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料事如神夏知心
次日,診室内。
醫生小心翼翼的給夏知心沖洗完眼睛,邊摘手套邊詢問,“夏小姐,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
李松寒也趕緊關切道,“心寶,有沒有刺痛灼燙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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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夏知心搖頭。
“那你現在可以試着睜開眼睛了。
”醫生緊跟着說。
夏知心沉吟着點了點頭,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片刻後,眼睛緩緩睜開。
“怎麼樣?
”一向沉穩的李松寒關心則亂,不由上前一步問道。
夏知心眯了眯眼睛,這個細小的動作,立刻讓李松寒捕捉到,他皺眉道,“不舒服?
”
“沒有。
光晃眼睛。
”
她之前綁着繃帶,眼前一片漆黑,現在多少有點不适應。
“哦哦。
”李松寒讪讪的,“能看清嗎?
”
她眨了幾下眼睛,漸漸适應了光亮,眼前模糊的一切,也跟着變得越來越清晰。
“可以,不用擔心。
”她安撫李松寒,下一句話鋒一轉,“陸薄歸的手術準備都安排好了嗎?
”
“都安排好了。
”李松寒回答道,“隻是你的眼睛才剛剛能看到,我擔心長時間高強度的使用,會……”
“沒事,我心裡有數。
”夏知心打斷他說道,“手術順利的話,不到兩個小時就能搞定。
”
李松寒看着她,動了動唇,想說什麼,當對上她堅定的目光時,又一時語塞。
倒是夏知心先開了口,“師父,他的情況危在旦夕,眼下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更适合做這個手術,所以,不管出于什麼方面,我都不會對他不管不問,更何況,我有絕對的自信,讓他安然無恙。
”
好狂的口吻!
可這話是從夏知心嘴裡說出來的,李松寒又覺得很正常。
“好。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去做吧。
”他拍了拍她的肩頭,“還有一件事要通知你,醫院裡知道sun要來做開顱手術,會對手術全程進行拍攝錄制,以供後來的醫學生們學習。
你有問題嗎?
”
夏知心比了個“ok”的手勢,勾了勾唇,“我什麼時候有過問題?
”
她從座位上起身時,視力已經恢複如常。
護士帶她去換衣服,兩個人先後離開診室,沒想到走了一段路,正好撞上風塵仆仆趕來的霍司年。
他頭發亂糟糟的,兩隻眼睛疲憊無神,臉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麻木。
夏知心皺眉看去,對方似乎有所察覺,蓦地朝她盯過來。
一秒。
兩秒。
“心寶!
”他拔高聲音,快步走到跟前,麻痹的表情倏然間變得生動,兩隻眼睛睜的大大的,在她身上掃視了幾秒鐘,“你的眼睛能看見了?
”
夏知心的眼睛失明,他是知道的,那天他們的車沖下山坡,他也參與到了搜尋中。
“恩。
”她說着點了點頭,準備離開,“我還有事,先走了。
”
“我二哥的情況怎麼樣了?
找到給他做手術的醫生了嗎?
”霍司年提起來這個就惱火。
他得知陸薄歸要做開顱手術後,便要聯系國外的醫生,甚至提出用私人飛機接他們過來。
哪裡料到突然有警察找上門,要他配合調查楚幼微的事情,問他知不知道背後供毒的人。
他在警察局折騰了一宿,剛出來就往醫院這邊趕。
“我給他做。
”夏知心說完,閃身進了一間房。
霍司年點點頭,“好好好,你給他做……不是!
”他猛地反應過來,驚疑的叫道,“什麼?
你給他做?
心寶,你又不是醫生,那可是開顱手術啊……”
不管他說什麼,都沒有得到回應。
霍司年人都懵了。
他就進警察局裡待了一夜而已,怎麼感覺世界都變的不一樣了?
心寶居然能做這種難度的開顱手術?
她究竟有多少驚喜是他不知道的?
!
