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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魂歸故裡,報效祖國 第344章 可以治,但收費!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人品。
”霍建國感歎了一句,“知道我上一個星期在幹什麼嗎?
學習。

  學廉潔的品質,學廉潔的口号,每天上午四個小時,下午四個小時都是這個。

  我現在做夢,腦子裡都是以廉為榮,以貪為恥,貪污是罪,廉潔是德,還有清正廉潔,樹浩然正氣,反腐倡廉,促社會和諧。

  廉潔奉公是我們的責任,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宗旨········”

  “停停停,你不要背了,懂了,你這是聽多了産生的應激反應。
”蘇眉同情的看了霍建國一眼,讓一個在邊疆前線拼搏的糙漢去學這些,估計一天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霍建國疑惑的問蘇眉:“啥叫應激反應。

  “就是一個形容詞,表示你聽多了這種洗腦的口号,看見我收禮出現了本能的抗拒。
”這不是應激反應,蘇眉隻是習慣性的說出來一個網絡用詞。

  以往她隻會用這個詞跟鍵盤俠吵架,但她不能這樣跟霍建國2去解釋。

  偏偏霍建國聽到這個解釋還點了點頭:“對,我就是本能抗拒!
不過,她兒子那手術是不是很難做,按她說的她找了很多人不行才找的你。

  那些老醫生做的手術更多吧!
他們都不敢接,是不是就意味着手術不能做。

  本來可以多活幾年,因為做了手術死在手術台上,會不會有點可惜?

  “還要去看過再說。
”蘇眉說着歎了口氣。

  如果接受這台手術,給蘇眉帶去的壓力會很大。

  就像是霍建國說的,許多經驗豐富的醫生都不敢接的手術,她憑什麼就敢做。

  盡管事實上,蘇眉的執刀經驗可能比他們要豐富。

  現代的醫生,上手術台的機會會更多。

  大醫院每天都是排着隊的做手術。

  因為現代生活條件好,普通人也有看病的機會。

  這個時代不一樣,且不說條件不好,很多人生了病就隻能等死。

  就算是條件好的人,也還不太能接受那種特别大的手術。

  做手術的人很少,除了受傷必須手術之外,醫院的手術室可能好幾天都接不到一台手術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相對于那些年老的大夫,蘇眉操刀的經驗也許更豐富,學到的知識也更先進全面。

