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4章 上位者求愛,阿姝,我要你的心
秦姝運了運氣,擡起頭來,露出臉上略顯虛假僵硬,不達眼底的笑意。
她語速極快道:“老公,我後悔了,我保證以後全心全意的愛你!
”
秦姝主打一個識時務,該認慫的時候就得認慫。
否則,她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夠謝瀾之這麼不要命的玩法。
抽屜裡近百個小雨傘,要一個星期用完。
她怕是連一個星期都活不到!
謝瀾之精緻如畫的俊臉上,漾起令人眩目的燦爛笑容,語調慵懶而散漫:“那要看阿姝的誠意了,不如你說說,為什麼對郭慧芳如此仇視?
”
為了解決郭慧芳,秦姝竟不惜花高價,也要讓人從這世上消失。
“……”秦姝臉上的笑意收斂。
“回答不上來?
”謝瀾之繼續道:“遠的不說,那就說說,你怎麼知道伊藤清太郎的?
”
那天季波常明明沒有說出,山口株式會社頭目的名字,秦姝卻用熟稔的口吻說出那個名字。
“………”秦姝的嬌豔紅唇,緊緊抿着。
謝瀾之嗓音一如既往的平靜:“米國皇室蘭伯特二王子的戀情,這件事隐藏至深,蘭伯特的家族都不知道,阿姝又是怎麼知道的?
”
“…………”秦姝妩媚動人的小臉氣鼓鼓的。
她已經意識到,謝瀾之哪裡是精.蟲上腦,分明是有備而來,在給她下套。
秦姝的表情僅在一瞬間,就恢複淡定從容,手指随意把玩着頭發,歪着頭,睨向姿容儒雅矜貴的謝瀾之。
她反問道:“你以為我秦氏族人,手握逆天醫術,隻救過你爸這一個貴人?
”
謝瀾之搖頭失笑,邁着沉穩步伐走到秦姝的面前,眉眼神色溫柔又認真:“阿姝,你不想說的事,我不會逼問,我對你從始至終想要的隻有一樣東西。
”
他的視線落在秦姝的左胸心口,伸出手,順着精緻小巧的鎖骨下滑,隔着衣服感受胸腔裡,那顆心跳沉穩均勻的心髒。
謝瀾之想要的東西,已經不言而喻。
秦姝臉上所有的平靜快速散去,被男人的短短幾句話直擊靈魂。
謝瀾之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地說:“如果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我會親自去拿,拿不拿得到是我的事。
但在這之前,你不能拒絕履行我們之間的夫妻義務。
”
在男人濃烈的深情眼眸注視下,秦姝有些心虛地避開視線。
她感受到謝瀾之的溫柔,可包裹在溫柔中的咄咄逼人,像是一把懸挂在頭頂的鋒利刀子,随時都能把她傷得面目全非。
謝瀾之望進秦姝眼底,快速浮現的清冷疏離光芒,意識到逼得有點緊了,立刻轉移話題:“趙永強的愛人,過些日子來家裡拜訪。
”
話題轉移的非常生硬,傻子都感覺得出來。
秦姝卻非常識時務,借着台階而下,詫異道:“他又結婚了?
”
謝瀾之神色清雅淡漠地點頭:“他愛人過些日子來京市上學,對方想要見見你。
秦姝滿臉疑惑,奇怪地問:“為什麼要見我?
”
謝瀾之挑了挑眉,笑着說:“你猜猜看?
”
秦姝恢複以往的嬌縱,使小性子地撇嘴:“我不猜!
”
謝瀾之寵溺一笑,賣了個關子:“等人到了,你就知道了。
”
秦姝口吻随意地問:“趙永強結婚夠快的,這次找的媳婦人品怎麼樣?
”
謝瀾之想起在洛西坡村,見過的那個清秀姑娘。
他不太确定地說:“……應該還不錯。
”
謝瀾之見秦姝對這個話題失去興趣,舉起手中裝着黃金的袋子,聲音帶着蠱惑地問:“這是别人孝敬上來的,阿姝要不要看?
”
秦姝心裡裝着事,根本沒有那個心情,想也不想地拒絕:“沒興趣。
”
孝敬?
明顯是下面人送的禮,無非是一些價值不菲的貴重物品。
謝瀾之唇角勾着弧度,又問了一遍:“真的不看嗎?
”
“不看不看!
我困了!
”
秦姝身體下滑,躺在床上,拉了拉被子蓋在身上,還非常應景地打了個哈欠。
謝瀾之神色微愣,轉而笑道:“困了就睡吧,我去趟書房,一會兒來陪你。
”
“知道了——”
秦姝的鼻音很重,仿佛真的困得不行。
她緊閉的雙眼睫毛輕顫,等待了好半天,才聽到房門被人打開,又關上的輕微動靜。
過了許久,秦姝緩緩睜開清明理智的眼眸,冷冽如雪的目光失神地盯着房門。
謝瀾之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上位者戀愛腦求愛?
别搞笑了!
秦姝敢打賭,八百個心眼的謝瀾之,一定是在暗戳戳的算計着什麼。
感情?
全心全意的愛?
