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沒良心的女人
傅修言把她扶了起來。
沈知意鼻音有些重地開口問道:“現在幾點了?
”
“六點多。
”
“哦。
”
她掀開被子,想要去洗個澡,雖然身上的衣服換了,但她還是覺得身體黏糊糊的。
但她剛動,傅修言就按住了她的肩膀,“去哪?
我抱你去。
”
沈知意擡眸看着他,無語道:“我可以自走,我隻是發燒了,不是腳廢了。
”
她撥開他的手,手掌撐着床沿邊,借力站了起來。
她剛邁出一隻腳,身子就一軟,沒站穩。
雖然出了一身汗,她覺得好多了,但她忘記自己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了。
傅修言及時接住了她,也順勢把她圈在自己懷裡。
“剛剛不是說自己可以走嗎?
”
男人垂眸看着他,眼眸裡帶着一抹笑意。
沈知意臉頰微紅,但還是為自己辯解道:“我隻是沒吃東西,身體有些無力而已。
”
傅修言笑了一聲,“你就嘴硬吧。
”
沈知意:“……”
然後,他便一手圈着她的腰,微微彎腰,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膝蓋窩,輕輕松松地就把她抱了起來。
“你想去洗澡是吧?
”他淳厚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還沒等她回答,他就抱着她往浴室走去。
傅修言抱着她進去後,就把她放在了馬桶蓋上,讓她坐着。
接着他又轉身去給她調了水溫。
沈知意看着他的這一系列的舉動,内心是複雜的。
“可以了,洗吧。
”
說着,他伸出手,就要去脫她的睡衣。
沈知意見狀,立即用雙手護在胸口,警惕地看着他。
“我自己可以洗,你先出去。
”
傅修言:“你剛剛也說自己可以走,還不是一樣要我抱進來,再說了,你哪裡我沒看過的,這又不是我第一次給你洗澡,你害羞什麼?
”
沈知意确實是有些别扭,之前他給她清洗身子,基本都是在她不清醒的狀态下,那她自然就沒覺得有什麼。
可現在她的狀态是清醒的,這又不一樣了。
雖然說兩人也睡了三年,确實也坦誠相見了那麼多次,不應該這麼矯情。
但這跟矯情不矯情沒關系,她隻是不習慣而已。
可最終她還是妥協了,任由他幫她清洗,因為她真的有點使不上勁,整個人都軟綿綿的。
整個過程,她難受,他也難受。
不過,他比她更難受,而且顯得還有些狼狽。
他正處于血氣方剛的年紀,加上最近又被禁食已久。
而眼前的人隻能看隻能摸,卻又碰不到。
沈知意是看着他的臉一點點地黑下去的,然後又渾身緊繃的樣子,就覺得有點好笑。
洗完後,他用一條大毛巾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
然後又把她抱了出去,放在了床上。
接着,又見他忙碌的身影走進了衣帽間,去給她拿衣服了。
沈知意看他走回來,目光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他的下腹。
“你放這吧,我自己換。
”
她就怕他一會把持不住。
傅修言又怎麼會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
他目光有些幽怨地盯着她,“你就忍心看着我這麼難受?
”
沈知意眨了眨無辜的眼睛,“傅總,我現在是病号。
”
“再說了,跟我又沒關系,是你自己硬要幫我洗的。
”
最後一句,她是小聲嘀咕的。
傅修言:“沒良心的女人。
”
他把衣服放在她旁邊,轉身就去了浴室。
沈知意……
沒一會,浴室裡就傳出來嘩啦啦的水聲。
她洗了個熱水澡後,又舒服了一點,換好衣服,她就先離開了房間。
傅修言出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在樓下吃東西了。
紀傅晨坐在她對面,看着她,一臉關心地問道:“二舅媽,你好點了嗎?
”
沈知意:“嗯,好點了。
”
“那就好。
”紀傅晨繼而說道:“二舅媽,你放心,我給你報仇了。
”
沈知意擡眸,疑惑地望着他:“報什麼仇?
”
她壓根就沒看手機,所以也不知道群裡面的事。
這時候,傅修言從他身後走了過來。
男人擡起手,毫不猶豫地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
他倒是沒用多大力,還是有分寸的。
紀傅晨吃疼地喊了一聲。
他擡手捂着後腦勺,轉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男人。
“你打我頭做什麼?
”
傅修言垂眸睨了他一眼,“我打你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紀傅晨,你以後要是想住這裡,就給我把你的嘴好好地閉上。
你要是再敢亂說話,我就讓人把你的嘴封上!
”
他立刻轉頭看向沈知意,告狀道:“二舅媽,你看我二舅,他打我的腦袋,還威脅我。
”
沈知意:“……”
她看了一眼傅修言,道:“你就别吓他了,他還是個孩子。
”
紀傅晨立馬附和道:“就是就是。
”
說着,他還向傅修言很不屑地哼唧了一聲,那樣子就是在炫耀他有人護着。
傅修言……
他也沒理會紀傅晨臉上的得意。
他揪着他的衣領,把他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滾去客廳,别在這礙眼!
”
紀傅晨:“……”
真暴力!
紀傅晨也隻能回客廳待着了。
傅修言拉開沈知意旁邊的椅子,然後坐下。
他掃了一眼她眼前的菜,其實她都沒怎麼動,就隻動了眼前的這一碗白粥。
“沒胃口?
”他問道。
沈知意一邊用勺子舀着米粥,一邊點頭。
傅修言:“你想吃什麼,我讓蓮姐給你重新做一點其他的。
”
“不用了,我就喝點粥就行。
”
傅修言聞言,也沒有強迫她一定要吃多少。
沈知意喝了點粥,也緩過勁了。
看來,她今天是沒法去醫院看宋靜娴了。
她這個樣子,去了也隻會讓宋靜娴擔心。
還有她的聲音,鼻音很重,她也不敢打電話,所以她給紅姨發了微信,詢問了一下宋靜娴的情況。
确認沒什麼事,她才給周時樾打了電話。
“時樾哥,你在忙嗎?
”
她剛說完這句話,一旁的傅修言就豎起耳朵在聽。
但他沒阻止。
周時樾一聽她的聲音,就皺了皺眉,“你感冒了?
”
“嗯,不過現在好點了,我沒事,你放心。
”沈知意說:“我是想問問你,我媽明早的手術,我需要做什麼嗎?
”
周時樾簡單地和她說了幾句,“不用做什麼,隻需要到時候簽個字就行,你明天早上過來,就來辦公室找我簽字就行。
”
沈知意:“哦,好的。
”
周時樾又關心了她幾句,“你要是還不舒服,記得來醫院看看。
”
“好,我知道了。
”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一旁的傅修言見兩人沒有要挂電話的意思,他直接就湊了過去。
他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沈知意擡手拍掉了他的手,“你幹什麼?
”
傅修言開口道:“我摸一摸,看還燙不燙。
”
沈知意:“……”
她醒來就退燒了,他又不是不知道。
傅修言就是故意要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