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真的是太狂了
——狂。
真的是太狂了。
誰會這樣直接語氣坦然地告訴别人,自己是一個天才,所以任何不合理的事情放到自己的身上,都可以是合理的?
這番話要是放到網上,恐怕少女會被人噴死去,會有一大堆人來罵她裝逼。
但結合少女的經曆,她說的确實是實話。
如果不是天才,哪怕是從小就開始學習鋼琴,誰又能在十七歲這樣的年紀一手鋼琴技藝出神入化,編曲技能更是神乎其神?
如果不是天才,誰會生來就擁有強大的攻擊力,同時又擁有極快的速度和最頂尖的格鬥技巧,在世界級的拳賽上叱咤風雲?
包括少女所說的中醫領域和其他領域……
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都是普通人。
但就算是遊弋也沒辦法否認,這個世界上的确是有天才的存在。
生來就超高的智商和天賦,可以讓這類人在很小的年紀就在諸多方面登峰造極,達成常人難以企及的成就。
如果少女沒有撒謊,她真的就是這樣一個天才,那麼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的确都是合理的。
甚至連白薔對她的喜歡,也是合理的。
誰會不喜歡天才呢?
遊弋比任何人都清楚白薔的孤單。
在他追殺白薔的那段時間裡,他知道白薔一直是一個人,身邊連個朋友都沒有。
或許是清楚人妖殊途,或許是不想給别人帶來麻煩,或許是為了方便逃離不留牽挂,反正白薔始終是孑然一身。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遇上了這麼一個聰明強大的天才少女,白薔應該也很難不喜歡上對方吧。
幾番對話下來,帶着審視的目光反問的人反倒變成了眼前的人,遊弋不由得站直身體。
“當然沒什麼問題。
”
遊弋神色如常,臉上繼續挂着溫潤的笑意,“我隻是覺得陸笙同學真的很厲害,所以就多問了幾句,希望陸笙同學不要介意。
”
“馬廄到了,”遊弋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馬廄,狀似不經意地轉移了話題,“那麼,我先帶陸笙同學去挑選馬匹吧。
”
班上的其他人都已經在助教的指示下選好馬,牽着馬去室外跑馬場了。
所以馬廄現在剩下的馬不多,零零散散隻有幾匹。
遊弋帶着陸笙走到一匹棗紅色的高大馬匹前,先是摸了摸馬柔順油亮的毛發,然後對陸笙介紹起來。
“既然今天是陸笙同學的第一節馬術課,那我們首先要學習的,就是如何跟一匹馬接觸。
”
“馬的視力是比較差的,看東西是霧狀的一種混沌狀态,它比較敏感的是鼻子和耳朵。
”
“馬的耳朵能夠聽到很遠距離的聲音。
所以陸笙同學要記得,不能一上來就去摸馬耳。
”
“想要觸碰馬,應該從側前方去接觸。
摸一摸它的側臉,讓馬聞一聞你的氣味,然後對你漸漸熟悉放下防備。
”
“就像我做的這樣——”
室外投進馬廄的金色陽光灑落,勾勒出遊弋颀長挺拔的身材輪廓,和線條分明的清俊側臉。
外界是喧鬧的,而年輕男人的目光專注,嗓音柔和。
透過鼻梁上的眼鏡看過去,用手輕撫馬的側臉作為示範,似乎真的隻是一位循循善誘又溫柔耐心的老師。
這不由得陸笙産生了一種感覺。
如果不是知道遊弋的真實身份,此刻的她也許會像現在遊弋手下的這匹馬一樣,在很短的時間内放下防備。
“好了,”遊弋并不知道陸笙的内心活動,轉過眼來溫雅一笑,“我演示完了,陸笙同學來試試吧。
”
陸笙說自己是第一次上馬術課,但其實并不是。
上一世在英國居住的時候,馬術是她很喜歡的一項運動。
英國有一項與馬術相關的專業認證考試,簡稱HBBK,在騎術方面分為五個級别。
能拿到五級證書的,基本就是站在英國馬術教練職業巅峰的一群人了,目前全英國擁有這一殊榮的教練也不過百位。
顯然,看遊弋襯衫領口佩戴的徽章就知道,他是其中之一。
陸笙也是其中之一。
她雖然不是馬術教練,但上一世出于興趣和無聊她也去考過級,順便考了個HBBK的騎術五級證書回來。
所以真要說起來,陸笙的騎術水平大概要比今天上課的那兩位助教還要高一大截。
比起唐依依林雅這樣頂算得上學員中高級水平的人,更是不知道要碾壓多少倍。
不懂裝懂是個很困難的事情。
因為稍不留神,就會暴露無知。
然而對現在的陸笙的來說,懂卻要裝不懂,才是她的挑戰。
她學着遊弋的樣子擡起手來,像個第一次接觸馬匹的人一樣,輕輕撫摸眼前的棗紅色馬匹。
遊弋将她的每個動作和表情都看在眼裡。
待陸笙熟悉馬匹之後,遊弋便彎腰将馬的肚帶扣緊,放下腳蹬調整好高度,準備教陸笙上馬。
這匹馬是進口的溫血馬,體型十分高大,大概有一米六以上那麼高,都快趕上陸笙的額頭了。
換句話說,陸笙靠自己是上不去這匹馬的。
需要别人在下面幫忙擡一下腳。
“我來幫你。
”
還沒待陸笙開口,一旁的遊弋已經先一步屈膝,在地上半蹲做出擡手的姿勢,示意陸笙将腳放到他的掌心上。
男人神色專注,高挺鼻梁上架着金絲眼鏡,舉手投足極具英倫紳士的氣質,看上去溫文爾雅。
要是遊弋是對外面的其他女生做出這樣的動作,她們大概會在心底暗暗尖叫或是一臉嬌羞。
不過陸笙對厲慕沉以外的男人完全免疫。
既然遊弋是她的老師,他蹲下伸手擡她上馬,那她也不用客氣什麼。
于是下一秒,少女的黑色馬靴穩穩踩在男人的掌心,一個借力便翻身坐在馬背上。
兩條纖細有力的小腿夾住一時間晃動不安的馬身,握住缰繩坐直身體:“…好了,謝謝老師。
”
陸笙向遊弋道謝,卻沒有注意到,遊弋在剛才扶她上馬的一瞬間,已經将一個手書的小小黃色符箓貼在了這匹馬的前腳掌上。
“不客氣,陸笙同學,”遊弋站直身體,神色如常地挂着淺笑,“既然你已經上馬了,我牽你去室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