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原來她這樣不舍
這時,醫生進來了,說到封薄言手術了。
封薄言被推了出去。
葉星語跟過去,卻被護士擋在手術門外。
她站在外面,眼睜睜看着封薄言被推進手術室裡,雙目充滿了擔憂……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牧提醒她:“太太,你的手機響了。
”
葉星語這才回過神來,看向手機。
電話是外婆打來的,問她去了哪裡。
葉星語說:“外婆,封薄言受傷了,現在正在動手術,我在這邊等着。
”
“是為了救西西受傷的?
”
“嗯。
”
沈繁畫沉吟片刻說:“那你在那邊守着吧,西西這邊有我們在就行了,等下西西醒了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
“好。
”葉星語應下了,看到旁邊的許牧一臉疲憊,便讓他去休息,“許牧,你今天跟着封薄言忙了一天了,你去休息吧。
”
“我不累。
”許牧搖頭,誓死要在這裡守着封薄言。
葉星語說:“我看你身上也有不少的傷,你去找個醫生處理一下,封薄言這裡有我就行了。
”
許牧最終被勸走了,葉星語讓他先去看醫生,然後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明天來醫院照顧封薄言。
他走了後,就剩葉星語一個在走廊上等着了。
等待的過程中,她想了很多。
就在她等得快承受不住的時候,醫生從手術大門裡走出來,見到葉星語,走過來說:“你是封薄言的家屬嗎?
他失血過多快不行了,需要簽一份手術協議和病危通知書。
”
葉星語差點站不穩,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進去,她呆呆看着醫生問:“你說什麼?
封薄言失血過多快不行了?
他怎麼快不行了?
”
醫生解釋道:“手術過程中,病人出現了心髒病……”
心髒病?
封薄言什麼時候有心髒病了?
這怎麼可能呢?
葉星語搖着頭不肯相信,踉跄往後退,小腿撞到了休息椅,一晃蕩,狼狽坐在椅子上。
然後她就醒了……
擡起頭,滿眼淚痕……
看到手術室的緊急紅燈還亮着……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夢,封薄言的手術還沒結束。
可心口那股尖銳的疼痛卻怎麼都消散不去。
不僅消散不去,還蔓延到了渾身每個角落,疼得她指尖都在顫抖。
原來她這樣的害怕他死去麼?
這時,手術室大門真的開了,醫生從裡面走出來,“誰是封薄言的家屬?
”
葉星語猛地一個激靈站起來,渾身都是繃緊的。
她怕剛才的夢是預示夢,指尖微微顫着,不敢往醫生的方向走過來,她害怕那個夢是真的……
“誰是封薄言的家屬?
”醫生又問了一遍。
葉星語握住顫抖的手,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不說話。
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一點,一步一步走到醫生面前,壓着心頭的疼痛問:“我是封薄言的妻子。
”
他們還沒離婚,在法律上,他們還是夫妻。
她紅着眼,問醫生,“醫生,我先生現在怎麼樣了?
”
醫生道:“病人中了槍傷,剛剛做完手術,現在在裡面休息,需要等待觀察兩個小時。
”
葉星語有點不太明白醫生的話,愣了一下才問:“手術成功了嗎?
”
“很成功,病人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
”醫生回答。
葉星語差點摔倒,伸手扶在了牆上。
幸好的手術成功了。
前所未有的緊張慢慢平緩了下來,像被挖空的心,也慢慢恢複了跳動……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她對婚姻失去了信心,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了。
直到今天,他受了重傷躺在手術室裡,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對她有感情。
她是這樣的害怕,她害怕他死了,從此以後就見不到他了。
所以當她聽見醫生說他沒事時,她整個人都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原來她是這樣的在意他……
葉星語神情恍惚,莫名就想起了幾年前,他們初見的場景。
封薄言一襲純黑西裝,風度翩翩走進宴廳裡,一下子就捕捉了她的目光。
也一下子,入了她的心。
那天是她的生日,她穿着一襲粉紅禮服,一顆心因他砰砰直跳。
她捂住薄紅的臉,大膽地走到他面前,彎着眼睛對他說:“你好,封薄言,我叫葉星語。
”
封薄言冷冷看了她一眼,擡腳離去。
但是她沒有灰心,她傾慕他,一心想讓他愛上她。
所以不管封薄言怎麼對她擺冷臉,她都無所畏懼,勇往直前,就要在他面前撒嬌,賣萌,扮可愛。
後來他終于動容,從那高高的神壇走下來,俯視仰望他的她。
他們相愛了,可因上一代的恩怨,中間有淵一樣的距離。
但兜兜轉轉,他們還是在一起,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寶寶,是不是代表,他們不應該分開的……
不知道恍惚了多久,有人碰了碰她的肩膀。
葉星語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的護士,眨了眨眼睛,“你好。
”
護士說:“兩個小時的觀察時間結束了,病人現在要去病房了,請跟我們來。
”
原來這麼快就過了兩個小時了。
葉星語呆滞地點了點頭,一動沉重的腿,跟着護士去見封薄言。
封薄言蓋着一條白色被子,閉着眼睛被兩個護士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
見到那張熟悉俊美的臉映入眼簾,葉星語的心髒蓦地抽了抽,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也徹底放心下來了。
她雙手握住急救床,跟着護士一起去了病床。
封薄言被移到了病床上。
護士們離開了,病房裡隻剩葉星語一個人。
病床上,封薄言靜靜躺着,臉色看着沒有一絲生氣。
這種莫名的沉寂讓葉星語有些害怕,她走前兩步,握住了封薄言的手。
他的手,同樣是那麼的冰冷。
為什麼就一點溫度都沒有呢?
她忽然就有些懷念他掌心熱熱的時候,鼻尖忍不住泛酸,哭了。
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摸了摸她的腦袋。
葉星語愣住了,淚眼朦胧看向了病床上的男人。
他蒼白着臉,虛弱望她,“怎麼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