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沒有告狀
陳宴神色深了半許,這才漫不經心的起身往前,待入得餐廳並走至她面前,他像是渾然沒將剛才關於劉希暖的那段插曲放在眼裡,隻朝周棠說:“吃了早餐便休息一下,這兩天沒事的話,就呆在家裡好好養傷。
”
他難得關切的說了這些話。
周棠也沒有提及劉希暖的一言半語,隻乖巧點了一下頭,“餓了吧?
你也坐下來吃些早餐再去上班吧?
”
陳宴低頭看了一下腕表,眉頭微皺,似乎覺得時間緊迫,但他默了兩秒,還是坐下來吃早餐了。
直至吃完並起身打算離開時,周棠才突然朝他喚道:“陳宴。
”
陳宴下意識頓住身形回頭朝她望來。
周棠徑直迎上他的眼,低低的說:“陳宴,我知道你生意上的事不是我能插得上手的,但我還是想說,你要什麽事或者做什麽決定,不用太顧慮我的感受了,我現在想通了,既然要愛你,那就得信你支持你,所以今後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與順從你的一切決定。
”
陳宴落在她面上的目光突然深邃得像是結了冰,“有些話,既然做不到,就別說。
周棠,生意上的事你的確插不上手,我做的任何決定,你也從來沒真正的順從與支持過。
所以周棠,你也不需用這些話來試探我什麽,劉希暖剛才的合同,我沒簽,滿意吧?
”
周棠神色微深,不說話。
陳宴卻不再多說什麽,又像是陰晴不定的繃了些莫名的情緒,就這麽清冷的轉身離開。
直至陳宴徹底乘車離去,周棠才稍稍回神過來,滿心複雜。
陳宴那是什麽意思呢?
什麽叫她從來沒真正的對他順從過,支持過?
她在高中的三年裡那般的順從他,支持他,無論是在經濟上對他雪中送炭,還是害怕而又緊張的呆在一邊看陳宴打群架,哪怕她緊張得要死也不敢去違背陳宴的心思,也不敢離開,而是手腳發抖發涼的拿起手機召喚自己家的司機趕快找人過來幫忙,也根本沒管那場群架的起因是陳宴先動的手,隻因她隻看得到陳宴想教訓那幫子人的心思,便一味的要讓司機找人來幫陳宴一起教訓。
她都那樣盲目的順從著了,這還叫根本沒順從過他?
另外,他沒和劉希暖簽合同是什麽意思?
是因為劉希暖對待陳宴這種潔癖的人沒能忍住心思的去觸碰,所以弄巧成拙的讓陳宴不悅了,以至於讓陳宴這會兒連和她簽合約的心思都沒了?
又或者,是因為劉希暖又對陳宴說了什麽不好聽的,依照陳宴那種偏執傲嬌的性子,就撂挑子不打算合作了?
周棠想了好一會兒,才稍稍回過神來,卻是目光再度下意識的朝落地窗外望去時,便見不遠處的花園雕花鏤空的鐵門外,再度有輛車停了過來。
她眼角微微一挑,仔細打量了兩眼便認出來了,那是劉希暖剛剛憤懣離去時坐的那輛車。
所以,劉希暖這是突然又放好了心態,忍了下來,又準備調頭回來和陳宴理智的談條件了?
周棠正思量,她身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垂頭一掃,便見是劉希暖打來的。
她神色微沉,沒料到劉希暖這會兒會找她,待猶豫了片刻,才將來電接起。
則是刹那,聽筒裡傳來劉希暖那傲然而又清冷帶刺的嗓音,“出來,我們聊聊。
”
“劉小姐去而複返,是專程來找我的?
”
“你是自以為是得連我的話都故意聽不懂了?
我不找你我會讓你出來聊?
”她像是有股莫名的火。
周棠不生氣,反而是笑了一下。
劉希暖這樣的人都能氣成這樣,看來陳宴剛剛在外面的確沒給她太多的面子,要不然劉希暖絕不是這種反應。
隻是她來找她周棠做什麽呢?
搞不定陳宴,就要退而求其次的找軟柿子捏,想對她周棠威脅點什麽或者讓她周棠主動退出?
