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16章 他國算計大齊,永安帝算計相父
王氏身邊的婆子,打聽消息還是十分得用的,不過一日的功夫,便已經将事情弄清楚了。
神情複雜地禀報:“夫人,老奴确是打探到大姑娘一大早,便将那些蜀錦衣裳,都送去慕容府了。
”
“不止如此,還聽說江氏日前的确是得了一個紫色的玉镯子,她逢人便炫耀,說是她女兒送給她的……”
最後的幾句話,婆子說得越發小聲了。
王氏聽完,臉色發白,險些沒氣得直接暈過去:“她真的送給江氏了?
如此說來,也确實是她叫世澤不準我出門的了?
她怎麼這樣對我?
”
婆子立刻扶着她:“夫人息怒……”
王氏委屈得眼淚直掉:“如今女兒心裡的母親,隻有我的仇家,兒子也與我離了心,我這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
不!
不對!
她忽然想起來什麼,瞧着婆子道:“你說枝枝會不會故意的,她想證明給我看,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對她好?
”
“她更是想叫我後悔,叫我吃醋,所以誰都不選,隻偏偏選了我的仇家來氣我?
”
“哼,我先前說她就是為了與我賭氣,她還不接茬,想來就是被我說中了!
”
那要是這樣,說明枝枝不管如今做什麼,也都還是為了她這個母親!
婆子:“……”
是嗎?
可為什麼老奴瞧着大姑娘那不接茬的意思,是覺得跟您說不通,根本懶得理您?
隻是這會兒見着自家夫人備受打擊的模樣,婆子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話刺激她。
王氏也不知是真的被自己說服了,還是需要一個想法來支撐自己。
便是撫着自己的胸口道:“一定是這樣!
我的女兒如今如此出衆,早晚會回到我這個母親身邊,賭氣也就是一時的罷了!
”
“江氏那個賤人,是高興不了太久的!
”
婆子沒出聲。
她心裡其實有些疑慮,夫人如此激動,到底是真的因為在乎大姑娘,但是依舊揣着與江氏别苗頭的心思?
……
容枝枝今日覺着,自己的夫君從官署回來之後,一直便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好似心情不佳。
便是問道:“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
沈硯書薄唇微抿:“沒什麼。
”
乘風悄悄翻白眼,還能是發生什麼了,不就是叫姬無蘅罵了老男人,心裡不痛快嗎?
這姬無蘅倒也不愧是得陛下看重的人,打蛇是真的知道打七寸。
容枝枝看了一眼乘風:“你來說!
”
沈硯書這表情,哪裡像是沒事的?
乘風:“啊,這……”
相爺沒給自己眼色啊,自己是開演還是不演?
正猶豫着,沈硯書看向容枝枝:“朝堂上的事情罷了。
旻國主戰派的餘孽,近日裡不怎麼老實,騷擾我國邊境。
”
“玉曼華到了姜文晔身邊,以她對我們大齊的怨恨,也極有可能動搖姜文晔的主和立場。
”
他沒說實話,沒有告狀。
若是連續兩日,都告姬無蘅的狀,未免也太刻意了,且他們夫妻之間本就應當隻有他們兩個人,他也不樂意總是提起姬無蘅這個外人。
容枝枝聽到這裡,問道:“如此說來,豈不是又有可能打仗?
”
沈硯書:“邊境已經打了幾場,我們勝了,敵國主動尋釁的将領也已經被旻國國君處死,旻國國君說是此人自作主張。
”
容枝枝:“難怪夫君心情不佳,他們處死得這麼快,倒是叫我們抓不住把柄了!
”
沈硯書看她一眼,眼裡有笑:“你倒知曉陛下與本相的心思。
”
容枝枝坦言道:“這有什麼不清楚的,我們大齊這幾年來的方針,不就是對外擴張?
”
“處在亂世,隔三岔五就有戰事發生。
弱肉強食,不是吞并他人,就是被人吞并。
”
“各國彼此之間,都不知派了多少密探,下了多少暗樁,便是想颠覆他國。
”
“而我大齊國富民強,是如今最有可能一統天下的國家,想來做四海一帝,終結這個亂世,是陛下如今的夙願吧?
”
正是因為如此,旻國下手處死人這樣快,反而是叫永安帝沒機會發作,與旻國開戰了。
說起永安帝,沈硯書笑了一聲。
也不知是恨鐵不成鋼還是什麼:“陛下倒的确是有這個夙願,隻是他總是想着如何叫本相為他多做一些,他好少做一些躲懶。
”
他國算計大齊,永安帝算計自己的相父!
容枝枝:“……”
陛下倒是個會物盡其用的好手。
乘風也說起一件重要的事兒:“這幾場戰役,還出了兩名人物,一名極是勇猛,名為齊子歸,他場場都能力斬數百人頭,是一員猛将。
”
“另外一名,名為越天策,有為帥之才,他自成一套兵法,讓敵人吃了不少虧。
”
“兵馬大元帥王将軍特意帶這兩人回來,與陛下禀報軍情,也是與陛下舉薦此二人。
”
“尤其是越天策,用王将軍的話來說,便是此人在用兵之道上,就似一衆謀士裡頭,忽然殺出來的莽夫。
”
“叫敵人完全吃不準他下一步要幹什麼,這樣的人,要陛下一定重用,算算日子,還有十多天他們就要回到京城了。
”
容枝枝聽着這樣的消息,也覺得高興:“我大齊人才輩出,陛下的心願,或許真的能得償!
”
隻是她也覺得有些異樣:“說起來,這齊子歸怎麼與齊家人的名字,這樣像?
”
是巧合嗎?
齊家有齊子賦、齊子賢……
乘風覺得夫人是真的敏銳,若不是因為齊子歸,相爺也不會默認他多嘴了。
沈硯書看向她:“夫人也察覺異樣了?
本相已派了人去查,此人是真與齊家有關,還是巧合。
”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容枝枝,他大抵也懶得查。
容枝枝眉梢動了動,笑了笑,不甚在意地道:“也沒什麼好查的,齊家人的事早就與我無關了。
”
“且陛下也沒阻止齊家人入仕,隻要是對國家有用的人,該用也自然是要用的!
”
每一場仗都能殺幾百個人,這樣的戰績,對大齊來說是絕對的戰力,要是不用才是蠢。
“隻是有件事,我要與夫君一談!
”
接着,她便将雲夫人與自己說的齊子賦想見自己的事兒,都與沈硯書說了說。
容枝枝:“我是沒那個心思見他,隻是不知外頭會如何說。
”
沈硯書聽完,沉眸道:“本相明白了,你放心,京城不會有相關的流言蜚語。
”
話剛說完,有人進來禀報消息:“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