  但是這一點隻有蘇眉自己知道。

  一旦她接了手術,估計整個醫療界的人,都會盯着她。

  給劉翠雲做手術的時候,蘇眉還是無名小輩,都備受關注。

  以她如今的身份,接了那台手術,相當于被架在火上烤。

  話可以說得義正言辭,蘇眉也知道自己作為大夫,就必須有身為大夫的使命感,但仔細想想這種局面,她還是覺得很有壓力。

  這種話也不能說出來,她隻能自己消化。

  兩口子在院子裡乘了一會涼,聽了一會廣播,就回了屋睡覺。

  “不是要榨幹我,現在來,求榨幹?
”霍建國一躺到床上,就勾引蘇眉。

  可蘇眉今天真多興緻不高,她抱住了霍建國的胳膊,悶聲道:“今天很累,想早點睡。

  “那就好好睡,我逗你呢!
”今天找房子走了一天的路,霍建國一樣疲憊。

  他給蘇眉翻了個身,幫她揉腿揉背:“按按你再睡,像你現在不經常鍛煉,不按一下明天下樓梯都痛。

  在霍建國溫柔的按壓下,蘇眉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蘇眉很早就去了機場醫院。

  先去找院長商量臨床實驗的事情。

  讓醫院發出公号,招入三個月後臨産的孕婦做臨産實驗,到醫院免費生娃。

  之所以約到三個月後,是因為将前列腺素做成可以正常使用的藥物還需要時間,而且試驗者報名,也需要時間來籌備。

  跟院長敲定這件事後,蘇眉才去外科找到了孫黛,跟孫黛去看她的兒子。

  病房裡,瘦瘦弱弱的小屁孩乖巧的躺在病床上。

  蘇眉記得這個孩子在她面前是比較活潑頑皮的,但是在孫黛面前,似乎收斂了許多的天性。

  床上貼着紙條,上面寫着孩子的名字和年齡,蘇眉看了一眼,這孩子叫鄧樂樂,八歲。

  八歲的孩子,跟六歲的秋秋看起來差不多的個頭。

  他的胳膊很纖細,蘇眉拿起來的時候,感覺都隻能摸到一把骨頭。

  探查過脈搏後,蘇眉發現孩子的脈像紊亂。

  光看脈象,蘇眉就知道,這孩子活不長。

  說不能長到成年,都是保守估計,照這個脈象,也就還能活個兩三年的光景。

  “阿姨,我的病是不是很嚴重,要是治不好就不治了,治來治去的就是個無底洞,有那個錢還不如留給我媽,讓她往後的人生過的好一點。
”才八歲的孩子,說話的口吻就跟成年人一樣。

  雖然小孩可憐,但蘇眉也不想騙他:“能不能治好,得我跟你媽媽商量之後才能做決定,如果可以治好,花多少錢媽媽都不會在意。

  但如果你不能好,省多少錢媽媽都不會開心,所以你要努力保重自己。

  聽到蘇眉道話,樂樂沉默了下來。

  雖然他還小,但他什麼都能聽懂。

  把完脈,蘇眉跟着孫黛去了她的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孫黛把她兒子的病曆和所有檢查結果都給了蘇眉。

  病曆和檢查結果,蘇眉是皺着眉頭看完的

  看到蘇眉放下病曆治好,孫黛忙問道:

  “蘇大夫,你能不能治?

  看着孫黛急切的目光,蘇眉有些抱歉的對着她搖了搖頭。

  “不········不能嗎?
”孫黛的目光瞬間暗淡了下去,像是秋天裡,灰敗的忽然從樹上飄落的黃葉,她呐呐的道,“我知道了!

  “手術暫時做不成,但我還有另一套治療方案,看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蘇眉看着孫黛的問道。

  黯淡下去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什麼方案?

  “他的體質很差,我可以給他開中藥調理體質,讓他的心髒變得強壯,強壯到能接受凝血功能的之勞。

  這個過程會很漫長,大概要一兩年的時間,這兩年的會重複的藥浴,針灸調理。
”蘇眉回道。

  孫黛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點頭:“治的治的,隻要能治好,我什麼方案都接受的。

  “中醫是治不好的。
”蘇眉搖搖頭,“這種器質性的心髒病,最終都隻能通過手術矯正,我能做的是增強他的體質,控制他的病情發展,讓他在手術以前,盡可能的恢複正常的凝血功能。

  其實這種器質性心髒病,最佳的手術時間是三到六歲,現在反正已經錯過了時間,不如再好好養一養,等他身體好一些再做!

  “兩年嗎?
”孫黛問。

  蘇眉點頭:“是的,你可以考慮考慮,跟家人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隻是糾結了一會,孫黛就有了決斷:“蘇大夫,就按你說的做。

  “兩年的時間很久,如果你确定讓我接手,用中醫的方式調理,我是會收費的········還有,這件事很重要,你真不需要跟家人商量?
”要給這樣一個孩子治病,需要承擔的壓力很大,付出的精力也很多,蘇眉不可能分文不取。

  這種事,她覺得還是要說清楚的好。

  孫黛點點頭:“那是當然,這麼長的時間,怎麼能讓你白忙活,肯定是要給錢的········至于家人,樂樂就是我唯一的家人,我沒人可以商量。

  “給樂樂做手術要多少錢?
”蘇眉問道。

  聽到蘇眉問,孫黛如實告訴她:“一萬。

  “兩年的時間,你給我八千。
”蘇眉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雖然蘇眉說了她要收費,但是孫黛沒想到她會要這麼多,一下子就有些怔住了。

  看到孫黛的神情,蘇眉又補充了一句:“這八千包括了兩年後手術的費用,身體養好手術我免費給做。

  前面那麼一說,孫黛覺得蘇眉要多了。

  後面這麼一說,孫黛又覺得蘇眉少要了。

  “一萬塊都交給你,兩年後手術,能拿多少錢我就拿多少錢,如今也隻有你肯救樂樂,蘇眉,真的謝謝你。
”孫黛眼眶通紅。

  蘇眉笑着搖頭:“不用謝,我這是拿人錢财,又不是做慈善公益,給我八千就行,你和孩子往後還得生活,全拿走那我不成了黃世仁。

  “可不許亂說。
”孫黛緊張的看了蘇眉一眼,“我給你錢也不能說出去,這私下行醫犯法的,咱們隻能私下交易。

  其實這對你來說挺冒險的,你如今的身份已經那麼尊貴,完全不需要冒這個險,這點錢對你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所以真多很謝謝你!

