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不要傷心,把我倆埋一塊兒
從江城到港城的飛機要等第二天才有。
蘇允柚和姜恒等不及,索性直接轉車,倒騰了一宿,晚姜黎黎三個小時到港城。
憑借着跟蘇封塵的關系,蘇允柚輕而易舉從長安那裡得到了姜黎黎的住處,以及什麼時候上船。
船上的人全部都是蘇封塵派去的保镖,但他們扮演成遊客。
不像遊輪那麼豪華,但一眼看過去就像外出遊玩的。
此時,姜黎黎也已經上船。
隻是還沒到開船的時候,蘇允柚怕被發現趕下船,所以跟姜恒冒充服務員上的船。
他們戴着口罩和帽子,僅露一雙眼睛在外,蜷縮在船艙廚房裡。
姜恒跑到窗戶邊上,不斷往外探頭,想尋找姜黎黎的身影。
蘇允柚坐在他旁邊,不知想到什麼,嗞着牙樂道,“姜恒,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姜恒看她一眼,又迅速看向船外。
“你說,咱倆會不會死啊?”
姜恒:“……”
這是一個嚴肅又恐怖的問題,可是不知怎的,從蘇允柚嘴裡說出來,竟是有幾分躍躍欲試和期待。
“你有病!”姜恒罵她,“能不能念點兒好?”
“我不是那個意思!”蘇允柚解釋着,“我是說咱倆要是死了,算不算一對死鴛鴦?”
姜恒嘴角抽搐,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她,一度懷疑她是不是太緊張害怕,所以智商都降低了。
“咱倆還沒離婚呢。”蘇允柚卻是一本正經的看着他,“我去民政局查過了,所以你說咱倆要是死了,能埋一塊兒嗎?”
廚房裡沒人,整個房間靜悄悄的。
姜恒盯着蘇允柚看了好一會兒,擡手摸了摸蘇允柚的額頭。
不燙,沒發燒。
“你幹嘛?”蘇允柚一把拍開他的手,“我隻是問問能不能埋一起,你至于這個表情的嗎?”
姜恒點頭,“至于!”
蘇允柚臉一黑,“為什麼?”
姜恒,“因為我不想埋一塊兒!要死你去死,我要活着!”
“那生死難料,誰也不能确定!”蘇允柚吸吸鼻子,“咱倆都在一條船上,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姜黎黎也别活,傅行琛八成也得殉情……”
說着說着,她突然長歎。
死倒是不可怕,畢竟人人都會死。
可她突然想起電視劇上娶陰親。
她若是死了,付倩芸可别給她找個男人埋一起。
不行,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給蘇封塵發過去。
她定時了,一個星期後發出。
【哥,我跟姜恒領證結婚了,我們是夫妻!我們偷偷上船了,不知道你收到這條消息時我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大概率是不在,因為在的話我就撤回了。你不要傷心哈,把我倆埋一塊兒就行了……】
姜恒不管她搗鼓什麼,又看向窗外——
——
京輝還是很靈活的,他拿了一些麻藥,裝在噴壺裡,趁着夜色穿着一套黑衣服,捋着牆根摸到了那棟灰色别墅前面。
别墅門口兩個保镖站的筆直,懷裡抱着長槍。
從醫院走到這兒來不難,他會躲監控盲區。
真正難的是怎麼進入别墅裡面,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證據。
他抓耳撓腮,坐在别墅外的角落裡好一會兒,又悄悄繞到後門去了。
别墅後面被欄杆圍着,再外面是馬路,中間隔着一條湖。
後面的監控是對着湖與馬路的,姜恒活動了一下手腳,順着管道往上爬。
他從來不幹體力活,隻爬了一樓層就累得氣喘籲籲。
抱着欄杆歇了半小時,又繼續往上爬。
實在爬不到三樓,索性就在二樓的窗戶裡翻進去了。
他輕身一躍,别墅裡傳來‘duang’的一聲,震的長廊裡聲控燈立馬亮起。
他迅速關上窗戶,借着微弱的光,将自己提到的畫架扶起來,轉身進了右手邊的房間。
很快外面傳來腳步聲,保镖跑進來四處翻找着聲音來源。
可所有東西都擺放整齊,他們的目光又一緻落在京輝藏身的那扇門上。
‘啪嗒’
子彈上膛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京輝藏在窗簾後面,身體蜷縮着,腳指頭拱起,連喘氣兒都不敢!
房間門被打開,腳步聲愈發近。
房間裡隻有一個小桌子,長長的黑色桌布快垂到地上。
兩個保镖先圍繞着桌子轉了一圈,槍頭直直沖着黑色的布。
“出來!”
京輝一哆嗦,咬着牙不動。
“如果還想要你的小命,最好是老老實實乖乖滾出來!”
保镖操着流利的英文,說着無比殺意的話語。
京輝恨,他好端端學什麼英語,若聽不懂也不至于這麼害怕!
‘砰’
一聲巨響,那兩人将桌子掀翻了。
然而桌下空空如也,掀翻的桌子蔓延開一層塵土。
此刻,整個房間除了那張小桌,便是窗簾後能藏人了!
兩個保镖對視一眼,默契地朝着窗簾逼近。
京輝瑟瑟發抖,他甚至聽見了自己牙齒發顫的聲音!
一杆槍頭,映入眼簾,保镖用槍頭去掀開窗簾,他的身形下一秒就要暴露——
‘duangduangduang’
外面突然又傳來幾聲劇烈的響聲。
兩個保镖扭頭就跑,“站住!”
京輝長舒一口氣,拍着胸脯,“吓死老子了,傅行琛,你欠我的!你欠——”
“别廢話,快出來!”
他身後是一扇窗戶,隻見窗戶外,傅行琛站在那裡,手中拿着一沓厚厚的資料。
窗戶打開,京輝一躍跳出,兩個人順着管道滑下來,又按照來時的路跑回去。
回到病房,開了燈,京輝才發現傅行琛臉色蒼白。
他将固定的木闆拆掉,爬上爬下的,沒疼死都算好的!
“你真是找死!”京輝一邊給他重新固定,一邊氣不過使勁戳了他傷處兩下。
傅行琛嘶氣,刀子般的目光看他一眼,複又垂下眼眸看拿回來的東西。
“好在東西拿到了。”京輝固定好他傷處,擦了擦額頭虛汗,“所以你根本是拿我當幌子?”
“不是幌子,是魚餌。”傅行琛嗓音涔涔,“調虎離山,沒聽過?”
“你大爺!”京輝罵他,“你早點兒告訴我,我有别的辦法把他們引開,你……”
他正說着,城堡方向突然傳來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