秦姝嬌媚臉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且不說她做不到,謝瀾之這個天之驕子也做不到。
普通人的愛情是細水長流,平淡如水,長時間的相伴,褪去最初的新鮮感,逐漸演變成親情。
秦姝一直在朝這個目标,努力跟謝瀾之維持這樣的平靜婚姻,力求安穩且安逸的度過這一生。
在這個前提是,謝瀾之沒有戀愛腦,沒有對她求愛,沒有想要一場轟轟烈烈的浪漫感情。
畢竟他們的身份都不允許感情用事,謝瀾之是上位者,他的野心也從未掩藏,有更為遠大的前程。
而轟轟烈烈的愛,會讓上位者卑微,理智者失控,禁欲者沉淪,溫柔者發瘋,瘋批者順從。
謝瀾之身為上位者,他理智,禁欲,溫柔,強勢中帶有一絲瘋批屬性,那是他骨子裡的世家子弟高傲。
秦姝從高看自己,認為有讓謝瀾之愛到極緻,愛到發瘋,愛到為她低下高傲頭顱,主動從權勢神壇跌落的資本。
清醒而理智的秦姝,略顯風情的眉眼間萦繞着一絲苦惱,側眸盯着一旁的抽屜。
謝瀾之該不會是又不想做人,故意搞這麼一出,就是為了讓她陪對方胡天海地的瞎折騰吧。
秦姝眼眸微眯,想了想從結婚到現在,兩人正式同房隻有一次。
在雲圳市的車上,謝瀾之從頭到尾,都沒有……交代過。
那次,應該不做數。
秦姝換位思考了一下,突然有點同情謝瀾之了,一次中标,近一年不得解脫。
她沒忍住笑出聲來,笑着笑着,她收斂了所有表情,想起謝瀾之提出的房中術圖鑒第十八頁。
秦姝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表情陷入糾結,眼底也浮現出猶豫。
她忽然擡手,在虛空比劃了一下。
比出大概,有個二十多公分的距離時,動作就停下來。
然後,秦姝就靜止不動了。
要命了!
她的面部表情瞬間就變了,眼底浮現出一抹恐懼光芒。
秦姝裹緊被子,把自己默默藏起來,在心底無比慶幸,沒讓謝瀾之知道她的身體情況。
她根本不需要坐月子,藥浴跟針灸改善了她的體質,隻需要充足睡眠,身體跟平時一樣健康有活力。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謝瀾之知道,否則她連20天的緩和機會都沒有。
而且憑借謝瀾之的……她會撐死的好麼!
書房。
謝瀾之面無表情地坐在書桌前,燦若寒星的黑眸,盯着手中被劃去痕迹的黃金。
他耳邊回想起,秦姝初見郭慧芳的那天,用漫不經心,且充滿殺氣的口吻說出的那番話。
“她處處給我使絆子……開車撞我!
我兩條胳膊都斷了,她還用腳踩我,找了很多人想要奸|淫.我!
我死的時候衣不蔽體,連條褲子都沒有,孤零零的躺在路上。
”
“我忍着鑽心刺骨的疼痛,每一分一秒的等待死亡,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滋味,你能明白嗎?
”
秦姝在電話裡交代七叔的每一句話,都在對應着她之前說過的話。
這是非常明顯,沒有絲毫遮掩的報複。
謝瀾之指尖用力捏着黃金,微垂的眼眸滑過一縷暗芒,他有種預感——他越來越接近秦姝隐藏至深的秘密了。
隻是……有件事讓謝瀾之非常在意,其他男人也許傷害過秦姝,即便沒有成功,也讓秦姝很抗拒房事,導緻兩人磨合頻頻不順利。
他在卧室提出那樣過分的要求,秦姝都沒有反駁,這在謝瀾之的意料之中,内心深處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秦姝的心理防線,比他預估的還要重,說明他的猜測也十有八九是真的。
如果都是真的……平庸而安逸的溫水煮青蛙方式,已經不再适合攻略秦姝,需要一些比較刺激的手段,喚起秦姝隐藏在皮囊之下,能與他的情感共鳴的激情。
謝瀾之拉開書桌抽屜,把十條黃金擺放在最上面顯眼的地方,仿佛在故意讓誰發現。
他有足夠的耐心,引誘秦姝一步步沉淪,走進他編織的溫柔鄉,心甘情願與他交心。
得不到心,那就從身體開始攻陷。
總有一天,他會讓秦姝完全對他敞開身心。
他不僅要完全的信任和依賴,還要秦姝獨一無二的感情。
當晚。
謝父臉色極其難看的回到家,眼神銳利地掃向坐在客廳的三人。
尤其是盯着正在給秦姝剝橘子的謝瀾之。
謝夫人瞥了謝父一眼,口吻不悅道:“一進門就拉着個臉,你這是在給誰掉臉子呢?
”
謝父眸色沉了沉,啞聲開口:“郭慧芳死了。
”
人死得很慘,車子從身體碾壓過去,兩條胳膊都斷了,被發現的時候衣不蔽體,身上的血都流盡了。
此話一出,坐在客廳知情的三個人,表情一個比一個震驚。
謝夫人掏出帕子,擦了擦不見絲毫淚意的眼角:“這人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沒了,可憐啊……”
謝瀾之冷着一張俊美斯文的臉,眉心緊蹙,似是對這件事感到非常驚訝。
而秦姝小嘴微張,盈盈美眸瞪得又圓又大,比夜空星子還漂亮的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從最開始的震驚、詫異到唏噓不已。
謝父的唇角繃直,犀利睿智目光打量着三人,視線落在秦姝的身上,威嚴的面部表情好險沒繃住。
平日看着乖巧的兒媳婦,怎麼也跟着他媳婦、兒子學壞了,活靈活現的演技,沒有絲毫痕迹,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謝父低咳一聲,話音一轉,又道:“殺她的人都抓住了,是三名特務,人已經被關起來了。
”
“?
”秦姝這次是真震驚了。
不是七爺搞定的?
怎麼還扯到特務的身上了。
謝瀾之把一瓣橘子送到秦姝嘴邊,嗓音溫柔含笑地問:“阿姝在想什麼?
你好像在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