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
頭暈不暈?
”
屋裡溫着醒酒湯,花容先盛了一碗遞給江雲飛。
江雲飛喝下,啞聲道:“還好,沒多少,景洛幫忙擋着,沒人灌我的酒。
”
他大多時候都是在跟忠勇伯和江雲骓喝,三人心照不宣,像是要把上下兩輩子的喜酒都補回來。
花容放心了些,又道:“廚房還有粥,要不要再吃一些暖暖胃?
”
花容說着便要往外走,卻被江雲飛捉住手腕,整個人跌坐在他腿上。
花容驚了一下,下意識地抵住江雲飛的胸膛,想到上一世同房的場景,花容不免有些心跳加速。
“今晚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我腦子裡隻有夫人,旁的什麼都沒有。
”
江雲飛說的認真,目光亦是灼熱滾燙的。
花容不過在轉息之間就恢複了上一世的記憶,但對江雲飛來說,卻是實實在在苦熬了十多年的光陰才又見到她。
重逢的這段時間裡,他每時每刻都在克制自己的愛意和想念,好不容易等到今天,自是再也克制不住。
花容無法招架,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連忙提醒:“夫君,還沒有喝合卺酒呢。
”
有酒勁撐着,應該就沒有這麼尴尬吧。
上一世花容也是如此的。
江雲飛勾了勾唇,依着花容倒了兩杯酒,和她一起喝下。
知道花容不擅長飲酒,李湘靈特意讓人準備的青梅酒,這酒入口酸甜,一點兒也不醉人。
花容喝完腦子清醒的不行,但她也不好意思再推三阻四,主動環住江雲飛的脖子,江雲飛把她抱起來,卻不是去床上,而是去了耳房。
花容一愣,脫口而出:“夫君要先沐浴麼?
”
花容隻是單純的疑惑,出了口才發現這話像是不滿,希望江雲飛先幹點兒别的。
耳朵跟着發燙,花容垂下腦袋不敢看江雲飛,江雲飛倒是并未打趣她,溫聲回答:“我身上酒味兒太重,怕熏到你。
”
他的體貼依舊讓花容感動,不過很快那感動就戛然而止。
熱氣騰騰的浴桶邊,花容抓住江雲飛探向自己腰間的手說:“我已經洗過了,還是去外間等夫君吧。
”
“一會兒要出汗的,與為夫一起再洗一遍正好。
”
江雲飛沒再依着花容,堅定的解開她的腰帶。
兩人的力量懸殊很大,花容的抵抗在他面前根本算不得什麼。
耳房裡隻有一盞燈,不及外面明亮,卻于昏暗之中生出更多旖旎,江雲飛微啞的聲音落在花容耳中也如蠱毒一般蠱惑人心。
花容沒了抵抗的力氣,隻能靠在江雲飛肩膀,聽着他的心跳呼吸,然後随着他一起沒入溫水之中,浮浮沉沉,體驗極緻的歡愉。
雖然上一世兩人早有夫妻之實,但這一世花容的身體畢竟未經世事,江雲飛還是十分克制小心,并未讓她疼。
在水變涼之前,江雲飛抱着花容回到床上。
花容的心髒還在砰砰跳個不停,方才發生的一切委實是有些過于大膽了。
她掖住被子想離江雲飛遠一點兒,卻還是被江雲飛撈進懷裡。
片刻後,腰間傳來細微的癢。
江雲飛摩挲着她腰間的那處胎記問:“還疼嗎?
”
上一世她腰上受了重傷,到了冬日就會發疼,這一世,江雲飛也是靠着這個胎記認出她的。
花容頓了一下,說:“不疼,隻是個胎記罷了。
”
這具身體和上一世并不一樣,當然不會疼的。
被這麼一打岔,花容沒那麼害羞了,她仰頭看着江雲飛,低聲問:“上一世我死後的十幾年裡,你真的沒有某一瞬間想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嗎?
我……唔!
”
花容還沒說完,就被江雲飛堵了嘴。
那原本摩挲着胎記的手也用力變成了禁锢。
花容一驚,想要逃跑已經來不及了,隻能被江雲飛拽入漫無邊際的欲海……
一夜荒唐,第二日去給家中長輩請安敬茶的時候,花容困得眼皮都有些睜不開,渾身更是酸軟的不行,路上忍不住在江雲飛腰間掐了好幾下。
江雲飛一點兒也不怕疼,眼角眉梢俱是得意。
得意他如願以償,風風光光的娶到了他最最喜歡的姑娘。
老太爺和老太太屋裡早就坐滿了人,孟氏和衛湛、衛夫人他們坐在一處,見兩人姗姗來遲并未生氣,隻會心一笑。
江雲飛一路都拉着花容的手,落座後凝神聽着長輩教誨,餘光卻時時關注着花容,倒茶遞甜點,他做得麻利又自然,不顯讨好,隻有滿滿的愛意。
衛夫人見狀也放下心來。
隻要女婿能一直這樣對她的嫣兒好,便是把一生積蓄都送給他也是可以的。
江雲飛才識廣博,和衛家衆人談笑風生,敬完茶,兩人又得了不少好東西。
在衛家住了三日,花容便和江雲飛一起搬去了孟家為他置辦的那處宅子。
兩人剛到家,忠勇伯府又派人送了禮來。
名義上說是江臨松送給老師的,實則都是殷氏精心挑選送來的。
孟氏不知内情,看完禮單對江雲飛說:“江小少爺對你這個老師這般敬重,錦朝你可一定要好好教導他才行。
”
孟氏的語氣嚴肅,心裡隐隐有些擔憂。
忠勇伯府出手這樣闊綽,必然對江臨松期望很高,萬一日後江臨松沒有功成名就,會不會怪罪老師教的不好?
看出孟氏的憂慮,花容柔聲安慰:“母親說的是,夫君定然會盡心教導江小少爺的,我聽說江小少爺最近很是用功,課業進步很大呢。
”
聽到這話,孟氏想起殷氏前不久還來看過自己,暗暗松了口氣,欣慰的拍拍花容的手。
衛家養出來的女兒的确大氣又明理,錦朝能攀上這門婚事,是他的福氣。
孟氏不欲打擾兩人,又說了會兒話,便回了自己院子,花容和江雲飛一道往主院走,路上花容提議:“忠勇伯為我們證婚辛苦了,還送了許多的禮,明日我們還是去登門道一下謝吧。
”
“好。
”
“我準備了些喜茶和喜餅,還有一些對他們身體有好處的東西,一會兒夫君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添置的。
”
“好。
”
“我說什麼夫君都說好,聽起來怎麼很像是在敷衍我?
”
“夫人是一家之主,為夫自然莫有不從的。
”
江雲飛停下步子,映出花容粉如桃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