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晚上都忍不了
女人心虛道:“不能提藥店,我跟王偉說,這錢就是封口費不能拿,他說反正人已經死了,錢不拿白不拿。
後來去診所鬧,其實是想從診所再拿一筆錢。
”
“誰知道,後來不少人都跑去鬧,事情越鬧越大,餘老先生不為所動,還驚動了警方,他害怕那筆錢被發現,就沒敢再去鬧過。
”
餘薇的指甲掐入手心裡,冷聲道:“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為了那麼一筆錢,毀了一個大夫一生的清譽!
”
“那筆錢,我沒動過,都是王偉……餘小姐,你答應過給我錢的!
不能反悔!
”
餘薇站起身,“你就不怕我把你送進牢裡!
”
女人臉色慘白。
餘薇起身離開了房間,靠在窗口,冷風吹進來,才慢慢冷靜下來。
微信上,孟知瑤發了孟鶴川的病房号過來——“薇薇,我堂哥一直喊疼,吃了止疼藥還是疼,怎麼辦?
”
那麼長那麼深的刀口,确實很疼,不過她知道他不會喊疼。
餘薇又在窗口站了一會兒,腦海裡都是他不斷流血的傷口。
她走回房間,拿了姚琳的車鑰匙,“我先走,你跟甯皓明天早上打車回去。
”
姚琳笑着看她,“一晚上都忍不了?
”
“他是為救我受的傷。
”
“所以你要趕回去以身相許?
”
餘薇臉頰微紅,沒再理會她,轉身走出了房間。
趕到醫院,已經是夜裡一點多鐘。
孟知瑤害怕梁佩蘭在醫院,餘薇來了不方便,自告奮勇留下來守夜,隻不過早早就在隔間睡着了。
孟鶴川疼得睡不着,嘴有些幹,艱難地起身想要去拿放在床頭的水杯。
“我來幫你。
”
孟鶴川擡起頭,神色冷淡,“你來做什麼?
”
簡溪摘下墨鏡,拿了水杯,遞給他,“你說我來做什麼?
”
孟鶴川沒有接,而是靠在床頭,冷聲說:“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拖泥帶水。
”
“你明明知道,我說分手隻是在賭氣!
”簡溪紅着眼眶看他,“你這兩年不就是在等我跟你低頭嗎?
我已經低頭了,你還想怎麼樣?
”
“這兩年我沒有在等你……”
簡溪忽然俯身過去,孟鶴川沒有防備,下意識地側開頭,她的唇瓣落在他的嘴角。
餘薇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兩人吻在一起的畫面。
聽到動靜,孟鶴川推開簡溪,看向門口。
餘薇神色有幾分尴尬,“不好意思,我應該敲門的。
”
餘薇轉過身,痛恨自己的沖動與愚蠢。
“薇薇!
”孟鶴川想要起身,簡溪按住他,“你身上還有傷,你要去哪兒?
”
餘薇快步離開,好像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她按着電梯,祈禱電梯門能快點兒打開。
“薇薇。
”孟鶴川從病房裡追了出來。
“叮!
”
電梯門打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簡溪驚呼了一聲,“鶴川,你的傷口又滲血了!
”
餘薇走進電梯,看着孟鶴川追過來,有些猶豫,對上簡溪挑釁的眼神,她按下電梯。
将兩人隔絕,餘薇好像終于可以呼吸了一般。
從醫院離開,餘薇驅車到了跟姚琳常去的清吧,手機響個不停,餘薇索性關機。
一杯酒喝下去,心口那口濁氣總算壓了下去,腦海裡卻閃過第一次撞見孟鶴川跟簡溪接吻的畫面。
她十八歲生日時太過緊張,喝多了酒,吐了孟鶴川一身,哪裡還有勇氣把情書遞給他。
隻好等他二十二歲生日,那天他沒在孟家慶祝,而是在他學校附近的那處複式公寓。
請了不少同學還有朋友。
大家都喝多了酒,鬧哄哄的,她沒敢喝,好不容易扒開喝多了的孟知瑤,結果就看到了在樓梯拐角處,簡溪踮着腳尖吻住了他。
猶如一盆冷水迎面澆下。
後來大家玩兒遊戲,她心不在焉,真心話跟大冒險,她選了真心話。
壓抑了太久的情感,在熱鬧的氣氛下說了出來,她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可是那個人有喜歡的人。
簡溪問她,那個人在現場嗎?
看着坐在簡溪身邊的孟鶴川,她賭氣一般,“不在。
”
孟鶴川則是很頭疼,“看樣子,小姑娘真的長大了。
”
餘薇又喝了一杯酒,腦海裡又閃過爺爺坐在書桌前整理資料的畫面,那些人怎麼可以……
她一杯一杯地灌了下去,喝多了酒就不用再去想,不用再難過。
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宴文洲。
餘薇拍了拍他的臉,不是幻覺。
看着眼前這張臉,餘薇想到他跟文思雅做的那些事,胃裡一陣翻滾,終于是沒忍住……
宴文洲躲閃不及,隻能脫了外套丢在一旁。
餘薇潛意識裡想要逃,卻被男人拽了回去,接着被喂了好幾口水,餘薇全都吐了出來。
宴文洲将她打橫抱起,餘薇奮力地掙紮,“别碰我!
我嫌惡心!
”
宴文洲沉下臉,“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
餘薇掙脫不下去,索性對準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宴文洲不為所動,把她抱出了酒吧。
咬得下巴發酸,餘薇終于松開,頭暈得厲害,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傾斜,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嫌棄地皺起眉。
宴文洲把人塞進車子裡,吩咐司機去公寓。
餘薇從他懷裡掙紮下去,想要開門,卻連門把手都夠不到,索性就把自己縮成一團。
到了公寓樓下,餘薇酒醒了些,她推開門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宴文洲上前扶住她。
餘薇推着他,手上軟得沒力氣,“我不要你扶我!
”
“要不是怕你頂着我前妻的名頭橫死街頭,你以為我願意扶你?
”
餘薇更加用力地推他,“我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嗎?
”
宴文洲把人扶進電梯裡,無聲地歎了口氣,“我沒那麼喪心病狂,我希望你……長命百歲。
”
“然後一輩子看着你跟文思雅恩恩愛愛?
”
餘薇自嘲地笑了笑,“我承認,我之前是對你動過心。
”
宴文洲手上的動作僵住。
餘薇繼續道:“我以為三年多的婚姻,你跟我一樣,至少對我不是無動于衷,可離婚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多麼蠢。
”
“我現在對你隻有一個感受,那就是惡心!
所以你跟文思雅如何,對我沒有任何的影響,我隻希望你能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不要時不時就冒出來,提醒我,我以前有多蠢!
”
“叮!
”
電梯門打開。
宴文洲将她扶了出去,餘薇不想讓他碰,掙脫了一下。
下一秒,有人将她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