周棠還是覺得,也許劉希暖在國外處理男女感情方面的事身經百戰,但她面對陳宴這種陰晴不定的人,她的那些法子可能真的不太適用。
因為陳宴這種人真的是偏執的,病態的,心思也是異於常人的,所以用平常的那些手段去對付,根本沒用。
“行。
”周棠默了一下,終是沒打算拒絕劉希暖,低低的回了一句。
尾音剛落,劉希暖便乾脆的掛斷了電話。
周棠也沒耽擱,由劉麗推著朝花園行去,直至周棠的輪椅在陳宴剛才坐過的位置停下,劉麗這才過去打開了花園的鐵門。
劉希暖也是這個時候才從車裡下來,黑色精貴的高跟鞋一腳一步的撞擊著地面,緩緩往前。
她依舊是剛才那身黑色的連衣長裙,脖子上和耳朵上的首飾是一套,精緻而又好看,她的面容也是精緻的,目光是夾槍帶棍似的染著鄙夷與傲然之色的,看著周棠的時候,就像在看待一件玩物與垃圾。
不得不說,她從頭髮絲到腳底,都是精緻而又一絲不苟的,原生家庭給她帶來的高貴氣質與底氣,也是十足的。
她就這麽站在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周棠面前,像個尊貴的公主,隻是這個公主卻是帶著刺的,瞧不起人的。
“你要怎樣才能離開陳宴?
”她坐定在周棠面前,開口就是這話。
周棠笑了一下,有些感慨的說:“這話劉小姐上次在電話裡也給我說過的,但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走人,而是陳總根本不願意放過我。
其實我這會兒也知道劉小姐想對我說些什麽,但劉小姐真的找錯人了,我離不離開陳總的關鍵點,不在我身上,而是在陳總身上。
”
劉希暖冷笑一聲,落在周棠臉上的目光滿是諷刺,“離開一個人的法子有千千萬萬,陳宴沒綁著你沒拴著你,你還跑不了了?
”
周棠不卑不亢的說:“抱歉劉小姐,如果不是在完全安全的情況下,我是不會輕易去惹陳總。
”
劉希暖挑了一下眼角,似乎都得為周棠的厚臉皮而高看她一眼了,“就這麽喜歡當人小三?
當工具?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人像什麽?
你爸媽知道你現在這麽不要臉的呆在陳宴身邊像個工具一樣的服侍著嗎?
你還有沒有一點的廉恥心?
”
周棠落在劉希暖面上的目光也終究是沉了半許。
但她也沒真的生氣,她隻是靜靜的凝了劉希暖一會兒,低沉的說:“劉小姐真的覺得,我才是小三嗎?
那劉小姐你又是什麽呢?
陳宴已經和我在一起了,也明確拒絕你了,你還要想盡各種辦法的糾纏,你覺得你又是什麽呢?
”
說著,沒什麽情緒的挑高了一些嗓音,“我也不妨告訴劉小姐,自打陳宴將我綁在身邊的那一刻開始,陳宴就不可能真的與你聯姻,他也或許真的為了利益與合作而對你動搖過,但無論如何,陳宴是不可能和你真正走在一起的。
今天的結果,劉小姐已經看到了,憑著劉小姐的聰明,你也該知道,其實真不是我想糾纏陳宴,而是陳宴不願意放開我,也不是我真的想當什麽金絲雀或是情人,而是陳宴要一直和我糾纏而已。
劉小姐與其在我這裡周旋與威脅,還不如去對付陳宴,畢竟是陳宴傷的你的心,是陳宴不識時務不識擡舉,你生氣的話,朝陳宴發火,朝陳宴施壓啊。
”
劉希暖沒料到周棠竟然是這麽個反應,沒有半點歉意與羞恥不說,還敢在她面前用這樣的態度對她說話,她氣得臉色發緊,冷斥一聲,“便是陳宴沒打算放過你,那你也得給我主動離開!
你知不知道你窩在陳宴身邊壞了我多少事!
