再次哭出來,同沈安安離開了大理寺。
“安安,”大街上,她拉住沈安安的手說,“若是我将那些官兵所作所為公之于衆,長赫能不能脫困?
”
沈安安沉默了幾息,緩緩搖頭。
“常理來說,确是那些人不對,死有餘辜,可是如今—局勢嚴峻……”
皇帝好不容易抓住這樣的機會,莫說是有罪,就算是無罪,也會無中生有定下罪來。
沈安安到底沒有說,怕林雨柔心裡更加難受。
況且若是公之于衆,就代表她一輩子都要活在旁人的陰影和指指點點中。
她知曉,大哥肯定不願意看到。
“你别想那麼多,一切有我在。
”沈安安安慰着林雨柔,偏頭瞧見馬車旁的蕭淵。
他冷着臉,聽慶安禀報着什麼,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子戾氣。
又出事了?
沈安安頭隐隐作痛,吩咐墨香和忠叔将林雨柔送回府,朝他走了過去。
蕭淵瞧見她,神色瞬間柔和了不少。
“又出什麼事兒了嗎?
”
“回馬車上說。
”他牽起她的手,上了馬車。
沈安安一直注視着他眉眼。
蕭淵把軟枕放在她腰後,突然鬼使神差來了一句,“我們成婚也有三四月了,怎麼一直沒有動靜呢。
”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夠努力了。
沈安安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什麼沒有動靜?
”說完,順着他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心頭頓時一凜,一抹不自在快速從她眼底劃過。
“你這是什麼意思,才三四個月而已,你就嫌棄我不能生養了?
”
“沒有。
”蕭淵立即搖頭,擰着眉,“隻是突然想起來,有些納悶而已。
”
畢竟隻要她在家,房事幾乎就不曾間斷。
沈安安微微偏開頭,避開這個話題,“别胡說了,方才慶安急匆匆的,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兒?
”
“齊錦平在回邊關的路上,失蹤了。
”
沈安安一愣,猛然回頭,“失蹤?
什麼時候的事兒?
在哪一帶失蹤的?
”
距離齊錦平離開,如今不過一日時間。
“昨夜的事情,在朗悅湖附近。
”
“可小舅舅回來,除了我們并沒有旁人知曉,永甯侯府也不會說,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呢?
”
她實在想不起這麼做究竟對誰有好處,就算是皇上也擔不起邊關動亂的後果。
“目前不知。
”蕭淵擡手将她擁進懷裡,說,“我可能要去一趟朗悅湖,最快三日,慢的話不一定,要留你一個人在京城了。
”
“嗯,你放心去,我會照看好四皇子府的。
”
“委屈你了。
”蕭淵一歎,擡起她下巴,偏頭把薄唇印了上去,好一會兒厮磨。
“你剛回來,還沒有好好陪你,就要離開。
”
沈安安一笑,“正事要緊。
”
等一切塵埃落定,有的是時間花前月下。
“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
“一會兒就走,越快越有利于查蹤迹。
”
沈安安點點頭,“那你一切小心,如今…皇上做事越發瘋狂,你心中有數些,以防萬一。
”
若他當真為了陳天上位而不擇手段,這一系列的事情,還當真有可能是他做的!
!
“嗯,我知道。
”
馬車在四皇子府門口停下,慶安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備好馬匹在等着了。
蕭淵攙扶着她下了馬車,不放心的叮囑,“我會盡快回來,京中有淩辰逸和李懷言,若是撐不住就去尋長公主,還有…陳天,必要時刻,也可以交出去,一切安全為先。
”
沈安安點頭,一一應下,“我有保命符在,你就放心吧。
”
蕭淵将人兒擁進懷裡,好一會兒才慢慢松開,“快回去吧,我看着你進去。
”
沈安安沒有磨蹭,轉身上了台階,步入了府門。
等她身影徹底消失,蕭淵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視線,清隽的面容隻餘冷意。
幾匹快馬飛速離開,朝城門馳去。
沈安安的心,卻開始不安,好像暗處有一根繩子,一直在牽引着一切,促成事态的發展。
“皇子妃,”墨香推開門進屋。
“将林姑娘送進府了?
”
“是,奴婢親眼看着林姑娘進府後才回來的。
”
“嗯,爹娘可有問什麼?
”
“不曾,老爺應是已經收到了消息,夫人派了人把林姑娘接進去,就沒有别的了。
”
沈安安對自己母親的人品還是十分信任的,點點頭就沒有再說什麼。
蕭淵離開,卻把慶豐留了下來。
從人離開,慶豐就安排人手十二個時辰不離梧桐苑,一直守着,生怕出任何差錯。
沈安安知曉事态的嚴峻,為避免麻煩,也幹脆不出門,以免給旁人可趁之機,用來掣肘蕭淵。
隻是沈長赫的事情,也隻能暫時擱置了下來。
“從京中回來,就沒有申允白的消息了。
”沈安安突然說道。
一旁的墨香微怔,“皇子妃是懷疑大公子的事兒和申允白有關?
”
“嗯。
”沈安安點頭,繼續說,“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别人,可按照時間推算,他應該晚于我們抵達京城,不該對京中事如此了解,且還準确無誤的尋上那幾人。
”
時間邏輯上就說不通,除非京中有他的同夥,可上一次天水城的厮殺,并看不出他和皇帝有交集。
反而,像是有嫌隙,不過也不奇怪,畢竟申允白和那位申大人有關,恨皇帝說的過去。
但若說齊錦平的失蹤和他有關,就憑申允白的功夫,還真不是齊錦平的對手。
沈安安覺得,事情不會到此結束,後面還會有個大的。
大哥入獄,蕭淵離開,齊錦平失蹤,背後那人究竟是想幹什麼?
她腦仁都有些疼,扶着頭半阖上眼睛,墨香連忙上前給她揉按太陽穴。
“皇子妃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您都多久沒有睡一個好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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