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她希望自己能和湛寒霆把這一切全部談開，如果他還願意愛自己，那就好好在一起。

　　如果不願意，她想離婚。

　　湛寒霆睨着她，語調沉悶，“報複？
”

　　“對啊，結果沒想到，愛上我了是不是？
？
”姜疏挑挑眉，語調都變得雀躍了幾分。

　　讓本沉重的氣氛，變得有幾分輕松。

　　湛寒霆：“......”

　　“其實承認也沒關系，畢竟任誰對自己做過這麼過分的事兒，都會記一輩子。
”姜疏晃了晃手心，由此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你已經還算不錯啦，如果是我，發現有個男人這麼羞辱我，我可能會直接玩死他！
”

　　姜疏笑了笑，随意的靠在了櫥櫃上。

　　湛寒霆望着她，眼神裡泛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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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告訴姜疏，他娶她，是為了報複的？

　　姜疏抿唇，緩緩擡起頭，那雙杏眸裡泛着細碎的光。

　　耳邊一縷頭發掉下來，暖黃色的燈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臉上帶着真誠和溫柔。

　　她問：“湛寒霆，我們能好好過日子嗎？
”

　　湛寒霆笑，“我們現在不算在好好過日子嗎？
”

　　“那這些，可以毀掉嗎？
”姜疏指向這滿牆壁的回憶。

　　“為什麼要毀掉？
”他睨着姜疏，比起姜疏的真誠，他顯得有幾分随意和敷衍。

　　“難道你每次看到這些，不會想起以前嗎？
為什麼要留着？
”姜疏不明白。

　　他是有自虐症嗎？

　　即便湛寒霆想不起來，她每次路過這個儲藏室，她都會想起自己對湛寒霆做的一切。

　　隻要它們在，對姜疏來說，就永遠都是隔閡。

　　還是說——

　　他根本就忘不掉自己對他做的這些事兒，一直到現在，他都不曾愛自己，隻是報複？

　　“等你真正記起來那些事情，再毀掉。
”他看着姜疏，那雙漆黑的瞳仁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

　　姜疏攥緊了衣角。

　　一定要讓她親自想起那段苦不堪言的欺淩事宜嗎？

　　他卻看着她，眼神冷厲，像是在命令她一樣，說：“你必須記起來。
”

　　必須記起來，那場大火——是他闖進去把她救出來的！

　　姜疏睨着湛寒霆那張兇狠的臉。

　　她越發的看不懂他了。

　　不願意放父母見她。

　　又不願意銷毀儲藏室的一切。

　　他是真的想和自己好好走下去嗎？

　　姜疏垂下頭，任由發絲落下來，聲音沉沉的，問他：“湛寒霆，你愛我嗎？
”

　　這個問題。

　　他問過自己。

　　如今，她也想好好問問湛寒霆。

　　他愛自己嗎？

　　湛寒霆仰頭看着她，濃密睫毛下，那雙丹鳳眼透露出的神色危險的要命。

　　他愛不愛她，還要他一次一次的證明嗎？

　　“又想離婚？
”他好笑的問出這句話。

　　姜疏還沒回答，便被他摁在懷中。

　　他擡起手，指尖捏住姜疏的下巴，眸光冷厲又充滿威脅，“姜疏，我說過，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我。
”

　　姜疏的心尖狠狠顫了一下。

　　這樣的湛寒霆，她是怕的。

　　她不敢吭聲，他便緩緩靠近，緊緊的摟着她的腰，眼神陰鸷而鋒利，“不要妄想我會和你離婚，乖一點，嗯？
”

　　姜疏睨着眼前這張熟悉的臉，輕咬着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給我放水洗澡。
”他松開姜疏，聲音冷漠。

　　姜疏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轉身便去浴室幫他放水了。

　　他今天已經很客氣了。

　　沒有拉出父母威脅她。

　　姜疏靠在牆邊，看着浴室裡漸漸騰起的霧氣，腦子裡混混灼灼的。

　　她閉上眼睛，流水聲在耳邊回響着。

　　同時，她也在質問自己。

　　讓他毀掉那些，是真的為了和他好好過日子，還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