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老毛病又犯了
阿遇臉上的傷還沒來得及處理。
整個臉被商陸打了過後,腫得像個豬頭,一隻眼睛更是腫起來快要遮擋住視線。
透過模糊的視線,阿遇看到從暗道走出來的商陸,臉上的怒氣比一個小時前減了許多。
不過,李宴還是擔心他是來繼續揍阿遇的,忙用身子擋在阿遇的面前,“不是跟你說清楚了阿遇是的苦衷才不和安安複合,你不會又要來打人吧?
”
那個時候,他把阿遇領養回來,能從阿遇的眼神中看到他的悲苦和風霜。
他以為把阿遇養在身邊,就能讓他過上好日子。
可是阿遇還是這般命苦。
李宴絕不允許商陸再出手打人。
誰料,商陸态度誠懇,“我不是來打人的,我是來向阿遇道歉的。
”
“姨父!
”阿遇沒有想到。
商陸上前兩步,站到阿遇的面前,第一個鞠躬後,起了身,望着阿遇,“首先,我剛剛出手打人不對。
我在這裡真誠地跟你說聲對不起。
你可以打回來,我絕不還手。
”
“姨父,您是長輩,我怎麼可能對您出手?
”阿遇更加内疚不安,“姨父,我不能給安安幸福,已經很愧疚了,您就别再折煞我。
”
“我不問緣由打了人,應該向你道歉的。
”商陸說完,又彎腰鞠了第二次躬。
直起腰時,他望向阿遇的眼神,多了一絲欣賞和認可。
“再者,你願意成全我們家安安,我真的很感謝你。
”
那是由内心深處發出的感激!
但商陸也是内疚的。
連他的聲音,也充滿了憐憫、同情和心疼,“阿遇,你是個好孩子。
姨父收回之前說的話,你其實是個善良、正直、有責任心、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但是婚姻裡,不能沒有性。
姨父這一次隻能選擇自私一回,謝謝你的退出,成全了安安。
”
說着,他再給阿遇鞠了一躬,“姨父再次感謝你。
”
彎腰到一半,鼻腫臉青的阿遇上前攔住他,“姨父,你這是折煞我。
我沒你說的那麼偉大。
”
商陸硬把這一鞠躬進行到底,然後緩緩起身,“以後姨父會支持你看病,花多少錢姨父都願意,我們也永遠是親人,但别告訴安安真相,好嗎?
那孩子跟她媽一樣倔強,怕她知道後會一直纏着你不放手,到時候你們倆未必能幸福。
”
“我都懂。
”阿遇點頭時,胸口像是堵了巨石,“我本來沒想告訴你和姨媽的,我爸去找你,也沒跟我商量。
”
李宴在旁邊心情複雜道,“商陸,放心吧,我們不會耽誤安安的幸福的。
隻要你和喬荞不怪阿遇,我們就很感謝了。
”
商陸又鞠了一次躬,“謝謝你們父子倆的成全。
”
說完,他轉身走了。
内心崩塌的阿遇面上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寬慰着李宴,“爸,别為我擔心,不管治不治得好,我都會熱愛生活的。
馬上就要天亮了,您趕緊去躺一會兒吧。
我臉上有傷,請假在幾天休養着,這幾天我來照顧媽,你睡晚一些再起來。
”
李宴沒說什麼,他的心情沉重得像是裝了千斤巨石。
喬荞後半夜怎麼都沒睡好。
早上六點多她便起了床。
老爺子還是習慣性的,五點多便起床去後山練太極。
吃早餐前,喬爾年和三個弟弟前前後後下了樓。
今天安安倒是晚了些。
見媽媽坐在沙發上,眼睛腫得像是青蛙,喬爾年關心地問了一句,“媽,你昨晚哭過了,和爸吵架了?
