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拒絕了江雲揚的要求。
繡房的活都由芸娘統一安排,她不能擅作主張越過芸娘。
隻是稍微耽誤了點時間,回到繡房又被芸娘訓斥,花容隻安靜聽着,并不反駁。
芸娘說累了才回到正事,丢了一面破爛的團扇給花容:“盡快修補好,然後給永安侯府二小姐送去。
”
團扇是花容之前做的,這會兒上面破了個大洞,像是故意弄成這樣的,要修補并不容易,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花容乖順應下,芸娘反倒有些意外,補充道:“你别以為随便繡點兒什麼圖案上去就能遮掩,那位二小姐眼光高,看不上爛大街的俗物。
”
芸娘冒認了花容的功勞,若不是永安侯府那位二小姐太難伺候,也不會把這事交給花容來做。
花容不知内情,如實道:“奴婢打算繡一截樹枝,從這裡延伸到花的部分,像是一樹花海,隻取一枝。
”
花容說着大概指了指位置,芸娘聽着覺得新奇,卻不知效果如何,更不知道那位二小姐會不會喜歡,打發花容去做。
第二日花容把補好的團扇送去永安侯府。
永安侯府祖上出過一位皇後,現在的大小姐又是太子妃,府邸修的比忠勇伯府要精緻豪闊些,府上不止有亭台水榭,還有一大片空地做校場。
路過校場時,府裡幾位公子正帶着小厮在踢馬球,不知是誰進了球,場上一陣歡呼,花容忍不住偏頭看過去,江雲骓鮮衣怒馬的樣子就這麼突兀的撞入眼簾。
今日他穿了一身朱紅騎馬裝,寬肩窄腰,顯露無疑,剛剛進了球,他臉上帶着笑,志得意滿,意氣風發,耀眼極了。
片刻的怔愣後,花容匆匆低下腦袋,心髒卻還是不受控制漏了一拍。
永安侯府今日來了不少世家子弟和小姐,女眷都在校場旁邊的看台上吃着茶點看比賽。
花容被帶到李湘靈面前。
她生了一張鵝蛋臉,濃眉大眼,俏麗大方,着一襲粉黛華裳,衣裙上用金絲和彩線繡着穿花百蝶,項上一根珍珠瑪瑙璎珞,腕上戴着镂金镯子,連頭發絲都透着貴氣。
花容隻瞧了一眼,不敢久看,雙手奉上團扇:“奴婢見過二小姐,二小姐的團扇修好了。
”
李湘靈并不檢查團扇修補的如何,讓旁邊的丫鬟拿走團扇,命令:“擡起頭來。
”
花容乖乖擡頭,李湘靈原本是帶着笑的,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笑意就沒了。
她問:“知道為什麼叫你來麼?
”
校場上賽況激烈,歡呼聲此起彼伏,李湘靈的聲音被掩蓋其中,一點兒也不會惹人注意。
花容隐約猜到緣由,卻還是回答:“奴婢愚鈍,不知為何,求二小姐明示。
”
李湘靈笑了笑:“既然不知,就給我跪着,跪到想明白為止!
”
“是。
”
花容乖乖跪下。
半個時辰後,比賽結束,江雲骓下場後還有些意猶未盡,和李屹分析着方才的賽況,餘光冷不丁掃到看台上有個熟悉的人影,不由得停下。
李屹跟着看了一眼,湊到江雲骓耳邊解釋:“我那二妹妹對你有些好感,你心裡那人不能說出來,那日回來為了勸她,我便拿了那丫鬟做筏子,你要不去替那丫鬟解個圍,也好讓我妹妹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