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受苦
葉星語被英姐領進去,不是去主洋樓,而是去了傭人住的副樓。
推開一間房,英姐沉聲道:“葉小姐,從今以後你就是星湖畔的女傭,你住在這裡,早晨負責打理花園的花花草草,午後去主洋樓那邊打掃衛生,記住,下午六點以後你要回來,因為那個時候,先生回來了。
”
葉星語愣了兩秒。
還以為封薄言讓她來當他的雀子,沒想到是女傭,而且,是那種不能見他面的女傭。
不明白這樣折騰她有什麼意義,葉星語苦澀地牽了牽唇角。
進入房間後,葉星語躺在床上發呆。
她現在成了一個無期限的女傭,沒有薪酬,沒有手機,沒有休息日,也沒有自由……
隔天早上,葉星語六點就被叫醒了。
叫醒她的,是跟她同住在一個房間的女傭沈秋秋。
她被帶去了花園。
天剛剛亮,天寒地凍,就要給一大堆花花草草澆水,沈秋秋說:“水壺在那邊,你做事麻利點。
”
葉星語看她一眼說:“我沒有手套。
”
沈秋秋手上戴着手套,她卻沒有,此時年剛過,氣候還在寒冬。
“本來就沒有手套,我這個手套是我自己買的,你想要就自己去買一副。
”沈秋秋回答,看到她的目光落在她的手套上,扭過身說:“别想借我的手套,這手套幾十塊錢買的,貴着呢!
”
葉星語一臉無語。
沈秋秋接着說:“快點幹啊,一直磨磨蹭蹭,要搞到什麼時候去。
”
葉星語隻好忍着冰冷去拿水壺接水。
澆水的整個過程,柔嫩的手指被凍得僵硬通紅,沈秋秋還在旁邊嘀咕:“你可給我小心點,先生這個花園裡的花可都很貴的,要是不小心弄壞一兩株,賣了你都配不起。
”
葉星語怎麼會不知道這些花的名貴?
以前榕九台種得可多了,她是想好好做,但是手在寒風裡凍得哆嗦,動作自然就不利索。
這時,一輛古特斯從洋樓那邊開了過來。
車窗沒有緊閉,露出了封薄言那張肅穆的側臉,他坐在車裡,鼻鋒淩厲高挺,整個人像是沒有情感的俊美神祇,清冷而漠然。
沈秋秋的嘀咕忽然不見了,眼神變得花癡。
葉星語覺得異常,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就見到了坐在車裡的封薄言。
此刻的他,高貴如神祇。
而她是個沒有期限的廉價女傭,因為騙了他,他懲罰她在這裡受苦。
許牧也看到葉星語了,怔了怔看向後視鏡裡的封薄言,“先生,太太怎麼在那裡澆花?
”
天那麼冷,她連雙手套都沒戴,手指都凍紅了。
可後座的男人看到葉星語,就像不認識她一樣,面無表情地說:“這一切都是她求的,不用管她。
”
葉星語看到他眼裡的漠不關心,很平靜,悄悄捂住凍紅的手,轉過身繼續澆花。
她不騙他了。
但也失去了那時的所有熱情,轉回頭默默做自己的事情。
封薄言目光中的寒意更深了,冷沉開口,“開車。
”
“先生……”許牧有心想幫葉星語說話,可封薄言已經閉上了眼睛,顯然打算無視她了。
許牧不敢再說,哎,明明相愛的人,為什麼要鬧成這樣呢?
封薄言的車逐漸遠去。
沈秋秋一臉花癡,轉過來問葉星語,“哎!
新來的,剛才封先生到花園這裡就特意停了車,還看着我,他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
葉星語沒搭理她,繼續澆花。
沈秋秋撇了撇嘴說:“悶葫蘆一個,一點意思都沒有。
”
三個小時後,葉星語終于處理好了所有的花,手指也凍通紅了。
她回到房間裡,将手浸泡在熱水裡取暖。
可手剛剛暖和,沈秋秋就進來找她,“喂!
新來的,英姐讓你過去主洋樓打掃衛生。
”
“可我還沒吃午飯呢。
”葉星語回答,“幾點吃午飯?
”
以前每次吃飯雲姨都會來喊她,所以她不清楚傭人是幾點鐘吃飯的,更何況星湖畔比樾園大得多。
樾園4個女傭就夠用了,星湖畔這邊有十幾個女傭,果園裡還有果農負責種菜養魚,面積遠遠比樾園大得多。
“剛才就是吃飯時間,你不知道嗎?
”
葉星語愣了愣,“剛才是吃飯時間,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
沈秋秋高傲地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一個新人自己不上心點問,還想讓我伺候着你啊?
”
沈秋秋就是故意不說的,誰讓早上她跟她說話,她不搭理她。
葉星語對這個女傭無語到極點,忍着脾氣問:“那現在還有飯嗎?
”
她早上忙了幾個小時,現在又餓又累。
沈秋秋說:“不知道,你知道去看看吧。
”
傭人的飯不是在主洋樓裡吃的。
葉星語去了廚房,卻被告之東西已經收拾掉了。
廚房的人對她說:“傭人的用飯時間是早上6點,中午11點,晚上8點,每次用時1小時,超過時間就沒有飯了。
”
特意錯開了主人的用飯時間。
葉星語的臉沉了下來。
那個沈秋秋明明什麼都知道,卻故意不告訴她飯點,又讓她跑廚房問一趟。
她心頭有些憋悶。
英姐又催葉星語過去打掃衛生了。
沈秋秋來廚房找到她,很是不滿地說:“你是窮得連手機都買不起了麼?
連個通訊工具都沒有,英姐每次都把電話打到我這裡,煩都煩死了。
”
都21世紀的人了,連個手機都沒有。
沈秋秋很鄙視葉星語,尤其她還有一張漂亮的臉,沈秋秋看了就想在心裡罵一句:狐狸精樣!
葉星語很無奈。
她當然知道沒有手機不方便,可封薄言不讓她有手機,她有什麼辦法?
葉星語餓着肚子走去主洋樓打掃衛生,二樓那麼大的空間,全要她一個人打掃。
英姐給了她一條毛巾,“先生喜歡纖塵不染,你在樓上打掃,要跪着将每一塊磚擦幹淨。
”
葉星語看了一眼樓上問:“這麼大的空間,全要我一個打掃麼?
”
“先生是這麼說的。
”
原來是封薄言的意思。
還真是要折磨她啊。
葉星語問:“以前是幾個人打掃的。
”
英姐:“以前是三個人。
”
葉星語愣了愣,三個人的活讓她一個人做,要跪着擦幹淨每一塊磚,擺台,還有書架,而且要在六點鐘之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