”
最小的兒子喬懷眼,跑到喬荞的面前,爬上沙發,整個軟軟萌萌的小身子撲到喬荞懷裡,一手纏住媽媽的脖子,一手替媽媽擦着又流出來的眼淚。
邊擦,邊用萌萌軟軟的聲音,安慰着,“媽媽,不哭,寶寶愛你。
”
“媽媽也愛你。
”喬荞抱住小兒子。
她知道,商陸昨晚說要跟她離婚的事情,肯定隻是一時在氣頭上。
她理解商陸愛女心切,不想讓安安跟着阿遇過苦日子的心情。
所以才用離婚威脅她。
肯定不是真的想跟她離婚。
看到小兒子還有又撲過來的三兒子盼安,都還這麼小,這麼可愛,她也不忍心真和商陸離婚。
爾年現在馬上成年了,她倒不用操心。
但是念安還在上初中,盼安和懷安都在上幼兒園,他們也不能生活在破碎的家庭裡。
算了,不跟商陸生氣了。
好好跟他商量一下,溝通一下安安的事情,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媽媽,你為什麼要哭啊?
誰惹你傷心了?
”三兒子盼安也替喬荞擦着眼淚,“是爸爸嗎?
”
喬荞不想讓大人的事情影響到小孩子,她搖了搖頭,“沒有,不是,你爸爸那麼疼媽媽,怎麼會惹媽媽生氣和傷心呢。
是媽媽自己不好,是個愛哭包,不關你爸爸的事。
”
這時,商陸和喬長安一起下了樓。
喬荞擡眸,目光與商陸警告和冷漠的眼神撞在一起時,心下又冷了一截。
這個男人,用得着用如此淩厲的眼神警告她嗎?
虧得剛剛她還打算不跟他計較了。
她輕拍了拍懷裡的兩個孩子的腦袋,溫柔道,“你們先去餐桌坐好,爺爺練太極也快回來了,馬上準備吃早餐。
”
“好。
”兩個兒子同時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這才從她懷裡離開,跳下沙發,被喬爾年和喬念安一起牽着去餐廳。
喬爾年把弟弟們帶到餐廳後又折回來,走到商陸的面前,“爸,你過來一下,我單獨跟你聊聊。
”
商陸沒有理會二兒子喬爾年,而是依舊滿眼警告地看着喬荞,“昨晚我跟你說的事,你想清楚了吧,一會兒該什麼什麼,不該說什麼,心裡有數了嗎?
”
“你這是什麼說話态度?
”喬荞頓時火冒三丈,但當着孩子的面,她卻壓着火氣,失望透頂地看着商陸,“你是威脅我,還是來真的?
”
當着孩子的面,她沒有說出商陸要鬧離婚的事情。
商陸卻直言道,“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我隻能跟你離婚。
”
“到底是誰一意孤行?
”喬荞本就潮濕的雙眼,浸出傷心的淚水。
旁邊的喬爾年和喬長安,完全不知道這兩人發生了什麼,要鬧到離婚的地步。
在喬爾年的記憶裡,父母從來沒有鬧過離婚。
喬長安回到這個家後,更是發現父親對母親言聽計從寵愛有加,母親說一他不敢說二。
“爸。
”喬長安有些失望和憤怒,“你怎麼跟媽媽說話的?
”
她趕緊走到喬荞身邊,忙給母親擦淚,“媽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
“安安,你過來。
”喬荞拉着喬長安的手,她覺得她沒有權利隐瞞安安。
安安有知情權。
她必須要告訴安安。
正拉着安安的手準備去一樓的書房,身後的商陸厲聲呵斥,“喬荞,你非得逼到我跟你離婚的地步,是不是?
”
正好這時,穿着寬松對襟盤扣服的老爺子,練完太極走回來。
聽到兒子用這般語氣跟兒媳婦說着離婚的事情,老爺子頓時火冒三丈。
他大步上前,扇了商陸一個大耳光,“你抽的什麼風?
”
這一次,商陸挨這一巴掌,隔着幾十米遠都能聽到巴掌聲,但喬荞卻不再像以前一樣心疼他。
活該!
她隻是怕老爺子被氣壞了身體,“爸,我們沒事,就是一點小争執。
”
“跟喬荞道歉。
”老爺子嚴厲地教育着商陸,“趕緊。
”
商陸把老爺子的話當耳邊風,“這次誰說都不管用,喬荞,你想清楚了再決定。
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
他是在威脅喬荞。
“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你在跟誰說話?
”老爺子氣得要被送上西天,他随手抓起茶幾上的一個花瓶,砸向商陸。
砸完,見商陸見了血,他還是很氣憤,“收回你剛剛說的話,跟喬荞道歉,現在,馬上,立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