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女人,要不是你帶了黴運來克我,我怎麼會一直輸?
”
馬車剛在一個小院外面停下,男人惡聲惡氣的打罵聲就傳了出來。
花容臉色一變,跳下馬車沖進院裡,攔住王青山高高揚起的手。
為了方便在外走動,花容今天穿的還是男子服飾。
王青山不知道她是誰,一個用力把花容甩開。
江雲骓适時上前,攬住花容的腰肢,一個擡腳将人踹飛。
“夫君!
”
三娘驚呼一聲撲到王青山身上。
花容見狀皺起眉頭。
三娘把她從攬月閣帶出來,這些年她和三娘雖然也斷了書信往來,卻沒忘托人給三娘拿銀錢,這次回京,她第一時間來找三娘,沒想到看到三娘被毒打謾罵,昨夜若不是三娘跪着求她,她也不會去賭坊撈人。
花容今日來,是想讓二人和離帶三娘離開的,如今看三娘的樣子,倒像是對王青山情深意重,無法斷絕。
江雲骓并不在意這兩人如何,隻看着花容問:“可有受傷?
”
花容搖頭,下一刻王青山慘叫起來:“我的手!
狗東西,你對我的手做了什麼?
”
王青山的右臂筋脈鼓脹,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遊走,又像是馬上就要爆體而亡。
三娘立刻看向花容:“他剛剛并不是要對我如何,你别殺他,當初可是他湊錢把我們從攬月閣贖出來的。
”
三娘淚流不止,花容心一軟,輕聲說:“這不會要他的命,隻是他動手打你的懲戒。
”
花容說着拿了一顆藥丸給三娘,王青山服下後,手臂果然恢複如常。
他在三娘面前作威作福慣了,惡狠狠的剜了三娘一眼,想着等花容和江雲骓走後再好好拿三娘撒氣,下一刻卻聽到花容說:“方才那藥隻能遏制毒發,每隔半年就要服一次藥,若你再對三娘惡言惡語,拿不到解藥,這條胳膊和你的内髒都會一點點爛掉。
”
王青山眼底的惡意化作恐懼,他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卻察覺不出任何異樣。
“此毒無色無味,尋常大夫根本診斷不出,你不信的話可以去醫館找大夫問問。
”
王青山半信半疑的跑去醫館,等他走後,花容立刻拿出藥膏給三娘上藥。
王青山下手極狠,三娘被打得鼻青臉腫,額頭還出了血。
花容很是生氣:“他這樣對你,三娘怎麼還為他求情?
這種人死了也是活該!
”
三娘不住落淚,卻還是為王青山說好話:“他平時不這樣的,隻是最近運氣不大好,脾氣才大了些。
”
賭鬼有運氣好的時候嗎?
花容不能理解三娘的想法,冷着臉說:“這麼多年三娘幫他洗衣做飯,早就還了當年的贖身之恩了,我可以再給他一筆錢,三娘日後就莫要與他再來往了。
”
“這怎麼能行?
”
三娘一個勁兒的搖頭,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又說她是妓子出身,不能生孩子,這麼多年王青雲都不嫌棄她,她不能丢下他不管。
花容一再相勸,三娘也還是不同意,花容氣沖沖的離開。
“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
江雲骓遞了塊肉脯給花容,花容沒有心情吃東西,氣憤的說:“那個賭鬼對三娘非打即罵,今日若不是我來的及時,三娘不知道會被他打成什麼樣,這樣的日子過着有什麼意義?
”
“你不是給他下了毒麼,他以後就不敢動手了。
”
江雲骓有些意外,當時他離花容很近,并未看到花容是如何出手下毒的,看來她那位師父教了她不少本事,也難怪她昨夜敢隻身去賭坊。
花容的表情僵了一瞬,心虛的說:“我是騙他的,他根本沒有中毒。
”
那藥隻會讓人短時間的氣血不暢,手臂麻木,服下解藥後就不會有任何事了。
江雲骓一怔,而後忍不住勾唇。
上一世在他面前她總是怯懦害怕的,後來對他則是疏遠冷漠,他的記憶裡,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鮮活靈動的一面
花容見他如此,眉頭皺得更緊:“我都快愁死了,你笑什麼?
”
她是真的着急,整個人像隻炸毛的貓。
江雲骓笑意微收,給她順毛:“這是大人之間的事,你愁有什麼用,難道還能把人一直拴在你的褲腰帶上?
”
“……”
花容說不過他,眉頭擰成麻繩。
江雲骓轉移話題:“衛家這次舉家遷入,日後你要參加的宴席很多,可要提前逛逛?
”
花容不是很想逛,但不想辜負江雲骓一番好意,還是答應下來。
臨近午時,馬車來到城中最大的酒樓。
花容剛下車,旁邊就沖過來一個人:“阿骓哥哥,好巧!
”
對方速度很快,花容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一下,江雲骓比她動作更快,直接從另一邊下車。
蕭茗悠沒刹住,重重撞在車轅上,疼得慘叫一聲。
“放肆!
竟敢對郡主不敬!
”
跟在蕭茗悠身後的婢女沖着花容厲聲呵斥,花容先是一愣,而後蹙眉:“明明是她自己沖過來的,我若不躲受傷的就是我,怎麼就是我不敬了?
”
蕭茗悠暗暗剜了花容一眼,可憐巴巴的看向江雲骓:“阿骓哥哥,你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沒眼力見兒的小厮?
他對我不敬沒什麼,日後若是沖撞了貴人可怎麼是好?
”
蕭茗悠一眼就看出花容是女子,故意把她說成小厮。
江雲骓沒理她,走到花容面前,抓起她的手細細查看是否受傷。
蕭茗悠這話陰陽怪氣的很,花容樂得見她不痛快,并不急着把手抽出來,故意對江雲骓說:“少爺,小人沒有受傷,隻是剛剛這位姑娘突然沖出來,小人被吓了一大跳。
”
花容說着拍拍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
江雲骓眼底含了笑意,輕揉了下花容的腦袋:“别怕,有我在,沒人傷得了你。
”
蕭茗悠這些年一直追着江雲骓獻殷勤,江雲骓對她雖然一直很冷淡,卻也從來沒有對别的女子有過好臉色,這會兒他看花容的眼神卻是明晃晃的寵溺。
蕭茗悠腦子裡頓時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