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僅此而已
長達十二小時的手術讓李遇盡顯疲憊。
除了緊張,安安更是心疼。
她拿起手中的牛奶和面包,走了上去。
還未來得及和李遇說上話,身後的兩個女醫生走出來,喊住了李遇。
“李醫生,一起去吃個夜宵吧,我請客。
”
安安朝這說話的女醫生打量了一眼,長得挺清秀漂亮的,笑起來的時候如沐春風。
人也很文靜。
說話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賞心悅目,一看就是人中姣姣。
那雙好看的眼睛,滿懷期待地落在李遇的身上。
直覺告訴安安,這個女醫生對李遇有想法。
果然,李遇走到任何地方都不缺漂亮優秀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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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倒是不酸,隻是想看看李遇的态度。
李遇一如既往的,看都沒看那文靜的女醫生一眼,眼神落在手中拿着面包和牛奶的安安身上。
“有約了,沒空。
”
随即,視旁人如空氣般,對安安道:“你在等我?
”
安安點了點頭。
李遇臉上沒有任何笑容,“在這裡等我。
”
說着,邁開步子。
他離開的那個方向,好像是更衣間。
安安便乖乖地等在原地,朝李遇離開的方向張望着。
她想,今天她一定要從李遇的嘴裡問個水落石出,要麼繼續愛下去,要麼徹底結束。
看她眼巴巴地張望着李遇離開的方向,另一個女醫生不懷好意地喊了她一聲,“喂,你是幹什麼的,不會是想追求我們科室的李醫生吧。
”
安安沒理她。
那女醫生又沒禮貌地喊了一聲,“喂,跟你說話呢,有沒有點禮貌?
”
安安看了對方一眼。
這個女生可比那個文靜的女醫生,長得差多了,一看就是個長舌婦。
長舌婦拉了拉那漂亮文靜的女醫生,又說,“我跟講,你别打李醫生的主意了,李醫生喜歡的是我們文醫生。
我們文醫生是高幹子女,家勢好,和李醫生門當戶對,兩人又都互生歡喜。
你就别想着當第三者破壞李醫生和文醫生的感情了。
”
以安安對李遇的了解,李遇不可能這麼快進入新一段戀情。
就算他真的誤會她打掉了他的孩子,他也不可能這麼快跟别人在一起。
李遇是個對感情專一的男人。
她才不相信别人說的話。
被說是第三者,她很不爽。
讓她不爽的人,也别想好過。
她故意道,“我哥什麼時候移情别戀了,我怎麼不知道?
”
“你哥?
”文醫生旁邊的長舌婦,驚訝道。
安安:“對啊。
李遇是我小姨的兒子,就是我哥啊。
我哥的女人我可見過,長得特别活潑可愛。
她還懷過我哥的孩子,隻不過不小心流掉了,我哥可心疼死了。
怎麼,文醫生想當第三者啊?
”
不管她和李遇能不能成,反正她要掐掉李遇所有的桃花。
這個男人說過這輩子隻娶她為妻的。
他身邊的桃花,都得掐掉。
漂亮文靜的文醫生忽然兩眼泛淚,“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醫生真的有女朋友了?
”
安安正要回答,換好衣服的李遇走回來,一臉嚴肅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二話不說,拎着她的衣領,把她從手術室外的走廊,直接拎到了電梯裡。
“你能不能輕點?
”她最讨厭李遇生氣的時候,直接拎着她的衣領把她拽着走。
好像她是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雞似的。
電梯門緩緩合上的時候,她很不爽的推開李遇。
李遇的臉色仿佛要吃人,“你剛剛跟别人說,我是你什麼人?
”
安安理了理被李遇弄亂的領,“那要看看接下來你怎麼回答我,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
”
李遇答非所問,“我回國前你已經懷孕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
為什麼不告訴他?
因為她想等他回歐洲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誰曾想到,李家發生了那樣的滅頂之災。
還沒來得及回答,李遇又問,“得知我飛機失事,我和我媽一起遇難的消息後,你又把孩子打掉了,對嗎?
”
其實,安安今天大可不必再來問李遇的。
昨天晚上,她已經和遠在歐洲的養父養母通過電話了。
養父養母很愧疚地告訴她,是他們告訴了李遇,她不想守寡,不想當單親媽媽吃苦受累,所以果斷把孩子打掉的。
養父養母的目的,是想斷了李遇的念想,讓他恨她,免得再找她。
這樣一來,他們兩人就徹底玩完了,便不會再有什麼瓜葛。
養父養母本就不希望她嫁給李遇。
電話裡,養父養母說了許多對不起的話,但一切都晚了。
李遇竟然不相信她。
還有什麼好問的呢?
情人之間連最起碼的信任,李遇都給不了她。
他知道,他出事的那段日子,她是怎麼生不如死地挺過來的嗎?
她堅信他還活着,不遠千裡地來到鵬城找他。
她所有的信念都是來自于,他們之間堅不可摧的愛情。
可這堅不可摧,隻是她單方面的堅守。
什麼都不必再問了。
忍着心痛,安安表面上無所謂道,“對啊,就是以為你死了,所以我才打掉了孩子。
不然呢?
”
她無所謂地笑道,“如果你真的死了,難道你還希望我把孩子生下來過苦日子嗎?
”
表面上的無所謂,無法掩飾内心的翻江倒海。
眼淚流出來,她擦掉,“李遇,你在我心裡沒那麼重要。
”
她的話,是一把雙刃的劍。
刺傷了李遇的同時,也讓自己剜心割肉般的疼。
那個時候傷心過度,寶寶流産,她心身疲憊,整個人如同是從棺材裡拉出來的死人一樣,行屍走肉的苟且着。
唯一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不相信李遇已經遇難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根本不知道,她都經曆了什麼。
也不必再知道。
她為李遇流了太多太多的淚了,擦掉眼角的淚時,她在心裡默默發誓。
這是她為李遇流的,最後一滴眼淚。
随即,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笑道,“你剛剛不是問我,我在那兩個女醫生面前說你是我什麼人嗎。
現在可以告訴你了。
從今以後,你隻是我小姨的養子,我名義上的表哥,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