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瓶子,你受委屈了
沒有什麼懸念。
顧鈞成隻站在林清屏身邊,眉頭輕蹙,用一雙淩厲的眸子看過去,陸美芝就無地自容了。
陸美芝雙手一捂臉,轉頭就跑。
顧有蓮得信趕了過來,沖着陸美芝的背影就罵,“哪裡來的不要臉的女人!
我弟弟跟瓶子好好的,離什麼婚啊離!
”
然後轉身握住林清屏的手,“瓶子,你受委屈了。
”
作為護弟狂魔,顧有蓮深覺這件事對她弟的聲譽造成了影響,她必須跟廠裡的人澄清。
“不知道哪裡蹦出來壞女人!
敗壞我弟弟的名聲!
我弟弟可是軍人!
長年累月在守衛邊防的!
連我們瓶子一年都見不到他幾次,怎麼可能跟她有什麼瓜葛!
”顧有蓮言辭鑿鑿,把顧鈞成和林清屏的感情描繪得有多恩愛。
廠裡的人這才慢慢散了,紛紛恍然,原來如此啊!
并且竊竊議論,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風氣不好。
事情發展到這裡還有什麼說的?
林清屏為什麼不辭而别,答案顯而易見了。
顧鈞成看着林清屏,眼裡的内容挺多的。
林清屏默默看他一眼,“我回去上班了。
”轉身就走。
手腕卻一緊,被他抓住了。
周圍還有人來人往,一時都盯着他倆看了。
這個時候,人們都還比較保守,像陸美芝那樣的,真的鳳毛麟角,夫妻倆在公衆場合拉拉扯扯的真是少。
林清屏看着自己的手腕,顧鈞成自己先不好意思,撤了。
“咳……”他咳了咳,“那個……林清屏同志……”
他罕見的說話不利索,也罕見地用非常正式的稱呼。
“我……”顧鈞成欲言又止,眼睛看着旁邊來來去去的人,說不出來。
“算了,我進去了。
”林清屏從口袋裡掏出鑰匙,“你要進宿舍就先自己去。
”
她看了眼他的腿,也不忍心說他什麼,“午飯等我打回來給你吧。
”他走路還瘸着,就不要走來走去了。
顧鈞成手裡拿着鑰匙,眼睜睜看着她回了車間。
林清屏其實是有點累,昨晚奮戰一晚數學題,能不累嗎?
所以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然而,顧鈞成卻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很久。
中午下班鈴響,林清屏和顧有蓮肩并肩從車間出來,相邀着去打飯,卻看見小田杵在門口等着她。
“嫂……嫂子……”小田沖着她笑,“團長說,中午不用給他打飯了。
”
“他在哪吃呢?
”林清屏隻覺得太陽刺眼,一身疲倦。
“他辦事去了,讓你别等他。
”
好吧,林清屏習慣了他這樣的作風,點點頭,“那你呢?
在食堂吃嗎?
”
“我去找團長。
”小田嘿嘿一笑。
“好吧,那我們走了。
”林清屏和顧有蓮一塊去食堂了。
其實林清屏覺得顧有蓮這段時間也很反常,老找她一塊吃飯,怎麼不跟杜根一起啊!
“姐,杜根呢?
”她不由問。
顧有蓮臉色就不太好,“不知道。
”
“你們吵架了?
”林清屏仔細觀察顧有蓮的臉色。
“沒!
”顧有蓮嘴上說着沒,臉上卻是“有”的神色。
“到底怎麼了?
”
“哎呀,吃飯去吧!
我都餓了一上午了!
”顧有蓮把她的手一挽,挽着她往食堂去了。
她們到食堂不久,杜根也來了,看了她倆一眼,默默地排在另一隊。
這還不是有問題才怪了!
林清屏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來來回回,兩個人都看向了一邊。
杜根後來,但他那邊隊伍走得快,竟然在她們前面到窗口了。
今天中午食堂吃香辣鹵豬肘子,顧有蓮就愛啃大肘子,早就盤算着要買一份了,結果,到杜根那裡,是最後一份。
然後,杜根就把最後一份打走了。
輪到顧有蓮的時候,顧有蓮傻眼了,忍不住就跟林清屏吐槽,“你看看!
你看看!
誰家好人這麼幹?
”
林清屏暗暗好笑。
兩人打了飯,準備回宿舍去,剛出食堂,就看見杜根在前面等着。
顧有蓮翻了個白眼,就要走過去,杜根擋在前面,沖着她倆一笑。
他的飯盒裡,明晃晃的兩塊肘子肉,簡直亮晃晃地刺眼。
林清屏抿嘴一笑,“我今天困得很,先回宿舍睡覺了。
”
“别!
”
這下,兩個人還異口同聲了。
林清屏看着他倆笑。
顧有蓮說,“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
杜根說,“瓶子,最後一份豬肘子,我怕别人買了你們搶不到,就索性我買了,給你,我筷子碗都是幹淨的。
”
說着,要往林清屏飯盒裡夾。
林清屏:?
?
?
是給她嗎?
這不明擺着讓她再給顧有蓮嗎?
她對豬肘子又沒有執念!
杜根也不說多的,給完就走了。
“怎麼辦?
”林清屏把飯盒一伸,“我可不愛吃。
”
顧有蓮嗔了她一眼,“誰讓你理他?
你接的你自己吃!
”
當然,最終,肘子還是進了顧有蓮碗裡,林清屏端着飯和她一起上了宿舍樓,她不由得好奇了,“話說姐,你跟姐夫不說話,那你們總歸是在一個宿舍裡住的啊,除了昨晚,姐夫去睡旅社,平時你們也沒有多申請一間宿舍啊!
”
顧有蓮哼了幾下,“他睡地上。
”
“你們還真鬧起來了?
到底為什麼?
”
顧有蓮不願意說。
下午,杜根悄悄來問她,顧有蓮吃了肘子沒有,林清屏才細問杜根,到底怎麼回事。
杜根便歎息,“哎,也不知道錢到底是不是個好東西,從前沒錢,家裡反而和和睦睦,現在有了兩個錢,反而個個都在置氣。
”
“所以,到底怎麼了?
”
杜根猶豫了一會兒,道出了原委。
原來,杜根娘把杜根兩口子這段時間賺的錢全都拿走,而且,給了娘家的哥哥和弟弟,理由是,本來說好要認兒子的,都磕頭了,又不認了,說好要把娘家幾個年輕人招到工廠來當工人,也不招了,那怎麼辦?
她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杜根是個孝子,她娘哭哭啼啼一大通,要給他管錢,他沒辦法,就全部上交了。
杜根直到此刻還在說,“反正我家就我一個,我娘幫我管着最後也是我的,親戚那邊隻是借錢,到時候會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