霍司年還沉浸在深深的震驚之中,忽然口袋裡的手機嗡嗡作響。
他愣愣的接通電話,沒過幾秒鐘,氣的爆粗口,“什麼?
陸氏現在成原溯那王八蛋的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就一晚上沒在,為什麼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霍司年急匆匆的挂斷了電話。
他擺弄了會兒手機,罵罵咧咧的離開了醫院。
……
夏知心換好衣服,在護士的引導下,走進了手術室。
陸薄歸安靜躺在手術台上,他閉着眼睛,面容安詳。
頭頂冷白的光,将他的臉色照的慘白。
一般人在這樣的燈光下,都會顯得很恐怖,而他優越的骨相皮囊,此刻令他依然格外迷人。
夏知心的目光,一一略過他的五官,從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腦海中浮現的是過往種種。
他們相愛,他們分開,他們失憶而彼此折磨……
她閉了閉眼睛,深吸口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目光中隻剩下工作時的冷靜和沉穩。
“開始手術。
”
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後。
夏知心完成了最後的縫合部分,結束了這場有驚無險的開顱手術。
她長舒口氣,目光再次落在陸薄歸臉上片刻,而後把手中的工具,交給了身邊的護士。
與此同時,手術室裡不約而同響起了掌聲。
這是一場令所有人都難忘的手術,甚至堪稱為近五年來最完美的手術。
流程完整具體,步驟媲美教科書,操作手法漂亮利落的可以作為藝術品。
至于整個過程中表現出的迅敏的随機應變能力,更是深深的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那些原本還對夏知心不看好的人,此刻無一例外的發自肺腑的欽佩。
在醫學上面,絕對的實力,可以吊打一切不服的嘴臉。
“接下來交給你們了。
”
夏知心沖着衆人點了點頭,在雷鳴般的掌聲中,率先走了出去。
這場手術确實有點難度,好在有驚無險。
說起來還是多虧有李松寒針灸抑制了血腫的進一步發展,不然情況遠比現在兇險的多。
她換好衣服,在更衣室休息片刻,才走了出來。
李松寒一看見她,就迎上來,“怎麼樣?
眼睛難受嗎?
”
“有點酸。
”她說。
“就知道會這樣。
”李松寒無奈,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小的陶罐,“用這個早晚抹兩次。
”
“師父專門給我做的?
”
李松寒懶得回答她,“手術呢?
”
“有我在,沒意外。
”她沖着他眨了眨眼。
李松寒哼了聲,“呵呵,既然手術結束了,走,你跟我到診室去,我有事要問你。
”
“什麼事啊?
”
“你說呢?
”李松寒斜睨她。
夏知心記起自己要他幫忙針灸恢複記憶的事,知道這事也瞞不住。
她妥協的拖着步子,“好,那咱們師徒二人交流交流感情去。
”
李松寒雙手背在身後,在前面帶路。
兩個人來到電梯前,沒兩分鐘,電梯門打開,恰好遇上霍司年從裡面出來。
他臉上滿是兇狠的戾氣,而且還挂了彩。
眼睛腫了,嘴角還帶着血。
夏知心皺眉,“霍司年。
”
霍司年見到她,表情僵了僵,扯着嘴角道,“心寶。
”
夏知心審視着他,嚴肅的問,“你去哪兒了?
”
“我……沒去哪兒啊……”
夏知心挑了挑眉,沒說話,可周身的森涼氣場,霸道又強大。
霍司年擡了擡眼皮,偷看她兩眼,恰好與她四目相對,被她的目光吓的打了個激靈。
他無奈的歎氣,“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你别這麼盯着我,就是……我回了趟陸家老宅,和原溯的人打了起來……然後沒打過。
”
夏知心一針見血的問,“原溯的人,怎麼會在陸家老宅?
”
不等霍司年說話,她便緊跟着猜測道,“原溯到老宅去了?
陸氏現在落在了他手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