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兇手竟然是……
封薄言鎖定那雙穿着黃土色西裝的手,不斷放大,再放大。
十幾年前的監控再怎麼放大都是略模糊的,看不見那雙手的主人,隻能判斷他當晚穿了一套土黃色的西裝。
封薄言拿出文件袋裡的照片。
一眼,他就震住了。
文件袋裡的照片,是酒店大堂監控拍到的畫面,當晚,7個人進酒店時,都被監控拍到了。
所有人都穿着黑色西裝,隻有一個人,穿着土黃色西裝。
就是……
“哥哥,是葉世華将伯父從陽台推下來的。
”徐若晚坐在床上,說出了這個名字。
她已經看完了。
封薄言的瞳孔像是皲裂了一樣,一開始他有多不希望是葉世華,這一刻就有多絕望。
是葉世華殺了他父親?
封薄言像是瞬間失去了控制,瞳孔變得猩紅。
“哥哥,你不要跟她在一起,她爸爸殺了伯父,你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封薄言聞言猛地轉頭,瞪了她一眼,眼神裡充滿了戾氣。
徐若晚吓得臉色發白,卻還是下了床,走到封薄言面前,“哥哥,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這是事實,你得接受……”
她想去握他的手。
封薄言猛地甩開了她的手,“滾!
”
徐若晚摔在地上,撞到腦門,她疼得臉色一白,回過頭淚眼朦胧地看着他,“哥哥,我隻是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葉世華殺了你爸爸,你怎麼跟他女兒在一起……”
她像是要感化他,一步一步爬過來,就想抱住他的腿。
“你滾開!
”封薄言再次推開她,周身戾氣環繞,他根本不接受這個真相,瞳孔結了滿滿一層冰霜。
“哥哥,你跟她分開吧……”徐若晚堅持要抱住他。
“你閉嘴!
”封薄言打斷她的話,神色陰鸷,随後像是不知道能說什麼,轉身往外走。
這一晚,誰都不知道封薄言去哪了。
他開着車漫無目的在山道上,下雨了,他的手機也響了……
看過去一眼,屏幕跳動着“葉星語”三個字,封薄言的目光暗暗的,捏緊方向盤,過了好久好久,都沒有接……
手機屏幕暗掉了,封薄言指尖捏得發白,轉開了視線,繼續往前開車。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隻知道自己不想停下來,将車速開到最大,雨刷瘋狂地擺動着……
最終,他撞在防護欄上。
安全氣囊彈在他臉上,心髒傳來了一陣猛烈的撞擊!
那一刻他想,就此死掉也好。
就不用想這些事情了,如果葉世華是不小心害死爸爸的,還好處理,可是他是主觀害死的,這讓他很難接受……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葉星語以及她肚子裡的孩子。
心中燃燒着痛苦的火焰,一面是他的父親,一面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他像是要被焚燒殆盡……
雨水落在他臉上,他漸漸失去了意識。
黑暗中,有一輛車緊急停在封薄言的車面前,車門打開,許牧從車上跑了下來。
他剛才一直擔心先生,就跟出來了,沒想到先生就出了車禍……
他趕緊聯系救護車。
封薄言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渾身衣服濕透,體溫滾燙。
他發燒了。
很高很高的高燒。
他躺在病床上,輕輕地顫抖,記憶回到了兒時的時候,封競遠推開家裡的大門,沖他蹲下,喊了一聲:“小言。
”
“爸爸!
”小小的封薄言隻有幾歲,跑過去撲進爸爸懷裡……
他的爸爸是如此的好,卻因為制造出能震撼全世界的芯片,被人害死……
這個害死他的人,是他妻子的爸爸……
他的心痛得仿佛要裂開了,低低呓語着:“爸爸……星語……”
旁邊有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
“哥哥!
”徐若晚低下頭看,封薄言臉色蒼白,唇角幹裂,她心疼得不得了,拿了棉簽沾水塗在封薄言唇上。
封薄言在夢境裡,并沒有意識,隻是不斷呓語着。
許牧提着生活用品推開病房的門,就看到徐若晚在給封薄言喂水,他趕緊走過去奪過來水杯,“徐小姐,我來吧。
”
“我昨晚聽說哥哥出了車禍,一夜都睡不着,一大早就趕過來看他了。
”徐若晚柔弱地回答。
“謝謝徐小姐的關心,先生撞到防護欄時,臉被安全氣囊保護住了,沒出什麼事,就是發了高燒。
”
徐若晚點點頭,又看了封薄言一眼,“哥哥的情況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許牧看了一眼,封薄言确實在輕輕地顫抖,高燒又反複了,許牧說:“我去叫醫生過來。
”
他走了出去。
徐若晚站在床前看着封薄言,忽然,他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是“葉星語”三個字。
徐若晚眼眸冷了冷,拿起來接通,“喂。
”
她的聲音透着一股尖銳的冷漠。
葉星語聽到她的聲音,就确認了,封薄言确實是去美洲見徐若晚了。
昨晚她給他打電話,他沒接,她想着他是忙,隔了一天才打電話過來确認,沒想到,他真是在美洲……
葉星語立刻将電話挂斷了,心中寒意陣陣……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查看了封薄言的情況,告訴他們高燒都有個過程,沒有特效藥,隻能等待……
許牧說:“徐小姐,你身體不好,先回去休息吧,我留在這裡照顧先生就好。
”
徐若晚搖了搖頭,淚眼朦胧地看着封薄言,“我不走,哥哥對我有恩,現在哥哥病成這樣,我要留在這裡照顧他。
”
她非要留下來,許牧也不敢對她太嚴厲,畢竟她身體不好,激不得。
封薄言高燒整整燒了三天。
每個夜晚,他都在呓語,喃喃地呼喚葉星語的名字。
徐若晚坐在床邊,聽到“葉星語”三個字,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滋味,她讷讷喊道:“哥哥……”
她握住了封薄言的手。
封薄言張開了眼睛,看到她的臉,沒一秒猶豫就推開了,“你做什麼?
”
“哥哥,你做噩夢了,我想給你擦擦汗。
”徐若晚拿起毛巾。
封薄言看了一眼,臉色淡漠,“不用了,我沒事了。
”
他的高燒退下去了,人逐漸好起來了,隻是終日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眼神沉默。
“哥哥,你發高燒期間,葉星語打過電話給你。
”徐若晚故意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