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那羅鴻與徐老三,也已聽出了這個聲音。
徐老三當即傳音羅鴻:
“師弟,沒必要在這時得罪天狩大聖。
百裡師弟後天就能到,到那時,再讓百裡師弟來教訓這小子,也不遲。
”
聽到這話,已經從地上站起的那羅鴻,眼中殺意這才消散些許。
他面無表情地橫了許太平一眼,冷冷道:
“小子,你得慶幸你有個好師父,不然此刻你已魂飛魄散。
”
許太平神色古井無波道:
“前輩,走好不送。
”
這話在羅鴻聽來,無疑是羞辱和挑釁。
一時間,他心中剛剛才平複下去的怒意,陡然再次升騰而起。
一旁的徐老三見狀,當即伸手輕輕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羅師弟,莫沖動。
”
這一聲,将那羅鴻從憤怒之中拉了回來。
他怒瞪了許太平一眼,冷哼了一聲道:
“走!
”
旋即,就隻見三屍洞的羅鴻與徐老三收起南宮問的元神,一個閃身直接飛落台下。
接着,就隻聽黑獄童子朗聲宣布道:
“本場比試,依舊是無名道長勝!
”
一時間,青銅獄内又是一片喧嘩。
衆人顯然都未料到,許太平不但能夠連勝四場,而且還能夠勝過三屍洞南宮問那等強者。
這時,隻見那黑獄童子走到許太平身側,微笑道:
“無名道長,每四場比試後,您便可以修行大概半炷香的時間。
”
“在這期間,銅雀台也會源源不斷地為您調取來靈力與神魂之力,助你恢複。
”
因為事先已經知曉,故而許太平并未太過驚訝。
他隻是有些好奇地問道:
“銅雀台所提供的靈力與神魂之力,是沒有限制的嗎?
”
童子微笑着點頭道:
“這是自然,接下來半炷香内,道長您能夠吸收多少,銅雀台便會供應多少。
”
許太平輕輕颔首道:
“多謝。
”
這時,伴随着一陣“轟隆隆”的天地震顫之聲,一座圓形青銅台自銅雀台的中心處緩緩升起。
與之一同出現的。
還有那一縷縷旋繞着青銅台向上飛旋而去的青光。
見狀,黑獄童子擡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道:
“道長,坐上那靈台後,您便能打坐療傷了。
”
許太平點了點頭,随即身形“轟”的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時,已盤膝坐在了那靈台之上。
台下的寒澗天君見狀,當即放下雙手,一面輕輕活動了一下手部筋骨,一面嘴角微微揚起道:
“其實能夠調動出這具體魄的十成戰力,許太平的這場曆練便算是完成了,沒必要繼續。
”
天狩大聖搖頭道:
“雖然原本的計劃,隻是十成。
但從今日這情形來看,他已然具備了沖擊極境的資本。
既然如此,為何不試試呢?
”
寒澗天君卻是搖頭道:
“剛剛的這場比試之後,接下來必然有許多各方勢力的天驕前來攻擂,你就真的不怕出點意外?
”
他馬上又補充道:
“雖說許太平武道同修,并非純粹武夫,即便身軀被擊碎之後,亦能夠重新恢複。
”
“但同為武修的你應當十分清楚,武夫的體魄在完全破碎一次之後,想要恢複到原本的狀态,至少需要百餘年光陰。
”
“且重塑的這具體魄,若是沒有特殊的天材地寶輔助,這具體魄今後恐再無寸進。
”
天狩大聖點了點頭道:
“你說的這些,你的顧慮我當然明白。
”
“不過對于武夫而言,明明可以登頂險峰,但卻因為畏懼而中途止步,這也是大忌。
”
寒澗天君怔了怔,随後搖頭道:
“你們武夫,簡直就是将腦袋系在褲腰帶上修行,真是麻煩!
”
天狩大聖“嘿嘿”一笑道:
“你們法修,哪懂我們武夫的快意。
”
說話間,伴随着一陣“轟隆隆隆”的氣爆之音,隻見原本平靜的銅雀台,忽然間劇烈震顫了起來
定睛一看,隻見銅雀台中心處靈台上的許太平周身,竟是開始飛旋起一道厚厚的氣旋。
遠看去,就好似被一根雲柱包裹住了一般。
一時間,有青銅獄内的觀戰修士驚呼道:
“這下界無名修士,竟在瘋狂抽取銅雀台内的靈力!
”
見狀,寒澗天君狡黠一笑道:
“這黑獄若是知道許太平那具體魄煉化靈力的速度,以及金丹容納真元的數量,定然會後悔讓他借助銅雀台來恢複自身。
”
天狩大聖這時也雙手環胸咧嘴一笑道:
“道體烘爐,真龍神人之軀,外加他所修的乘雲經,其煉化靈力的速度隻怕也隻有合道境修士能與之媲美了。
”
說話間,伴随着又一陣“轟隆隆”的氣爆之聲。
隻見許太平周身由銅雀台靈力所化的雲柱,竟是一下子擴大兩三倍。
一時間,周遭又是嘩然聲一片。
寒澗天君這時皺眉道:
“這小子,怕不是打算在這半柱香内,将損耗掉的法力全部補回來吧?
”
天狩大聖笑了笑道:
“能補為何不補?
”
寒澗天君小聲在天狩大聖耳邊道:
“能補回來自然是好,就隻怕太過顯眼,讓九夫人那個鐵公雞知曉,直接斷了銅雀台的靈力!
”
隻是他這話音才落,兩人腦海之中便齊齊出現了一道尖銳的憤怒女子聲音——
“林寒澗,老娘我什麼時候成鐵公雞了?
不會說話就閉上你那臭嘴!
”
天狩大聖咧嘴一笑道:
“林寒澗,九夫人怎是那等吝啬之人呢?
還不給九夫人賠罪!
”
寒澗天君“嘿嘿”一笑,然後順着那道神念向九夫人傳音道:
“九夫人恕罪,是在下輕聽了他人閑話,這才誤會了九夫人您!
”
見二人一唱一和,九夫人當即冷哼了一聲道:
“丁謀,你别以為老娘不知道,你跟這小子就是穿一條褲子的!
”
天狩大聖語氣很是無辜道:
“九夫人您這可就誤會了,老夥計我可跟這小子不是一路人!
”
而就在幾人這般說着的時候,随着又一陣“轟隆隆”的天地震顫之聲響起,許太平周身那高聳雲柱,竟是又向外擴大了數倍。
這時,那九夫人終于忍不住埋怨道:
“丁謀,這小家夥,你到底是從哪尋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