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他要找回記憶
二人很快見到醫生。
醫生看起來很年輕,但氣質相當儒雅沉穩。
在他身上,有種不符合年輕人的内斂和深沉,令人不由自主産生信任感。
“周越師兄。
”蕭北謙鄭重其事的道,“就拜托你了。
”
周越點頭,看向陸薄歸,注意到他眼底的烏黑,示意他先落座。
“别緊張。
最近沒睡好?
”他的聲音有種平和的力量,淡淡的問。
陸薄歸臉色不大好看,“恩。
”
周越不動聲色落在他攥着的拳頭上,安撫道,“别緊張,你的情況,我大概了解,就我來看,隻要你積極配合,并不難治理。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你最近的症狀嗎?
”
陸薄歸垂眸看着他的手,“手抖,煩躁,失眠。
”
周越心中有數了,“做噩夢嗎?
”
陸薄歸坦白,“之前也做,但不頻繁,這半個月來每天都做。
”
周越繼續循循善誘,“都做什麼樣的噩夢?
”
陸薄歸沉默片刻,“很亂。
”
他的夢奇奇怪怪。
有時候會夢到小時候,有時候會夢到五年前。
更多的時候會夢到一群漂浮的幽靈,它們沒有臉,但會張開大嘴來啃咬他。
往往在這個時候,他就會倍感痛苦的從夢中驚醒。
夢裡被啃咬的感覺太過真實,以至于他偶爾恍惚,渾身上下似乎都是疼的。
周越聽完,态度很專業的道,“我聽北謙說,你似乎丢失了一段時間的記憶,夢裡面那些看不見臉的幽靈,或許和你那段記憶有關,你感到痛苦,是因為那段記憶,或許本身就很痛苦。
”
“你能幫我恢複記憶嗎?
”陸薄歸問。
他有種強烈的直覺,那段記憶對他而言很重要。
然而腦袋裡空蕩蕩的,又讓他懷疑,是不是根本沒有丢失記憶,一切都是他幻想的?
周越笑笑,“失憶的原因有很多種,有時候是病理性的,有時候則屬于心理性的。
你先去做個檢查,等結果出來,我們再來分析恢複記憶的可行性。
”
他擡手按下内線,很快一個護士,過來帶走了陸薄歸。
蕭北謙等他走後,對周越說,“師兄,我懷疑是tsd。
”
tsd,又稱創傷後應激障礙,指人在受到非常嚴重的死亡威脅、肢體創傷後,因過分恐懼、痛苦,而出現的一種延遲性或者持續性的精神障礙,屬于精神疾病的一種。
周越沒有否認,認真思索片刻後,“應該八九不離十,可他的情況又有點特殊。
”
tsd患者多數在創傷性事件後的數天至半年内發病。
像陸薄歸延遲這麼久才發病的情況,臨床上也有,被稱為複發性tsd。
也就意味着,陸薄歸在之前應該就發病過,但治療好了。
現在複發,是因為受到和創傷性事件有關的因素影響,也就是經常說的觸景生情,然後喚醒了他的痛苦回憶,從而導緻發病。
蕭北謙聽完他的分析,腦中像是一團漿糊。
現在就連他都好奇,五年前陸薄歸墜機的那幾個月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報告結果很快就出來。
确實是tsd。
陸薄歸臉色沉郁的坐在那裡,讓本就冷戾的氣質,變得更加鋒銳。
蕭北謙安撫他,“二哥,我師兄很厲害,一個小小的tsd,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
“沒錯。
”周越雙手交叉在桌上,“你目前的症狀算輕的,隻要按時吃藥,很快就會痊愈,心态放輕松,對你的康複也很有用。
”
他給他開了藥,叮囑了注意事項,見陸薄歸久久不語。
“陸先生?
”周越問,“你有什麼話直說。
”
“關于我失憶的事。
”陸薄歸執着。
周越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笑容,“把藥吃完之後再說,因為有些tsd患者為了回避創傷與創傷有關的人或事,會出現選擇性遺忘,所以,說不定等你痊愈了,記憶就會恢複。
”
“另外,如果你執意,也可以通過一些與過去有關的事物,來試圖喚起回憶。
”
陸薄歸若有所思。
等回到下榻的酒店,他聯系了聖歌二号的負責人。
負責人還以為他要詢問的是,楚幼微被綁架的事,在電話那頭極為恭敬,“陸總……哈哈,您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那件事警察還在調查,等一有結果,我這邊就會通知您。
”
“我沒問這個。
”陸薄歸打斷,“那幅喀秋莎的畫,是誰送過去的?
”
負責人滿頭霧水,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陸薄歸手指一頓,“是他?
”
……
臘納州的海岸線,随着夜幕的降臨,變得越發多情婀娜。
璀璨的燈光次第亮起,火辣而熱情的人們,在夜晚的沙灘派對上盡情搖擺。
夏知心被何年和齊珊珊邀請過來玩耍,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拉着她到沙灘上舞蹈。
五顔六色的光圈,偶爾照過來,所有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何年往她手裡塞了一瓶啤酒,“來幹杯!
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
蜜戀戀綜被暫停後,節目組給嘉賓提供了兩個返程方案。
一個是自費返程,還有一個是和節目組一起返程。
何年和齊珊珊資金不充裕,選擇了後者。
節目組明天就要回去,今天晚上她們決定和夏知心好好嗨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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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各喝了兩瓶多的啤酒,跳累了才相攜着往躺椅那邊走去。
年輕亮眼的女人,總是引人注目,尤其像夏知心這麼漂亮的,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哇靠,這個女人正點啊!
”有人看的目不轉睛,同時不忘拍拍旁邊還在吹牛的黃毛,“喂!
你總說華國的女人長得醜,快看看這個,能不能入你的眼?
”
黃毛一頭錫紙燙,半遮不遮眼睛,看起來還很年輕,但眉眼十分犀利,表情直接拽飛。
他的臉上,每個五官都在透露出一種“老子瞧不起你們所有人”的訊息。
“切!
”他吊兒郎當的叼着根煙,說話時煙跟着一顫一顫的,“知道什麼叫除卻巫山不是雲嗎?
見過我師父那張臉,别的女人的臉,在我看來,全都是平平無奇。
”
“少他媽拽文的,你一臭黑客,裝什麼文人騷客?
”好友打趣道,“一百萬,我賭這個女人比你師父好看!
”
“我賭一千萬她沒我師父好看!
”黃毛懶洋洋的比劃了個指頭,“就問你敢不敢賭?
”
“賭就賭!
一千萬就一千萬!
你快看一眼!
”
黃毛漫不經心的合着牌,擡眼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女人的側臉,看起來有點熟悉,輪廓瞧着倒是個絕世大美人的感覺,就是不知道正臉拉不拉垮。
“等她轉過臉。
”好友道,“絕對比你師父好看,話說你給個實話,你師父到底是誰啊?
”
“匿名者。
”黃毛提起來就驕傲,“不是早跟你們說了嗎?
”
“匿名者退圈時自稱哥,你當我們不知道?
你不想說别說,騙我們她是女人真沒勁。
”
黃毛簡直氣笑了,罵罵咧咧了幾句腦癱。
同桌都是意氣風發的有才之人,跟着也罵起來,動靜不小。
這時,遠處那個風情明豔的女人,似乎被吵到,她突然擡起頭,朝這邊看過來。
黃毛愣了片刻,騰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