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
在做出決斷後,許太平再不遲疑,當即催動全身氣血真元,以極境下的無垢龍鲸體魄從原地一躍而起。
“砰、砰、砰!
”
在連續借勢踏風躍起三次後,許太平的身形,終于出現在了那天門門扉擴散出的金色漣漪範圍之内。
霎時間,煌煌天威,化作了那如同實質一般拳罡刀影,如同洶湧的浪濤一般拍打向許太平。
“噌!
……”
面對這天威所化的拳罡刀影,許太平沒有任何猶豫,一把拔出了腰間的雷魄刀,一刀迎着天威斬去。
“轟!
”
一刀斬出,那天威所化的拳罡與刀影,立刻被從中劈開。
旋即,許太平的身影與手中的雷魄刀融為一體,化作了一道如同雷霆一般的刀域,筆直地破空飛掠向那蒼穹之上的天門。
“砰!
”
“砰、砰、砰!
”
在接連幾道震耳碰撞聲中,許太平所化的刀影,一連破開數道天威所化的金色漣漪,最終出現在了那巨大的天門跟前。
“轟!
”
但在面對最裡面那圈天威所化的金色漣漪時,包裹住許太平的最後一層刀氣雷霆,直接被天威剝離開來。
旋即,那天威所化的金色漣漪,就好像是一把鋒利刮刀,将許太平的皮肉層層剮去。
哪怕是極境下的無垢龍鲸體魄,也抵擋不住這股天威。
隻一眨眼的功夫,許太平就變成了一具血人,情形極為慘烈。
可就算如此,許太平也依舊緊握手中雷魄刀,身形如一刀流光般飛撞向那天門,不讓自己的刀勢有片刻停滞。
這一幕,看得靈鏡前觀戰的衆人,無不心頭一緊。
他們既震驚于天威之強,又震驚于許太平面對這這剝皮刮肉之痛時仍能聚起刀勢。
最終,許太平在即将撞上天門的瞬間,一刀朝那天門劈下。
“砰!
——”
巨大的碰撞聲響中,自天門之上擴散出來的天威之力,好似那金色的浪濤一般朝四周擴散開來。
一瞬間,那天穹之上,以天門為中心,方圓千裡的區域雲霧散盡,隻剩下一道道扭曲的七彩光暈散布在天穹之上,就好似染缸被打翻了一般。
與此同時,許太平那血肉模糊的身軀,在手中長刀劈砍在天門上的一瞬,便如同一條筆直的線,重重砸落向下方的登雲台。
“咚!
!
!
”
巨大的震蕩之聲透過靈鏡,傳入一衆觀戰修士耳中。
那登雲台的防護結界,也同樣瞬間亮起,這才抵擋住這股撞擊之力。
再看許太平,已經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因為周身皮已經被天威刮去,所以要不是他周身那不時亮起的刀氣雷霆,衆人都要以為他已經化作了地上的一灘血肉。
“雖然的确有人撞開天門,但天威之力,可不是誰都能夠承受得了的,這對許太平來說,還是太早太早。
”
靈鏡前看清楚倒在血泊之中那人就是許太平後,老宮主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刀奴與玄荒大帝的這次考驗,太過荒謬,簡直就是讓許太平去送死。
”
雲詩柳眉頭蹙起,一臉的不悅。
在聽到老宮主推測說許太平撞天門,極有可能是玄荒大帝與刀奴故意對他的考驗之後,雲詩柳越發覺得先前驚神大陣被破,就是刀奴有意為之。
“塔靈大人!
”
就在此時,身子依舊仰倒在血泊之中的許太平忽然大喊了一聲,十分艱難地将那隻被削去大半皮肉的左手高高舉起,并攤開掌心道:“許太平,願用所有軍功,換取龍血丹跟仙靈髓,能……能換多少,換多少!
”
聽到這一聲,雲詩柳怔在了那裡。
龍血丹和仙靈髓的作用他再清楚不過,而軍功則是入塔曆練修士換取賞賜的必須之物。
許太平如今想用所有軍功換取龍血丹和仙靈髓,也就等于是舍棄一切玄荒塔賞賜,隻為撞開天門。
“許太平,你何苦要争這口氣?
那是天,那天門便是天,是天道,是決定世間萬物宿命的天道。
”
雲詩柳歎了口氣,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
玄荒塔内的天門,雖然不是真正的天門,但卻是玄荒大帝引天道法旨所鑄,修士面對它時,與面對真正的天道無異。
否則的話,怎可能消除掉下界修士與上界仙人見面後的天道反噬?
而就在此時,似是因為塔靈久久沒有回應,仍舊躺在血泊之中的許太平,再次高舉左手大喊了一聲——
“許太平,願用所有軍功,換取龍血丹跟仙靈髓!
”
這一聲聽在雲詩柳與老宮主的耳中,就好像是在說:
“我許太平要争,死也要争!
”
兩人齊齊沉默,随後坐直了身子,眼神之中滿是敬意地看向靈鏡之中的許太平。
“許太平,你今日敢争,他日老夫便敢将賭注全押在你身上!
“來吧,讓老夫瞧瞧,瞧瞧你的決心!
”
老宮主抱起雙臂,眼睛死死盯着靈鏡之中的許太平,語氣同樣充滿決然之意。
也就在他說話間,塔靈那空靈的聲音自靈鏡之中傳出——
“青玄宗許太平,你的所有軍功,可換取龍血丹六顆,仙靈髓六顆。
”
這話說完,就隻見一隻玉手憑空出現,将兩瓶丹藥輕輕放在許太平掌心,随後消失。
……
“多謝。
”
登雲台上,許太平用力握住塔靈送來的兩瓶丹藥,嘴裡艱難地擠出了兩個字。
此時的他,雖然已經用自身的真元氣血恢複了不少皮肉,但模樣依舊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