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和現實,真假難辨!
顧眠提着行李箱下樓,顧建國和徐麗珍還在激烈的争論。
看到她,徐麗珍還想上前拉扯:“顧眠,唐家的婚約必須是你的。
”
顧眠一個冷眼過去,“那就看唐家答應不答應了。
”
徐麗珍聽到‘唐家’兩個字,她的臉色再次青白交加,愣神之際顧眠已經出了門。
将行李箱放進車裡。
徐麗珍的怒吼就在别墅裡響起:“我不管,凡凡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不會讓她嫁給傻子。
”
原來是準女婿傻了,怪不得這麼着急。
隻是這時候徐麗珍想把婚約賴她頭上,真是白日做夢!
上車,包裡的電話又開始震動。
是裴悠打來的,大概是這時候才回過味來,想要罵回去吧!
顧眠怎麼可能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摁了挂斷。
随後撥通外婆的電話,告訴外婆她晚飯要回去吃,要吃魚~!
……
這邊醫院裡。
因為受傷的是裴錦川,連院長都被驚動了,趕忙帶着醫療團隊過來為他處理。
醫生仔細地給裴錦川做了一番檢查。
恭敬地對裴悠道:“小姐放心,少董隻是一些皮外傷,還有輕微腦震蕩,不是什麼大事。
”
“那他怎麼還不醒?
”裴悠咬牙問。
她現在心裡憋着的那一團火,幾乎要燒到天靈蓋。
顧眠那個死女人竟敢這麼罵她,看她是不想和三哥好了。
醫生:“腦震蕩的應激反應,這個很快就會醒。
”
“好的!
”
裴悠應付性的點頭。
院長又上前關心了一番,才帶着一衆醫生護士出了病房。
裴悠忍着氣,擔憂地看了裴錦川,也拿起手機跟了出去。
病房安靜下來。
裴錦川半夢半醒,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臉上還出現了痛苦的表情。
他被夢魇了。
黑暗裡的夢裡,全是他熟悉的人。
平時真實發生的事全部出現在夢裡,卻成為了讓他窒息的畫面。
裴悠天真爛漫的笑容,變成了令人驚懼的惡毒。
他看到裴悠将顧眠的外婆推下樓,然後哭得歇斯底裡!
還看到了她爛醉如泥去開車,最後撞死了人,那一刻她的眼裡全是狠毒。
也看到了裴悠把母親那條價值千萬的鑽石項鍊,放進了顧眠的包裡。
更看到了裴悠給顧眠的牛奶裡放了什麼東西,轉身臉上全是得逞的笑!
很多很多……
全是裴悠在天真和惡毒之間,不停轉換。
而顧眠呢?
臉上原本的明媚溫柔,最後在他一次次去找裴悠,被痛苦和絕望替代。
夢到了最後,他甚至聽到她說患癌,自己也無動于衷,還要割她的腎去救裴悠。
她眼底的絕望也變成了恨,最後一手術刀捅進他的心髒……
“不~!
”
裴錦川驚呼一聲,痛地從床上坐起來。
心口處傳來的痛太過真實,讓他忍不住地伸手捂住,悶重更讓他不斷喘息。
裴悠打完電話回來。
就看到裴錦川一臉痛苦地坐在床上,趕緊上前:“三哥,你終于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
她習慣性地抱住裴錦川的胳膊。
裴錦川低眸,對上裴悠眼底那濃濃的擔憂,她委屈的小臉,慢慢地和夢裡那張惡毒的臉重疊在一起。
真實記憶和夢境混合,讓他有些恍惚,甚至真假難辨……
裴悠見他不說話,晃了晃他的胳膊:“三哥,三哥?
”
裴錦川回過神來,強忍心髒處的不适,不動聲色地将胳膊從她雙手裡抽出。
裴悠臉色愣了下:“你怎麼了?
是做噩夢了?
還是哪裡不舒服?
我去找醫生過來!
”
連續幾個問題,也不等裴錦川回答,裴悠就立刻起身。
剛走到門口,身後的裴錦川就沉聲開口:“不用去了。
”
裴悠聽到他沒有溫度的聲音,背影僵了下。
三哥怎麼會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
從小到大,他對自己一直都是最溫柔。
難道是三哥知道是她在石凳動了手腳?
或者說,是顧眠在他面前說了什麼?
想到顧眠今天對自己的态度,裴悠心裡立刻肯定一定是她!
強裝鎮定地回過頭,聲音委屈怯弱:“眠眠姐應該是真生你氣了,剛才打電話給她說你出車禍了,她直接罵了我一頓。
”
聽到顧眠罵裴悠,再對上她委屈的目光,裴錦川腦海裡瞬間閃現她夢裡的樣子。
隻是稍縱即逝,但裴錦川的臉色還是沉了下來。
裴悠雖低着頭,但一直暗暗觀察他的神色變化,見他臉色陰沉,以為是聽進了自己的話。
她就說,不管顧眠說了什麼,三哥肯定相信自己。
在裴錦川的低氣壓下,裴悠繼續補充:“還說你死了都和她無關。
”
死了都和她無關嗎?
裴錦川眼底再次黯了黯,收回目光,良久才接話:“她真這麼說?
”
語氣裡,明顯有一絲懷疑。
裴悠見狀,心口微顫。
哽咽點頭:“還說我和你婊狗絕配,我們是什麼關系她又不是不知道,她怎麼能這麼說?
”
聽着裴悠委屈的哭聲,裴錦川握了握拳。
今天在湖邊的顧眠,和夢裡最後的顧眠完全重疊在了一起。
她憤怒,瘋狂!
想到那些畫面,裴錦川有些心煩意亂。
裴悠上前拉住他的手,“三哥,我覺得媽媽說得對,顧眠配不上你,你看她不管是素質還是三觀,都和你完全不同。
”
一副為裴錦川着想的樣子,卻難掩語氣中的迫不及待。
裴錦川朝她看過來,眼底陰戾閃過。
裴悠被他這眼神看得僵了下,木讷開口:“三,三哥!
”
裴錦川抽回自己的手,低聲開口:“你先回去!
”
懷裡再次一空,裴悠語氣明顯有些慌了:“三哥你别誤會,我隻是……”
“回去!
”
裴錦川語氣重了重。
那個夢太真實了,他切身感受到了痛,現在不想和裴悠多說。
隻想一個人安靜安靜!
裴悠不想走,看着裴錦川像變了個人似的,她心裡有些不安。
但對着這麼嚴肅的裴錦川,她又不敢反駁,最終不甘心地離開。
隻剩下裴錦川一個人,腦海裡反反複複地閃現着夢裡最後的畫面。
他怎麼會那麼對顧眠?
他竟然……要割她的腎去救悠悠?
不,不會的!
那隻是個夢,隻是個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