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天狩大聖是認識身後這人的。
那寒澗天君這時徑直邁步走到天狩大聖身側,然後才站定,雙手環胸道:
“這不是感應到了一件聖物出世嗎,本想撿個便宜,不想這小鬼邊上還站着個你。
”
天狩大聖冷哼了,随後扭頭看了眼那寒澗天君的身後道:
“你身後這小丫頭哪來的?
”
說這話時,他在心中向許太平傳音解釋道:
“此人乃是混沌星域十大散修之一,寒澗天君。
不過你放心,他這人個性雖然冰冷古怪,但絕不會随意殺戮無辜之人。
”
寒澗天君伸手扶額道:
“早些年結識了一位道侶,上個月她壽元将近時給我送來個小丫頭,說是我的種。
”
許太平聞言,也好奇地轉頭看了眼。
隻見那一頭銀發,面容清俊的寒澗天君身後,站着一名同樣一身白衣,有着一頭銀發的少女。
看清那少女模樣後,許太平與天狩大聖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
不想,那寒澗天君與銀發少女齊聲反駁:
“誰跟他(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
說着,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抱胸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天狩大聖笑了笑道:
“林寒澗,你就認了吧,這死魚眼跟目中無人的狂妄眼神,跟你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
寒澗天君白了天狩大聖一眼道:
“丁謀,要不是老子在修定心禅,高低要打爛你的嘴。
”
天狩大聖沒有惱,隻是咧嘴爽朗一笑。
看得出來,對于彼此性情都很熟悉。
這時,那寒澗天君深深看了眼許太平,然後向天狩大聖問道:
“這不會也是你的種吧?
”
天狩大聖輕啐了一口道:
“林寒澗,再這般口無遮攔,信不信老夫打爛你的嘴。
”
寒澗天君笑道:
“信,當然信。
”
他沒再說笑,而是一臉嚴肅地看向許太平道:
“小子,我看你也不是儒門中人,你手上那件儒門聖物,便賣給我吧。
”
他補充道:
“放心,你既是天狩大聖的人,我給你開的價錢絕不會比外界低。
”
許太平轉頭看了眼天狩大聖。
既然這寒澗天君是天狩大聖相識之人,無論售賣與否,他自然都得聽聽天狩大聖的意見。
天狩大聖笑道:
“你自己看着辦。
”
聽到這話,許太平在略一思忖後,對寒澗天君搖了搖頭道:
“天君大人,對于這件聖物的去留,晚輩暫時還沒考慮好。
若天君當真想要的話,可以等晚輩從這黒獄之中出來後,再來商議。
”
寒澗天君聞言,有些好奇地看向天狩大聖道:
“你們進這黒獄不是為了觀戰?
”
天狩大聖點了點頭道:
“我們此次進入黒獄,是為奪雷,然後喊話同輩天驕前來一戰。
”
一聽這話,那寒澗天君忽然眸光一亮,饒有興緻地看向許太平道:
“丁謀,你是在讓這小子走你的路?
”
他接着道:
“敗盡天驕,登峰造極。
”
天狩大聖咧嘴一笑道:
“老夫的确是這麼想,但這小子自己是怎麼想的,我管不着。
”
寒澗天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
“那這個熱鬧,本君是要好好湊湊的。
”
就在他說這話時,他身旁的那銀發小丫頭,忽然一臉嫌棄道:
“惦記人家身上的聖物就直說,還湊熱鬧,這話你自己信嗎?
”
寒澗天君聞言,擡起手掌便要扇向那小丫頭,但手掌還未落下,就隻聽那小丫頭仰頭恸哭:
“娘親!
這個負心漢他要打我!
娘親我想你了!
……”
林寒澗當即蹲下身子,有些手忙腳亂地不停安撫道:
“别哭了、别哭了,我不打你,不打你了!
”
天狩大聖見狀“哈哈”大笑道:
“林寒澗,沒想到你風流了一輩子,臨了竟是栽在了一個小丫頭手上。
”
許太平見那小丫頭哭得撕心裂肺,有些不忍心,于是将從丹霄靈圃内采摘來用來泡酒的野花取出了一朵遞了過去道:
“小姑娘,這花送你,别哭了。
”
這雖然隻是一朵野花,但因為生子丹霄靈圃,不但靈力異常充裕,花朵更是極為豔麗。
小姑娘的目光,一下子便被吸引住,一把抓住那朵無名野花,停止了大哭。
寒澗天君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有些感激道:
“小家夥,謝了。
”
天狩大聖則是起哄道:
“就一句謝謝而已?
”
寒澗天君白了天狩大聖一眼,随後從戒指之中取出了一壺酒遞向了許太平道:
“這是我自己釀的寒天釀,能夠助你恢複神元,抵禦真火。
”
許太平怔了怔。
一旁的天狩大聖則是一把将那酒葫蘆塞進許太平懷裡道:
“拿着吧,想在這鐵公雞身上拔毛,可沒那般容易!
”
寒澗天君沒好氣道:
“丁謀,不會說話就别說!
”
天狩大聖當即又是爽朗一笑。
而這時,伴随着一陣“轟隆隆的”天地震顫之聲,四人面前的那扇巨大黑門,竟是開始緩緩打開。
天狩大聖當即正色道:
“太平,進入黒獄之後,便得靠你自己了。
”
許太平當即重重一點頭道:
“晚輩明白。
”
一旁的寒澗天君在聽到這話後,忽然眉頭一擰道:
“等等,丁謀你剛剛叫他什麼?
”
天狩大聖咧嘴一笑。
他沒有直接回答寒澗天君,而是轉頭看向許太平道:
“太平,你自己來跟寒澗天君自我介紹一下吧。
”
天狩大聖的意思很明顯。
便是讓許太平在寒澗天君面前直接表明身份。
許太平點了點頭,然後很是鄭重地向那寒澗天君拱手道:
“晚輩,乃是來自下界真武天青玄宗的弟子,許太平。
”
寒澗天君怔愣了一下,很是驚訝道:
“你就是青玄宗那孩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