”
周棠滿目平靜的迎視劉希暖冷冽得似要傷人的目光,“劉小姐,終究原因,隻是因為陳宴這種人冷血無情,他對你也沒動過半點心,也沒有半點的真心而已。
而且陳宴這種人陰沉腹黑,不會是個良人,劉小姐執著於這樣的陳宴,說不準沒有征服陳宴不說,最後還會落得個引狼入室的下場。
”
劉希暖臉色越發冷狠,也惡心透了周棠這種反過來給她講大道理的虛偽做派,也明明在這場角逐裡,周棠這種不要臉的人已經用了各種令人不恥的手段佔據上風了,她又有哪裡來的資格來評判她與陳宴之間的關系。
劉希暖從小到大都沒在一個女人面前受過這種氣,從小順風順水的她,也從來沒料到她會被一個下賤的女人給挖走牆角。
再想起方才陳宴對她的態度和說的那幾句終止合作的話,她氣得失去理智般一把揮手朝周棠扇去。
頃刻,一道啪啦的脆響突兀的震在周棠的臉頰,待周棠在猝不及防中被她扇得有些發懵的刹那,劉希暖驀地起身,隔著面前的桌子揪住周棠的頭髮再度狠狠的朝她的臉扇下。
瞬時,第二個巴掌再度穩穩而又發狠的落在周棠的臉上。
待劉希暖接著發力準備扇第三個巴掌時,終於反應過來的劉麗頓時撲過來一把將劉希暖的手推開,並大呼喊道:“你怎麽能隨便打人啊!
你到底有沒有點素質!
我們報警了啊!
”
劉希暖這才勉強的收手,冷狠的朝周棠凝著,“周棠,這次隻是個小教訓,從今往後,你得多顧著點你的小命,你不是說是陳宴禁錮著你不要你離開嗎?
那我至少也得讓你知道,陳宴也不可能24小時守著你吧,你在陳宴的眼皮外或者監控外受點什麽意外,那也是很正常的。
”
嗓音落下,她拎包就走。
周棠仔細感受了一下被扇得滾燙的臉頰,她沒有歇斯底裡的崩潰,更沒有崩潰的大哭。
她反而是輕輕的勾著唇笑了一下,整個人的表情迅速變得陰柔而又可怖,她滿目笑容的朝劉希暖的背影望去,低聲喚:“劉小姐。
”
劉希暖下意識駐足,沒回頭。
周棠笑著說:“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周棠了,你所謂的禮義廉恥這些話,威脅不到我。
你拿捏不了陳宴,便來對付我,欺我軟柿子是吧?
那我至少也得讓你看看,軟柿子不會白白被打,我甚至還得讓你真正的看清楚,陳宴為了我會對你惡劣到怎樣的地步。
我和陳宴之間的事,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那是陳宴高中三年的所有意難平,所以從始至終,你和陳宴都不可能聯姻成功,也從始至終,你才是我和陳宴之間的第三者。
劉希暖,你也好自為之呀,陳宴這個人很護短的,報復心也強,你可得承受住了呀。
”
劉希暖氣得冷笑一聲,“你以為陳宴真會為了你這種人來對付我?
你是個什麽東西!
也配?
”
周棠輕輕的說:“那就拭目以待啊。
”
劉希暖覺得諷刺極了,也覺得這樣的周棠簡直是瘋了。
這麽個一無所有卑微下賤的人,竟也妄想陳宴為了她來對付她劉希暖,簡直是荒謬。
陳宴怎麽可能為了她來對付她劉希暖呢!