  身份高貴又不能當錢花。

  而且現在現在确實很需要錢,這八千塊,可以讓她有在王府井買院子的底氣。

  至于樂樂,經過中藥針灸調養強身健體是一方面,兩年後華夏進入八零年代,醫療條件在經濟開放後會有一個質的飛躍,是她決定推遲手術的另一個方面。

  兩年後手術的成功機率要大很多很多,不過具體機率還要兩年之後才能評估。

  既然要給樂樂治病,孫黛就得帶着樂樂搬到市區去。

  機場醫院靠近機場,這邊是比較偏僻的,蘇眉要給孩子做針灸,天天跑來這邊也不方便。

  正好蘇眉要帶着李淑芬搬家,楚恬一個人那個院子太空曠,空着的房子租出來給孫黛正合适。

  都已經答應了治療,孫黛自然是當即答應了搬家。

  租金跟楚恬一樣。

  商量好樂樂治療的事情以後,孫黛帶着蘇眉去食堂吃午飯。

  打好飯後,看到食堂人滿為患,孫黛便把蘇眉帶去了她和樂樂住的房子。

  在醫院後面宿舍樓裡的地下室。

  裡面潮濕,而且簡陋。

  雖然收拾得溫馨幹淨,但蘇眉總覺得空氣中飄着一股黴氣。

  坐下之後,蘇眉忍不住問道:“怎麼帶着孩子住在這?

  “這是醫院分給我住的,不要錢,員工宿舍都是兩三個人住一個屋,我又沒錢分單位的家屬住房,有這個住就挺好,這已經是院長對我格外照顧。
”說完話,孫黛苦笑了一下。

  難怪孩子臉色蒼白成那樣,這長期住在地下室,能有血色才怪。

  認識孫黛這麼長時間,蘇眉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以外,對她這個人其實并沒有特别多的了解。

  眼下都坐在一起吃飯了,蘇眉才順帶問了幾句:

  “你自己帶着孩子嗎?
孩子的父親呢?

  “樂樂剛生下來就确診了先天性心髒病,當時孩子他奶奶要我把孩子扔在一邊讓他自生自滅,我沒有答應。

  出了月子,孩子他爸就跟我離了婚,現在已經七年沒再有過聯系。

  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七年都沒有碰到過他,孩子從小也沒見過他。

  我帶着一個孩子離婚,娘家人也不答應,我爸媽甚至鬧到醫院讓我把孩子還回去。

  後來孩子大了些,我媽就老在孩子耳邊念叨,說他治病花了多少錢,說他連累了我。

  這些話孩子是能聽懂的,為了不給我添麻煩,他還跑出去躲起來,差點就沒了。

  就因為這樣,我就幹脆和娘家人斷了來往,現在的我可以說是孤家寡人,有事情也沒什麼地方商量了。

  這情況,蘇眉一聽,跟李淑芬差不多。

  隻是孫黛更有能力,她有脫離原生家庭和婚姻的實力。

  而且她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很平靜,也不知道是她已經習慣了苦難,所以提起來的時候,才沒有那麼多的在意。

  這些悲慘的事情,蘇眉最是聽不得,她心裡有些微澀,輕聲說道:

  “孩子我會幫你治好,等到樂樂恢複,你以後的人生,都是陽光。

  “謝謝你。
”孫黛看着蘇眉笑了笑。

  雖然生活充滿了苦難,可蘇眉在孫黛身上看到了不屈服于命運的意志力。

  很多普通人身上都有這樣的意志力。

  她心疼他們,欣賞他們。

  但是并不想誇他們英勇,因為苦難不應該被歌頌。

  在無盡的歲月長河中,苦難如同一幅沉重而深刻的畫,它無聲地訴說着人間的滄桑與悲涼。

  這畫卷上的每一筆每一劃都充斥着苦難,它們不應被輕率地歌頌為英勇或壯麗。

  因為這些苦難并非選擇的結果,而是命運無情的安排。

  被安排的人無法逃避,隻能默默地承受,直到生命的盡頭。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蘇眉聽到這些人的人生,隻會在心裡湧起無盡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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