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少爺又給你送吃的來了。
”
連着幾日,衛景洛都派人送了吃的給衛嫣,今日更是親自來了,秋蘭和冬梅對他都熟悉起來。
衛嫣的輩分畢竟擺在那兒,也不好意思讓衛景洛覺得自己是個吃貨,故作老成的說:“景洛,你現在這個年紀應該以學業為重,不應該總是往後院跑,府裡的廚子廚藝也很高超,還有這麼多人伺候着,我想吃什麼他們都可以做。
”
“小姑姑說的是,”衛景洛并不和衛嫣争辯,順着她的話回答,加上唇角帶着笑,瞧着十分的乖巧,衛嫣不免懷疑自己的話是不是說重了,正想找補,卻見衛景洛拿出一張帖子。
..
“這是葉家送來的帖子,小姑姑和葉俊修很熟嗎?
”
衛嫣沒想到葉俊修會給自己送帖子,想到那日那個疑似小蓮的人,衛嫣眉頭微擰,冷淡的說:“不熟,拒了吧。
”
衛景洛眸光微閃,問:“小姑姑的語氣這樣冷淡,莫不是葉俊修有得罪小姑姑的地方?
”
“沒有,”衛嫣否認,不好把葉俊修和江瑤安的事往外說,隻道,“我尚未成婚,才剛回本家不久,不該随便與男子見面,這不合規矩。
”
衛景洛笑笑,說:“原來小姑姑是擔心這個,其實咱們家沒有那麼多規矩的,我與葉俊修都在太學院念書,也算得上是同窗,小姑姑若是怕有人說閑話,我可以陪小姑姑一起去。
”
衛景洛的表情雖然看不出什麼變化,但也還是透出兩分期待。
他好像很想見葉俊修?
衛嫣狐疑的看着衛景洛,衛景洛并不躲閃,迎着她的目光說:“我聽說蘆山學院推選了一個叫周錦朝的學生進京面聖,最近瀚京的學子都在讨論他,小姑姑整日悶在屋裡也挺無聊的,可以出門聽聽八卦。
”
周錦朝這次進京要耽擱的時間挺長的,孟氏不想一個人待在夷州,便同路回了孟家,周錦朝在江州和衛嫣分開,算算時間,這幾日也該到瀚京了。
衛嫣聽到衛景洛提起周錦朝,不由心動,再看衛景洛那張笑盈盈的臉,頓時有種小狐狸的感覺。
她這侄子不會是料準了她拒絕不了周錦朝的消息,早就算計好了吧?
衛嫣雖然有懷疑,還是和衛景洛一起赴約。
葉俊修早就在茶樓包間等待,見衛嫣身後還跟了個衛景洛,眉頭頓時擰起:“你怎麼來了?
”.
葉俊修的語氣很不好,顯然和衛景洛不對付。
衛景洛倒是不生氣,仍是笑臉相待:“男女有别,祖父祖母特意交代我要好好招待小姑姑,我當然不能讓她單獨和不三不四的人見面。
”
言辭之間,火藥味彌漫開來。
葉俊修還要反駁,衛嫣淡淡開口:“葉公子如果沒什麼事,隻是想吵架,那我就不奉陪了。
”
衛嫣說着要走,葉俊修隻好壓下怒氣說:“衛小姐且慢,我今日不是來吵架的,之前在夷州,多有叨擾,如今衛小姐到了瀚京,我理應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衛小姐,明日我包了畫舫遊湖,還請衛小姐賞臉。
”
這個時節荷花開的正好,遊湖賞景很是好玩,李湘靈昨日也提過。
衛嫣并不想跟葉俊修有太多來往,下意識地想拒絕,衛景洛卻在旁邊問:“葉公子是隻約我小姑姑麼?
孤男寡女的,這不好吧。
”
衛景洛的語氣很正常,但莫名讓人聽出兩分戲谑,好像葉俊修做了什麼不正經的事一樣。
葉俊修的臉又沉了些,咬着牙說:“當然不止衛小姐,我家中的兩個妹妹,還有瑤安也都會參加。
”
衛嫣見都沒有見過葉俊修的妹妹,也就和江瑤安熟悉一些。
衛嫣皺眉,問:“葉公子确定江小姐答應會來遊湖?
”
江瑤安當然沒有答應。
之前為了照顧小蓮,葉俊修并沒有和江雲骓他們一起回京,和江瑤安更是好久沒有見過面了。
葉俊修之所以邀請衛嫣遊湖,真正目的是為了找借口約江瑤安見面。
小蓮雖然懷了葉俊修的孩子,但她出身太低,葉俊修根本不可能娶她,而且江雲岚也說了,她隻認江瑤安這一個兒媳婦,葉俊修要是不能和江瑤安重歸于好,江雲岚就要讓人打掉小蓮肚子裡的孩子。
葉俊修隻能出此下策。
“瑤安最喜歡熱鬧了,她當然答應會來的。
”
葉俊修面不改色的回答,衛嫣的眉頭皺得更緊,衛景洛很是爽快的替她應下:“小姑姑這幾日在家裡也悶壞了,既然葉公子誠心邀請,那我帶上幾個妹妹和小姑姑一起前來,葉公子應該沒什麼意見吧?
”..
葉俊修隻想請衛嫣,并不想讓衛景洛攪和進來,但他要是拒絕,必然會被衛景洛曲解成居心不良,猶豫片刻,葉俊修隻能咬牙答應:“衛公子願意給面子,我當然樂意之至。
”
邀請談妥,葉俊修就想離開,衛景洛卻慢悠悠的說:“隔壁街新開了一家菜館,聽說味道很不錯,這馬上就到午時了,葉公子不請我和小姑姑吃個便飯麼?
”
葉俊修惡狠狠的瞪了衛景洛一眼,不想被扣上一個小氣的帽子,帶着兩人去菜館。
衛景洛看也沒看菜單,直接讓夥計把招牌菜都上上來。
葉俊修的臉黑的不行,倒不是心疼這點兒錢,而是覺得衛景洛把自己當冤大頭在戲耍。
飯菜很快上桌,每一道都鋪滿紅豔豔的辣椒。
葉俊修忍無可忍,怒瞪着衛景洛:“姓衛的,你故意的?
”
葉俊修不能吃辣,這滿桌的菜,他一口也吃不上。
衛景洛夾了塊辣子雞嘗了嘗,笑得無辜:“我是按照小姑姑的口味點的,葉公子不是要盡地主之誼麼,難道你專門請我小姑姑吃飯,還要我小姑姑将就你的胃口?
”
葉俊修說不過衛景洛,結了賬氣沖沖的離開。
衛嫣盯着葉俊修的背影看了會兒,湊近衛景洛問:“景洛,葉公子怎麼得罪你了?
”
“他沒有得罪我,”衛景洛依然笑眯眯的,“我隻是單純的看不慣他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