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無可救藥的蠢貨
謝尋這話還有眼神都過于直白了。
江窈幹笑兩聲,“哦對了,我想起我還要給我媽帶點東西。
謝尋你先回去吧,中午這頓飯謝了哈。
”
謝尋沒追,說了句回見。
她就是這樣。
追得太猛,就會後退。
他眼眸幽深,波濤洶湧。
蘇颦醒來後看見宋知閑沒在身邊,頓時傷口也不包紮了,哭喊着給男人打了好幾個電話。
宋知閑從外面趕來,蘇颦就像溺水的人看見浮木,一把抓住。
“阿閑,你剛才去哪裡了。
”
“去外面轉了轉,打了個電話。
”
蘇颦淚如雨下,“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隻要一睡醒,看見你不在身邊,我這心裡就發慌。
”
宋知閑給她遞紙巾,“醒來吃藥了嗎?
”
“……還沒。
”
宋知閑拿來藥瓶,分别打開好幾罐,倒在手心裡。
蘇颦張嘴。
宋知閑手把手喂了進去,又遞過熱水,女人終于情緒穩定了些。
醫生說過,蘇颦有創傷應激反應,這回被開水潑了,才會又複發,需要密切關注病人心理。
在能滿足她需求的情況下,盡量都滿足。
“我知道我最近很任性,阿閑哥,麻煩你照顧我。
”
他掖上女人被子,“别說這種話。
”
蘇颦又道:“我想上台演出。
”
宋知閑,“不行。
你傷勢還沒好,起碼等到好了再說。
”
蘇颦蹙眉,“阿閑……你行行好,就讓我上台吧。
”
宋知閑依舊拒絕。
蘇颦奈何不過。
他見她越發沉寂一張臉,“等你好了,我給你辦十幾場。
”
蘇颦說:“話劇對我來說很重要,既然演不了話劇。
阿閑哥,你周末帶我去你家吧,好久沒見奶奶了。
我想她了。
”
男人沉吟片刻,說了聲行。
江窈從醫院裡出來,就接到了項目組的電話,讓她趕緊去公司一趟。
雖然她的心是百分百拒絕,但為了項目的提成,她還是去了公司。
剛上樓。
發現一人沒有。
逗她玩呢?
江窈剛打算問候人,陰影處忽然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手重得她皺起眉頭,“誰啊――!
”
擡頭一看。
陰影處,男人身姿筆挺,一米九的個子,垂下眼眸,不怒自威。
“宋知閑!
”
她迅速反應過來,“是你騙我,讓我過來?
”
“為公司加班,天經地義。
”
宋知閑見她甩手要走,“你要是走了也行,明天可以不用再來藍世集團上班。
”23s.com
江窈腳步頓住。
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想來回幾巴掌掄死眼前這個畜生。
斷了她的醫藥費,趕走護工,如今還想把她趕出集團。
每一條,不是把她往絕路上逼。
“要修改什麼?
”
她坐回工位上。
“我不滿意的地方,全部要修改。
”
江窈一看電腦,密密麻麻,“這麼多,這到底要修改到幾時啊。
”
上面的問題,全是吹毛求疵。
一般人看不出來,還得要道行高深,就像宋知閑這樣的,就能一眼看出問題所在。
呵。
他為了讓她回來加班,也算是辛苦了。
江窈冷笑,認命坐下修改。
一個小時後。
她把修改後的項目文件交給男人。
男人瞥了一眼,“不行。
繼續。
”
江窈:“哪裡不行?
”
“江窈,你方案的問題所在,就是太激進了,完全不給自己留退路,這樣長久下去,對你個人,對公司都有為危險。
”
江窈又反複改了四五遍。
到最後她頭昏腦漲,眼睛都酸得要命。
宋知閑看了看,說,“還是第一版吧。
”
江窈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讓我改?
”
宋知閑抿唇,“因為在所有的合作上,甲方的要求至高無上。
他們想怎麼改就怎麼改,同理,就像我和你的位置一樣。
”
江窈聽了隻想冷笑。
“那你之前幹什麼還說我激進?
我這樣不就是正常的嗎?
還是說宋總,你故意想法子刁難我,折騰我呢。
”
宋知閑轉頭看她,女人的杏眸因為長時間的對着電腦,眼底的紅血絲清晰可見。
其實江窈隻要在修改文件的時候,服個軟,宋知閑都不會讓她改這麼多。
他今天讓她過來,為的也是磨磨她的性子。
沒想到江窈還是硬着頭皮決絕。
連一句所謂的軟話都不肯說。
還有關于蘇颦的那件事……
宋知閑眼眸更冷下幾分。
“我是你上司,讓你改什麼,或者我到底要第幾版方案,這都是正常的。
”
男人面無表情起了身,江窈唇瓣勾着冷笑,“所以嘛,資本家不就是故意刁難人的。
要怪就怪我沒錢,反抗不了了。
”
他蓦然回神,全身氣勢暴漲而開。
男人一米九的個子,本就身高極高,這會兒氣勢起來,更帶有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逼得江窈往後縮了縮。
“江窈,有時候你最好還是改改你的性子。
橫沖直撞,不是什麼優點。
”宋知閑冷聲,“不要把自己的愚昧當成直爽。
”
江窈氣極。
心想老娘對你已經算是收斂的了。
要是真讓她翻臉不認人,這會兒宋知閑早就被她罵成孫子了。
她指甲掐進手心,告訴自己是要克制。
“還有别的事?
沒别的事我走了。
”
她拎包離開,宋知閑一把抓住她的手,“上次病房的那件事,你還沒給我一個交代。
”
他嗓音很沉,江窈了解男人,沉到這個份上,他估計算是很生氣了。
她抽開手,“病房的事情,上回當面我就和你說清楚了。
我是潑了她,但不是我主動動手,是她自作自受。
我言盡于此!
”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教訓。
”宋知閑撰緊女人的手腕,那力道勒得她的手生疼,“停你母親的醫藥費不夠,還要再把你踢出藍世集團你才會服軟?
”
江窈不可置信擡起頭,杏仁眼裡清晰沾染了失望。
“所以,我說得每一個字,你都不信?
”
“我沒法信。
”宋知閑薄唇輕啟,“蘇颦不會是輕易傷害自己的人。
她對話劇舞台向來看重,如果她的手受傷就無法演出,她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禁地。
再說了,沒人會主動拿開水潑自己的手,除非她是蠢貨。
”
江窈冷笑,“那你還真是說對了,她确實就是無藥可救的蠢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