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鬼玩意?
地下室内。
荊文德從工具架上取下一根皮帶,放在手心反複把玩。
段寒杉被綁在椅子上,木然地看着荊文德在她面前踱步,咬唇沉默着。
管家突然闖進來,神色慌張,“荊先生……”
他還沒說完,荊文德眼神一狠,揚起皮帶就抽在了他的臉上打斷他的話,“不要在我幹正事的時候打擾我!
”
皮帶在管家的臉上抽出一條明顯的血痕。
他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哆哆嗦嗦道:“荊先生,監控……監控裡顯示有人闖……闖進來了。
”
“哦?
是嗎?
”荊文德不以為然,“誰有那個膽子敢闖到這裡來?
”
他拎着皮帶大步離開地下室,準備往監控室的方向走去。
一隻腳剛踏上台階,“砰”的一聲從天而降一個人,重重地摔在了他的腳底下。
那人嘴裡吐出大口的血灑在地磚上,綻放出一朵殷紅的花。
荊文德仰頭看上去,隻見在地下室樓梯的入口處,那白熾燈的光映出少女冰冷的面容。
那雙黑沉的眸子裡寒光凝結,仿佛寒冬臘月錯落于懸崖上的冰刀。
四目相對,顧言溪沖着他笑,“荊文德,我又找到你了。
”
少女陰恻的聲音在地下室裡形成回聲,又在耳邊無限地放大,荊文德身形一晃,雙腿猛地打了一個顫,站都站不穩。
“來人……快來人啊!
”他大喊。
他的雇傭兵呢?
那些他花費昂貴價錢收買的雇傭兵呢?
都去哪了?
“你在說你的那群廢物嗎?
”顧言溪幽幽道,“好可惜,一群本該健全的人,現在卻是殘的殘,傷的傷……”
荊文德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他那麼多的人,就這麼沒了?
顧言溪戴着皮手套的手漫不經心地扶着樓梯欄杆,緩緩地踩着台階而下。
即便是如此輕盈的腳步聲,可落在荊文德的耳朵裡,卻像是來自地獄的奏鳴曲。
他驚恐地瞪着顧言溪,“你想幹什麼?
你别過來啊!
”
荊文德看着離他越來越近的少女,手忙腳亂地掏出對講機,操着英文對着那頭的人大喊:“德雷肯,你在哪裡?
你快來!
快來地下室,快來保護我!
”
德雷肯,是這一群雇傭兵的頭子。
他曾經可是在戰場上遊走于槍劍之間的兵王,身手不凡,以一敵十都不在話下。
這麼久以來,鮮少遇到特殊情況需要德雷肯出面的,大多數時候,他底下的那些雇傭兵就可以解決。
真是沒想到,居然被這個死女人吓得出了大招。
發出施令後得知德雷肯很快就會趕過來救他,荊文德原本慘白的臉色也一下子恢複正常,完全不怕了。
他淡定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這才冷冷地看着顧言溪,露出有些驚豔的目光。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内搭一件簡單的休閑長袖,長發利落地垂在肩頭,扮相冷冷清清,卻蓋不住絕麗的容貌。
荊文德眯了眯眸子。
這樣的女人馴服起來,才更有成就感。
他的一顆心,更加的蠢蠢欲動。
就在這時,工裝靴踩踏地闆的聲音在地下室的另一頭響起,不緊不慢,每一步,都很沉穩,可見來人體型之大。
顧言溪循着聲音看過去。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是個白人,個子大約一米八五左右,穿着軍綠色背心搭軍綠色工裝褲,四肢肌肉緊緻。
“就是這個女的。
”荊文德指着顧言溪對德雷肯講道,“你不要把她打死了,我要活的,下手輕點,否則我可是會心疼的。
”
傅硯辭見狀,上前一步,“言言,這個我……”
顧言溪按住他的肩膀,将他護在身後,輕聲道,“别怕,有我在。
”
傅硯辭身子一僵,愣住。
怕?
他有些郁悶地勾了勾顧言溪的手指頭,悶悶道:“言言,我不怕,我是怕你——”
“我知道。
”顧言溪眼神寵溺地看着他,輕笑,“知道你有潔癖,這一次我下手會注意,不會再讓血濺到你身上了。
”
荊文德看着這兩人,冷哼一聲,躲在了德雷肯身後,“快點,去把這兩個家夥給我收拾了。
”
看他們還能得意多久。
德雷肯聞言,微微颔首,從腰間抽出一根短棍,向顧言溪揚去。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迅速地朝他襲來。
刀棍相交,在空中擦出一陣尖銳的聲音。
兩秒後,德雷肯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僵硬住。
他剛舉棍的功夫,那把短柄的刀子就劃開了他的右手腕關節動脈。
鮮血噴湧而出。
“哐當”一聲,他手中的短棍應聲落地。
顧言溪出現在他身後,毫不留情地将刀子插進了他臂膀的肌肉間,擡膝,将人踢倒在地。
“‘德雷肯’源自古斯堪的維納亞語,意指‘龍’,代表着力量,可你好像配不上這個名字。
”
男人腦袋重重地撞上大理石台階,身體呈現一種怪異的扭曲狀暈了過去。
顧言溪從他的肩頭抽出刀,帶出一絲血,卻渾不在意地重複着之前的動作,在男人的衣服上将自己心愛的匕首擦拭幹淨。
荊文德驚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不可置信的一幕,心髒因為恐懼而不停抽搐。
他的雇傭兵頭頭,就這麼沒了?
誰他媽能告訴他,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鬼玩意?
他不能接受,他的人居然全都倒在了這個看上去才剛成年的少女手底下?
明明是那樣一群經過專業格鬥的隊伍,是他最信賴的保镖,怎麼會被一個少女輕易的幹掉?
“你究竟是誰?
”荊文德雙目死死地瞪着顧言溪,抓狂,“你究竟是什麼變态?
”
他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弄到這一批訓練有素的人,他的錢全都白花了!
白花了!
像是被欺騙了一樣!
“變态?
”顧言溪緩緩地走向他,“論變态,我好像不及你萬分之一。
”
荊文德看着對方一點點跟他拉近的距離,連連後退。
“你想幹什麼?
”
他甚至驚慌失措地揚起皮帶在空中不停揮舞,雖然這并沒有什麼用,但是似乎這種行為能給他帶來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