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适可而止
“宴廷嵩,想想,你還真是很可悲啊。
”沈美玲感歎道,“你愛了她這麼多年,在她眼裡,你還不如一個野種!
”
宴廷嵩神色冷靜,“她在哪兒?
”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沈美玲冷笑道,“你真想找,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找不到?
”
宴廷嵩一開始确實沒有想過找到那個孩子。
後來見宋清荷的身體每況愈下,抱着完成她最後心願的目的,才開始以他私生女的名義去尋找。
但是年代久遠,無異于大海撈針。
沈美玲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不錯嘛,這裡倒是有個家的樣子,可惜啊,住在裡面的人不倫不類。
”
沈美玲鄙夷地看着宴廷嵩,“有老婆,有兒子的好日子你不過,偏偏要跑來養女人,到最後,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
宴廷嵩神色平靜,聲音不大,卻很堅定,“我跟清荷一定會舉辦婚禮。
”
沈美玲諷刺一笑,“那你不妨去問問她,她敢嗎?
宴廷嵩,毀了我的人生,你還想得到圓滿?
别做夢了!
”
沈美玲帶着一群人從别墅浩浩蕩蕩地離開。
她從别墅出來,就看到門口的宴文洲。
宴文洲靠在車子上,地上散落着幾個煙頭,顯然已經等了一會兒。
沈美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等我,還是在等餘薇?
”
宴文洲站直了身子。
沈美玲繼續道:“不如我好心點兒,進去告訴餘薇,宋清荷是她的親生母親,說不定她能在宋清荷死之前,喊上一聲媽。
”
宴文洲将煙頭丢在地上,撚滅。
“順便再告訴她,她的親生父親……”
“沈總。
”宴文洲打斷她的話,聲音冷淡疏遠,“凡事适可而止。
”
沈美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要實在喜歡就養在外面,反正你爸不也養了這麼多年,至于宴太太的人選,我自有安排。
”
沈美玲徑自坐進車子裡離開。
宴文洲看着眼前的别墅,拿出手機,猶豫了片刻,撥通了餘薇的電話。
餘薇才剛要睡着,看到來電顯示,瞬間沒了困意。
那天她從别墅離開後,兩個人還沒聯系過。
餘薇猶豫了片刻,剛要接通,手機安靜了下來,她将手機放到手邊,又靜靜地等了一會兒。
手機卻沒再響起過。
想要給他撥回去,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該生氣的人是她啊,為什麼他就不能再多些耐心?
餘薇看着陌生的天花闆,眼眶又有些發酸,她強忍住,她不懂,摻雜着算計的愛,真的還能算是愛嗎?
餘薇迷迷糊糊地睡着,醒來已經是中午。
她進了治療室,宋清荷還沒有要清醒的迹象。
宴廷嵩捧着一個六寸的生日蛋糕進來,蛋糕的樣子有點醜。
他坐到病床邊,将蛋糕放在一旁,“清荷,我答應你,今天不舉行婚禮,可是,今天也是你的生日,我親手幫你做了生日蛋糕,你醒過來吹蠟燭好不好?
”
他握住宋清荷的手,将臉埋在她的手心裡,“隻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聽你的。
”
餘薇安靜地從治療室裡退了出去,她拿出手機,手機依舊很安靜,他打那一通電話做什麼?
就為了讓她心煩意亂嗎?
夜裡,流金歲月包廂。
顧廷森看着一旁悶頭喝酒的男人,“大晚上不去抱媳婦,在這兒跟酒較什麼勁?
吵架了?
”
宴文洲又喝了口酒,“我卑鄙嗎?
”
顧廷森一臉無語地看着他,“你這讓我怎麼回答你?
說真話是很傷感情的。
”
宴文洲冷笑了一聲,“我也覺得我很卑鄙。
”
顧廷森哥兒倆好地搭上他的肩膀,“沒事兒,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知道自己卑鄙,證明問題不大。
”
宴文洲又喝了口酒。
顧廷森壓低了聲音,“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我沒敢跟孟知瑤打聽,不過也給你打聽到了,孟鶴川确實生了病,挺嚴重的。
”
宴文洲想到餘薇哭得不能自已的樣子,心口一緊。
“如果你是個女人,我跟他,你會選誰?
”
顧廷森摸着下巴,“你不會因為孟鶴川跟餘薇吵架了吧?
”
見他不回答,顧廷森有些納悶兒,“她跟孟鶴川的事情都過去多久了,難不成,因為孟鶴川生了病,餘薇要回去找他?
”
宴文洲将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我覺得不至于。
”顧廷森認真道,“雖然我跟餘薇接觸不多,不過就憑你當初做的那些事情,她既然能原諒你,肯定也是下了決心的。
”
顧廷森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自己有點兒信心,我要是個女人,肯定選你。
”
宴文洲推開他的手,一杯一杯地灌酒。
餘薇接到顧廷森電話的時候,正在診所收拾東西,準備返回半山别墅。
她給宴廷嵩打了通電話,這才讓司機送她到了流金歲月。
一進包廂,顧廷森向她招手,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非要喝,攔也攔不住,就他這個喝法,是頭牛也醉了。
”
顧廷森說着,幫忙把人扶了起來,一路送到了車子裡,關上車門,顧廷森長舒一口氣,哥們兒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宴文洲閉着眼睛,皺着眉心,表情有些難受。
餘薇本來不想理他,結果,才上車沒多久,他就倒了過來,頭枕在了她的腿上。
她拍了拍他的臉頰,“宴文洲?
”
見他仍舊閉着眼睛,很不舒服的樣子,餘薇伸出手,幫他按摩放松頭皮。
他醉着,她反而放松下來,不用去想該用哪種表情面對他。
視線落在他冷峻的臉上,原來他的睫毛這麼長。
其實他的眼睛也很好看,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剛結婚的時候,她其實有點怕他,很少直視他的眼睛,因為他的眼睛裡總是盛滿冷漠疏遠,即便是跟她做着最親密的事情。
到底憑什麼,你想離婚就要逼着我打掉孩子離婚,你想要我,就可以不管不顧破壞我憧憬的一切。
“宴文洲,我真的很讨厭你。
”餘薇看向車窗外,聲音酸澀,“可我也真的很喜歡你。
”
淚水滴落在宴文洲的臉上,好像落在了他的心裡,針紮一樣的疼。
到了别墅,司機幫着餘薇把宴文洲扶到了卧室。
餘薇幫他将衣服鞋子脫下來,然後用毛巾幫他擦了擦身體,本想給他蓋好被子,卻被他拽住手,按在了懷裡。
餘薇氣得捶了他一下,“宴文洲,我就知道你在裝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