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原來我是一個血包!
葉星語腳步一頓,眼睛紅了。
他明知道她在氣什麼,卻一句不提,還一個勁冤枉她。
五天。
冷戰了整整五天。
一回來,沒有認錯解釋,反而是直接怪罪她。
葉星語的心寒到了極點,人也犟了起來,沖着他喊:“我沒叫你來接我,你不用來,我也根本不想見你!
”
封薄言的臉沉了沉,“還是我犯賤了?
”
“沒錯!
就是你犯賤,誰叫你來了?
趕緊滾!
”罵完她轉頭就走。
封薄言的臉涼到了極緻。
許牧站在一邊,一句話都不敢說,誰見過總裁大人被人罵滾啊?
就算是封家最至高無上的封老爺子,也不曾對封總說過這麼重的話。
太太的脾氣……真是一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啊。
葉星語氣得眼睛都是紅的,她抿着唇大步往前走,可走不到幾步,就被封薄言追上拽住了手。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封薄言扛上了肩頭,“跟我回去。
”
“我不回去!
”葉星語憤憤踢打他,手錘他的堅硬的胸膛,“封薄言,你放開我,你自己回去,回去守着你的徐若晚,不要來找我!
”
“閉嘴!
”聽到徐若晚三個字,封薄言聲音冷了下來,沖着她的屁股就是重重一扇。
她不聽話,就會被這麼對待。
封薄言根本就是把她當成一個小孩,不聽話就要受懲罰。
她被他塞進車裡,扣上了安全帶。
葉星語不肯回去,手腳并用踢打,“你放開我,你聽見沒有?
我說了我不回去!
”
“再吵我把你綁起來了。
”封薄言冷冷看了她一眼。
葉星語憤怒道:“我說了,我不回樾園。
”
“去榕九台。
”封薄言吩咐。
許牧開往了榕九台。
葉星語也筋疲力盡了,不想鬧了。
她最後也要去榕九台的,除了那裡,她沒地方可去了,所以沒必要鬧了。
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葉星語扭開頭,封薄言繃着臉,兩人心情都不好。
庫裡南緩緩開進榕九台裡。
封薄言從車上下來,見葉星語坐在車裡不動,黑色的瞳孔鎖定在她身上,“不下車?
”
葉星語不情不願下車。
也好,總歸要談的,幹脆就把徐若晚的事情攤開來說。
葉星語拿起自己的包從車上下來。
封薄言要牽她的手,她藏起手臂躲開了。
封薄言的手落到了半空,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進了大門,葉星語将包丢在沙發上,一副要和他談談的架勢,“說說看,那個徐若晚是誰?
”
封薄言兩條筆直的腿走過來,步伐沉穩内斂,聽見她的話,他皺了皺眉,冷淡道:“她的事你不用問,她不會影響到你。
”
又是這句話!
當時她問謝青岑是誰時,他也是不肯說,一句話不會影響就想讓她息事甯人。
偏偏她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女人。
她冷笑了一聲,直接說出來,“怎麼不會影響?
她是Rh陰性血,我也是,你之前偷偷抽過我的血,對嗎?
”
封薄言深邃的眼眸望了過來。
葉星語道:“徐若晚有再生障礙性貧血,她需要長時間輸血,一年多前,你知道了我的血型,忽然對我很好,其實就是因為知道我是罕見血型對嗎?
”
封薄言抿了抿唇,沉默。
葉星語見到他的表情,覺得八九不離十了,“原來我的感覺是真的,你真的偷偷抽過我的血,怪不得那時候,我總覺得自己很虛弱,醒來時手臂上有針孔,你把我當成了徐若晚的血包對嗎?
”
封薄言仍舊沒有說話。
葉星語看着他俊美到奇異的五官,越看越心寒,“當時我還以為,你怎麼那麼好心,每天晚上都給我送牛奶,原來是喂我吃安眠藥,等我睡着了,好抽我的血給徐若晚用,就這樣,你還說對我沒影響,是不是以後徐若晚需要血了,你又會如法炮制?
将我弄暈抽血給她用?
”
她越說,眼睛越模糊。
她覺得自己真是太慘了。
就因為她愛上了封薄言,她被這樣那樣的利用。
他還表面裝得對她很好,其實,都是看在特殊血型的份上。
看他一直不說話,葉星語失望了,起身打開門讓他走,“你走吧,我已經知道一切了,我無法原諒你,請你離開。
”
她的内心太痛苦了。
可是封薄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葉星語走過去拉他,推他,“你走啊,我不要再見到你。
”
封薄言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眼神有些複雜,“那時候,我并不愛你。
”
“你不愛我,就可以喂我吃安眠藥,然後抽我的血給别的女人用?
”
封薄言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件事,他确實做錯了,可是當時沒有辦法,他沉聲說:“那時候深城缺Rh陰性血。
”
“那你也不該這麼做!
這是自私的行為,我是你的妻子,哪怕當時我是來贖罪的,也哪怕你恨我爸爸,恨我,你也不該沒有商量就抽我的血!
”
她很激動。
如果他提前跟她商量,她那麼喜歡他,想必是會答應的。
可是封薄言沒有跟她商量過,他是私自這麼做的,這個性質不一樣,因為這代表,他心裡根本不尊重她,他想要她的血,他就抽走。
那麼以後,如果徐若晚需要大量的血呢?
他是不是會選擇犧牲她來救徐若晚呢?
葉星語想到這個可能,心裡寒到了極點,推着他說:“你回去,我不想見到你了!
”
他真的太壞了。
葉星語又失望又氣憤,将他整個人推了出去。
封薄言站在門外,臉色有些黯淡。
他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件事。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因為在當時,他真的想過讓葉星語給徐若晚當血包,那時他不愛,甚至厭惡她,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尤其想到葉世華做的事情,封薄言當時心裡就是一個報複的念頭,他想讓葉星語痛苦,想看她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
可是後來,他抽了葉星語幾管血後,就發現她變得很虛弱。
有時候吃着早餐,她忽然就睡着了。
封薄言那時開始嘗到了愧疚的味道。
而且,她特别相信他的話,他說是蚊子叮咬的,葉星語就沒有懷疑過,一如既往熱烈愛他。
封薄言開始産生了複雜的情緒。
他對她,先是愧疚,後是憐惜,慢慢才滋生了異樣的情愫。
再後來因為抽血的事情,葉星語在學校運動時暈倒了,封薄言心疼她,就沒再做過這件事。
又後來,她求他買下榕九台,那一晚他看着可憐兮兮的她,冷漠了多年的内心莫名有了一絲觸動,沒忍住,和她成了真正的夫妻。
自打那以後,封薄言就将她當成了他的妻子,沒再想過要離婚的事情。
可現在,無論他怎麼解釋,這件事都是存在的。
封薄言感到無力。
他轉身拍了拍門,“星語,你開門。
”
葉星語就在門後,心冷透了。
她知道了真相。
知道自己是一個血包。
她的心口疼得發酸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