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
許太平手中的刀,又一次與那葉玄的劍對砍了一擊。
刀劍相擊的碰撞聲,還有劍氣刀氣的破空聲,響徹鎮劍坪。
不過這一次,許太平手中的刀“咔嚓”一聲,直接斷裂。
那葉玄的劍雖然也是玄鐵鑄造,但所用之鐵明顯優于許太平手中的長刀,能夠斬斷許太平的刀并不意外。
而許太平明顯也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隻見他在長刀斷裂的一瞬,他的左拳随即一記牛角崩山,“轟”地一聲朝那葉玄砸去。
葉玄見此非但不擋,反而嘴角揚起,任由許太平這一拳砸下。
“砰!
”
就在許太平的拳頭在即将砸破葉玄周身護體罡氣的一瞬。
衆人隻看到一團熊熊烈焰“轟”地一聲自葉玄周身升騰而起,擋下許太平這一拳的同時,也将許太平周身包裹。
眨眼間,許太平便變成了火人。
“龍焰訣?
!
”
看到這一幕的趙玲珑忍不住驚呼出聲。
如果她沒看錯,剛剛葉玄周身湧出烈焰罡氣,應該是來自青玄宗三大煉氣心法之一的龍焰訣。
“上一次七峰大比,他們得到就是龍焰訣,而這龍焰訣在修煉至第一重大成之後,便有剛剛這種防護之力。
”
青霄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對于葉玄能夠将龍焰訣修煉至第一重大成,他其實并不意外。
“太平該如何應對?
”
他皺着眉在心中思忖道。
“砰!
”
而讓他跟雲台之上觀戰的衆弟子都沒料到的是,許太平沒有去管身上的烈焰,而是繼續揮拳,直接施展出了奔牛鑿陣。
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頭火牛,正兇狠地沖撞着那葉玄。
“太平這是……”
對于許太平這出人意料的舉動,青霄當即蹙起了眉。
因為他很清楚,龍焰真氣雖然并非真火,可其威力也遠勝普通火焰,如果許太平就這般放任不管,定然會被其灼傷。
“咔嚓!
”
不過就在衆人以為許太平是不是瘋了的時候,許太平的身體,卻好似金蟬脫殼一般,從一具冰殼之中破殼而出。
然後繼續一拳又一拳地轟向那葉玄。
拳勢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
“我倒是忘記了,太平已經能夠使用殘霞功的玄冰甲了。
”
看到這一幕青霄松了口氣之餘,心頭對于許太平這瞬間的決斷之力贊歎不已。
因為這看似魯莽瘋狂的舉動,直接讓他為奔牛鑿陣争取到了出拳的時機。
而奔牛鑿陣的拳勢一旦起來,就很難被壓制下去。
“砰、砰、砰!
”
那葉玄此刻就是如此。
面對許太平一拳比一拳更高的拳勢,一拳比一拳更快的拳速,一拳比一拳更重的力道,哪怕他修有龍焰訣,擁有劍術絕學,也根本找不到還手的時機,隻能靠着身上的龍焰護體真氣被動抵禦。
“咔嚓!
”
“轟!
”
在碎了第三具玄冰甲之後,許太平的奔牛鑿陣,也終于來到了第一百零八拳。
“砰!
”
蓄勢已久的這一拳,沒有絲毫停頓,攜着積攢了一百多拳的拳勢跟力道,一拳重重地轟在那葉玄的身上。
“轟!
”
這一拳,直接将葉玄周身的龍焰護體真氣轟碎,然後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砰!
”
巨響聲中,葉玄從煙塵之中身子倒飛而出。
這一幕出現的太過突然,以至于雲樓上的許多修士都沒能反應過來。
許多弟子更是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不太真實。
那可是葉玄,青玄宗剛入門的這一輩弟子之中的佼佼者。
“從對手的破綻之中找到出拳時機,再一氣呵成揮出一百零八拳,無論是時機還是膽識,抑或是對這青牛拳的掌握,都是經過精确算計的,這真的是當年那個懵懂少年?
”
青霄同樣是一臉的震驚。
“锵!
”
而就在身子快要飛出擂台時。
葉玄一劍插在地面上,就此止住了飛退的身形。
一些觀察敏銳的修士卻是發現,那葉玄隻是看似狼狽,但其實身上并未受到損傷。
要知道,那可是許太平最強的一擊。
“轟!
”
正當不少人驚詫于葉玄是怎麼做到這一點時。
他周身氣息波動忽然再次攀升,直接顯露出了望幽境的氣息波動。
同時,他一縷縷金色火焰,開始如水面的波紋一般,開始覆蓋在他的體表,遠遠看去,就好似一件由火焰織就而成的戰甲。
“居然是龍焰甲!
”
同樣疑惑着的青霄,這時忽然一臉恍然。
“沒想到短短三年,他居然已經将龍焰訣修煉到了第二重大成。
”
他的神色再次變得凝重了起來。
隻有将龍焰訣修煉至第二重大成,才能将體内的龍焰真氣凝聚為龍焰甲,就跟許太平的玄冰甲一樣。
隻不過,玄冰甲比之龍焰甲,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師兄,那豈不是太平的青牛拳對他無效?
”
趙玲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龍焰甲他自然是聽說過的,别說武技,便是一些強大的術法都很難将其破開,唯有劍修的飛劍,才能對其造成傷害。
“除非,太平的拳頭能變得更快,更強。
”
青霄面色凝重道。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他心裡很清楚,許太平已經将青牛拳的潛力挖掘得差不多了,想要更強更快,這怎麼可能?
……
擂台上。
許太平沒有去追擊那葉玄。
因為他在奔牛鑿陣最後一拳砸出時,便察覺到了那葉玄身上的龍焰甲,知道普通的拳頭,已經對那葉玄造不成傷害了。
他看了眼自己的拳頭,隻見沒用布包着的那隻手上,已經布滿了灼傷痕迹,輕輕一碰,就是鑽心的疼。
有布包着的那一隻手雖然要好上一些,但銀蠶絲布已經被燒焦了大半。
“比那金鐘罩還要難對付。
”
許太平擡眼朝對面正站起身來的葉玄看去,嘴裡喃喃自語了一句。
說話的同時,他索性将手上銀蠶絲布全扯了下來。
接着他手扶着刀柄,一邊踱步,一邊與那葉玄的對峙着,并在腦海之中思忖着下一步的攻擊方式。
“就這點能耐嗎?
”
葉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笑着看了許太平一眼。
接着,他提起劍,同樣一邊踱步,一邊觀察着許太平。
臉上的神色,就好似在審視着自己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