陳宴是個聰明人,知道她劉家意味著什麽,而且她現在和陳宴的萬盛集團前段時間已經簽了一項合作協議,所以,哪怕是為了錢,陳宴也不可能為了周棠這樣的人對付她。
為防周棠這種小人添油加醋的朝陳宴告狀,劉希暖回到車上後,先朝陳宴撥了個電話。
陳宴那邊許久才接起,但嗓音依舊是清冷而又淡漠的,“還有什麽事。
”
劉希暖努力控制好了情緒,低聲說:“陳宴,你那金絲雀剛剛被我打了。
”
嗓音落下,陳宴那邊突然沉默了下來。
劉希暖滿心的寬慰與諷刺。
看吧,陳宴在聽到周棠被她打了竟然都沒什麽反應,也沒有開口質問,更沒急切的朝她訓斥。
所以周棠在陳宴眼裡能有個什麽地位呢。
劉希暖的自信極了,哪怕今早才和陳宴不歡而散,但她現在的態度又恢復了往常,她越發放柔了嗓音,朝陳宴說:“今日簽合同時,的確是我不對,也沒控制好情緒。
我走了不遠就後悔了,便再度回去找你,但你已經出門了,是周棠接待的我。
周棠對我出口成髒,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還在我面前炫耀著說她是你高中的意難平,我沒忍住,扇了她兩巴掌。
事實就是這麽個過程,我劉希暖從不說謊,也但凡周棠等會兒打電話過來對你添油加醋的說什麽,陳宴,你並沒到豬油蒙心的地步吧,是非曲直,你該是分得清楚。
”
這話落下半晌,陳宴才慢騰騰的出了聲,他的嗓音莫名的染上了幾絲陰惻與戾氣,“所以,你打電話過來又是什麽意思?
她還沒先打電話過來告狀,你就先告狀了,你和她到底是誰在主動添油加醋?
”
劉希暖愣了一下,沒料到陳宴是這種的腦回路。
“我不是要告狀,我是先對你說明事實真相,免得你等會兒被周棠打來的電話蒙蔽,而且……”
沒等劉希暖說話,陳宴輕輕的冷笑了一下,陰暗的嗓音似乎藏著點狠烈,“我能被什麽蒙蔽?
你跑到我家去打我的人,甚至比她還先來我面前告狀,劉希暖,你究竟是覺得我陳宴的女人好欺負,還是覺得我陳宴好拿捏?
”
劉希暖怔了怔,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她沒料到陳宴還是這種語氣,高高在上的,壓迫的,淩厲的,沒有半點溫度的。
但她這會兒也不打算和陳宴吵架,畢竟也是伸手打了他的女人,也畢竟她現在還不是他的誰,所以陳宴有點不滿也正常。
“陳宴,我承認是我沒控制好情緒的打了周棠,但周棠這個人也不無辜。
要不是她從中作梗,我和你早就成了,是周棠詭計多端的搶人在先,又是她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打她雖然有錯,但也是人之常情。
陳宴,我打電話也不是想狡辯什麽,隻是想給你說明真相,免得你等會兒又被周棠的告狀給迷惑與煽動,而且我打了也就打了,錯了也就錯了,我也可以為周棠補償醫藥費或者精神損失費。
”
陳宴嗓音依舊卷著濃烈的戾氣,“劉希暖,我和你之間,從來都不是周棠在從中作梗。
”
劉希暖神色驀地緊了一下。
陳宴繼續說:“周棠說得沒錯,她的確是我高中的意難平。
她是我人生裡第一個敢靠近我敢給我希望的人,也是第一個敢踹掉我甚至和別人談婚論嫁的人。
所以,你以為的金絲雀,是我蟄伏多年才等到她和前男友分開的人,你以為的下賤情人,是我周旋了好久才綁在身邊的人,也無論我現在喜不喜歡她,怎麽對待她,但她都不是你能輕易動手的。
劉希暖,我從始至終都沒打算過和你聯姻,我覬覦的隻是你劉家的資源,我本來已經改變主意準備收手,胃口不那麽大,奈何你聽不懂我的話,盲目自信的在我面前躥跳,所以,你打人這件事,完不了,你劉家,也沒這麽容易在我眼前過這一茬。
”
劉希暖深吸一口氣,猝不及防裡,心底震顫得有些反應不過來,“所以,你是準備為了周棠對付我了?
”
陳宴沒回話。
劉希暖終於保持不住體面,嗓音染上了濃烈的妒忌與冷狠,“陳宴,你真要這麽做嗎?
你覺得你現在能撼動我家的勢力?
