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記憶片段卻又很模糊,讓他偶爾會覺得這是一個夢境,但偏偏這個記憶片段會時不時地浮現于腦海。
滄瀾景玉将此事壓下,并未将這個異常告訴任何人。
滄瀾景玉看似冷漠,但他的靈力卻是如同大海一般柔軟,那些傷者被他傳輸靈力,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甯靜。
重傷的弟子面帶感激地看着滄瀾景玉,“謝謝你啊,這位道友,你是大師姐他們的朋友嗎?
”
滄瀾景玉略顯遲疑了一瞬,然後點了一下頭。
“是。
”
那位弟子關心地問道:“道友,你臉色不好啊,是不是身體不适?
”
“不是。
”他的身體一向孱弱多病,臉色慘白也是常态。
…
燕沉服用療傷丹藥後,并沒有打坐休養,平複紊亂的氣息,而是第一時間走到了孫梓身旁,此時的孫梓還殘留着一抹意識,他痛苦地呻吟。
“啊啊啊……”
孫梓的雙腿鮮血淋漓,而且看起來還軟趴趴的。
燕沉眉頭緊皺,心中一緊俯身半蹲下,他手裡拿出一把小匕首,迅速地割開孫梓的衣服褲腿,‘刺啦’的一聲,褲腿裂開兩半。
映入眼簾的是被砸癟骨裂的小腿,血肉模糊,而且部分碎骨已經刺穿皮膚,裸露了出來,看起來極為的觸目驚心。
燕沉面色愈發的凝重,喉嚨微哽了一下。
這雙腿怕是要廢了……
這時,孫梓艱難地伸手揪住燕沉的衣衫,呼吸困難,斷斷續續地說着:“燕…燕沉…師兄,痛…我不…不要這雙腿了……”
“砍…砍了…”
燕沉聞言,渾身一僵,他低眸望着孫梓那張慘白又痛苦的小臉,他眼睛紅紅地望着自己。
其實,孫梓知道自己的這雙腿已經廢了,所以與其長痛還不如短痛,讓燕沉師兄幫他砍斷這雙腿。
燕沉溫聲,“怕疼嗎?
”
孫梓以為燕沉是在說,會不會怕被砍斷雙腿時的疼痛?
“…不怕。
”
燕沉點頭,“好,你若是想保留下這雙腿,就忍着疼,師兄會盡最大的努力去保住你這雙腿的,相信師兄嗎?
”
孫梓聽到這話,愣住,心中一陣感動的時候,随之而來的是恐懼感。
因為他其實超級怕疼!
孫梓眼淚嘩嘩流,他硬着頭皮應承,“相信。
”
燕沉着手準備幫他拼接碎骨,然後用靈藥讓他那些壞死的血肉,重新再長,這個過程,可以稱為一種讓人生不如死的酷刑。
燕沉立刻讓人将孫梓轉移到一個稍微安靜的破屋中。
成功轉移後,沒過多久,破屋内就傳來了一陣痛苦凄厲的慘叫聲,光是聽着,就讓人頭皮發麻。
…
風行瀾、郁秋、南宮清清三人也成功晉級了。
風行瀾的修為從君神境六重突破到了天神境一重,連續突破兩個小境界,他發現在通仙秘境那裡得到了神骨以後,他如今的修煉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他也算是擁有神體之人了。
郁秋的修為從君神境七重突破到了天神境一重,與風行瀾是一樣的境界。
南宮清清也突破到了君神境五重。
風雲小隊中,如今修為最低的依舊是燕沉,隻有君神境三重。
除了雲筝、風行瀾、郁秋以外,其餘幾人的修為都在君神境境界。
莫旌目睹他們晉級,心裡羨慕得很,同時心裡也多了一些危機感,看來他修煉得還是不夠刻苦!
“唉……”他唉聲歎息了一聲。
由于傷者實在太多,所以小夥伴們也隻是稍微調整完氣息以後,便加入了救援當中。
南宮清清替孫冬靈療傷,以及包紮。
其他重傷的弟子也在小夥伴們用丹藥和用靈力的情況下,傷勢漸漸好轉。
而天樞仙院的結界之外,還是有成千上萬的修神者聞風而來。
他們看不見天樞仙院裡面的情況,但見識過了雲筝幾人的強悍,他們沒有一個人敢貿然攻破結界。
畢竟,若是惹怒了雲筝幾人,他們不但吃不了兜着走,而且還有生命的危險。
雖然吧,他們經曆了一場戰鬥,力量肯定消耗龐大,但他們肯定還有強悍的底牌!
衆人神色各異地對視一眼。
有老者歎息,“天樞仙院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能招到這麼幾個天賦超然的天才,實在是讓人眼紅啊!
”
“就是,以八人對付四十多個天神境強者,這若不是我們親眼所見,傳出去肯定沒人信呐!
”
一位瘦瘦高高的老者擡手捋了捋胡須,仰頭大笑,“哈哈哈,精彩,精彩!
今日之事,實在精彩,老夫已經将今日發生的事情記錄在冊,将來肯定能通過老夫之口,廣為流傳。
”
“風雲小隊?
名字不錯,這麼風華絕代的幾人,配得上這名号。
”
衆人循聲看去,一眼便認出他的身份。
“說書人蔣老。
”
突然,人群首列,裘家家主裘永負手而立,眼神鄙夷輕蔑,面上帶着冷冷的笑意,“呵呵,他們現在嚣張跋扈,但再過些時日,就嚣張不起來了。
”
他繼續說着:“六百多年前,那個勢力派來的神秘強者足足有三百多名,一舉将天樞仙院夷為平地。
如今他們八人,全力以赴,才堪堪對付得了數十位天神境強者,那麼,當他們對上的是幾百位天神境強者呢?
”
“本家主勸你們不要心生與天樞仙院交好的心,不然被牽連了,想哭都沒有眼淚。
”
裘永眼神晦暗地掃過他們一衆人,冷笑着出言告誡。
他的目光最終定在天樞仙院的結界之上,眼神陰郁了一下,該死的雲筝,實力居然提升如此迅速!
難怪她會被那位魔帝大人盯上。
他心裡對雲筝充滿了恨意,他女兒裘曼蘭被廢,雲筝和那賤民月洲都脫不了幹系!
他已經暗中聯系了那位魔帝大人了,告訴他,雲筝就在琅州天樞仙院。
一旦魔帝大人前來,雲筝這小賤人必死無疑!
裘永想到這,心情舒暢了些許。
有不少勢力的人聽到裘永的話,覺得他的話很對。
以寡敵衆,終究是不能赢的。
天宿仙院院長李華一望着裘永,笑了笑,“裘家主,我們可以袖手旁觀,但隻要做到不落井下石,就能問心無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