你不覺得你現在完全被周棠那狐狸精迷惑了?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說些什麽。
”
“劉遠靖生意的確做得大,但越做得大,裡面的肮髒汙佞少不了,而且一個人也總有軟肋,也隻要有軟肋,就不愁對付。
劉希暖,你在靠近我的時候,可能還沒真正去了解過我這個人。
我能單打獨鬥的拿下陳家,那你就該知道,論及狠和手段,哪怕是不入流的法子,我都比你們精通得多。
好生回去和你爸準備一下,我本打算放過你們,但如今,我會徹底拿下你們劉家,也讓你們的金山銀山,徹底給我分崩離析。
”
這些話一字一句的入耳,一遍遍的劇烈的撞擊著劉希暖的耳膜。
也是在這個刹那,劉希暖才真正的想起,陳宴,真的是個狠人,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他當年能將陳家奪到手裡,能讓他爸陳列秉的心腹們非死即傷,能逼著陳列秉隻能重新自立門面,能瞞天過海的讓陳列秉自殺在看守所裡,他的手段,無人能及。
她也突然想起網上所有有關陳宴這個人的小道消息,私生子,一無所有,窮途末路,心狠,陰暗,不苟言笑……
所以,在陰暗與逆境中長大的私生子,心一定比旁人要來得狠。
她現在是真的惹到陳宴了嗎?
劉希暖眉頭緊緊的皺起,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
她也不知她這會兒為什麽會覺得陳宴有點恐怖,為什麽會莫名的感到緊張,也明明陳宴隻是在放狠話而已,至於是否能對付得了她和她家還是個懸念,所以她這會兒到底在緊張什麽!
劉希暖沉默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正打算理智的說點委婉的,緩解一下氣氛,畢竟她是真的沒想過要和陳宴鬧到這種地步,然而沒等她開口,陳宴便一把掛了電話,而等她再度有了點情緒的繼續打過去時,她的號碼已被陳宴拉黑。
劉希暖的心態崩了,情緒崩了。
難得用心追了這麽久的人一腳將她踹掉,這種感覺簡直是糟透了。
那種被忽視被丟掉甚至不被珍惜的感覺,也讓她忌恨得快要失去理智!
最終,她給她爸打了電話過去,點明要和陳宴取消合作的事,順便說了點她打了陳宴金絲雀並讓陳宴生氣的話。
沒想到她父親在電話裡瞬間炸了,“你怎麽這麽沉不住氣!
你知不知道陳宴這個人有多難對付,知不知道他手裡掌握了這京都城裡多少人的把柄,陳列秉這樣的人物都被他心狠手辣的整死了!
你打他的女人幹嘛!
我和你媽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
那種女人上不得台面,隻是個工具,你去和那種身份的人計較什麽!
你以前既然執意要和陳宴搭上關系,執意要讓我們幫你,那麽隻要陳宴和你結了婚會記得回家,會和你生孩子,其它的還重要什麽呢?
你既然要去碰陳宴這個人,那你就必須理智與忍耐,要麽你就別碰,你懂不懂!
”
“可是爸爸,我喜歡陳宴啊!
我又哪裡比他的金絲雀差了,我要錢有錢要貌有貌,我哪裡比不上那金絲雀了!
陳宴怎麽能這麽對我!
”
“你當然不比那金絲雀差,陳宴隻是暫時被人迷惑而已,但不代表他永遠不會膩,你好歹是大家閨秀,怎麽比那種女人還沉不住氣!
”
劉希暖是深吸一口氣,在複雜交織的情緒裡紅了眼睛。
…
陳宴撂下劉希暖的電話後,便將劉希暖的電話連帶微信一並拉黑。
他臉色陰沉而又起伏,這會兒也不打算看合同了。
他在手機裡翻出了周棠的電話號碼,但卻並沒有撥出去,也以為那隻金絲雀一定會很快給他打電話過來訴苦,然而,並沒有,他甚至都收到了劉遠靖打來的道歉電話,也沒收到周棠的。
甚至中午的時候,周棠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在他的微信裡發提醒他早點吃飯注意胃的話,卻沒有半句告狀的意味。
陳宴凝著周棠的微信裡的那句話,盯了半天,才打字回復:除了提醒我早點吃飯,就沒別的要說的了?
周棠回道:沒有呀,陳宴,要好好的喔,愛你。
陳宴挑了一下眼角,臉色越發沉了半許,本打算直接撥電話過去,但腦子裡卻想到了周棠那臉頰紅腫可憐悲戚的模樣,便頓時沒了任何工作和打電話的耐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