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憤怒
大隊長告訴她,她協助警方有功,稍後會給她頒發好市民獎。
封薄言走過來,面上,結着一層冷冷的霜。
大隊長微微有些詫異,“這位先生,你是?
”
“我是她先生。
”封薄言冷聲回答,嗓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葉星語皺了皺眉。
她沒想到,封薄言竟然回來了。
這件事她完全沒告訴他,也沒讓林铮知道,她說過,不想再欠着他了。
“這件事,為什麼完全沒告訴我?
”等大隊長走後,封薄言看向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葉星語知道,他生氣了。
但是她不在意,勾了勾唇,淡淡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
封薄言臉色一沉,渾身充滿了戾氣,一把就将她拉到了身前,“事情這麼大,你不用告訴我?
”
可是,他拉到了她受傷的手臂。
葉星語疼得“嘶”了一聲,小臉皺成了一團。
封薄言看她表情不對勁,目光移到她肩上那件黑色外套上,一把拿開了。
底下的袖子已經被血浸染成了紅色。
封薄言臉色變了變,“你的手受傷了?
”
他趕緊吩咐一旁的林铮,“讓家庭醫生過來。
”
林铮剛想應話,葉星語淡淡道:“不用了,已經叫救護車了,估計馬上就來了。
”
封薄言的臉繃得緊緊的,近乎冰冷地瞪着她。
後來救護車來了,查看了葉星語的傷勢,給她簡單包紮了一下。
和警方道别後,葉星語要跟着救護車去醫院,一道黑影忽然籠罩下來,等葉星語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封薄言抱了起來。
她蹙眉,“你把我放下來。
”
“閉嘴,都傷成這樣了。
”封薄言的嗓音啞啞的,抱着她上了救護車。
葉星語把頭扭開,不想跟他說話。
封薄言把她的臉扭回來,讓她跟他面對面說話,“是誰把你手臂傷成這樣的?
”
葉星語笑,“當然是你那個好妹妹啊。
”
“你們在工廠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
然後就跟警方在一起。
”
葉星語仍然是笑,臉色蒼白卻也妩媚,“你該去問問警方。
”
葉星語已經有些期待,封薄言從警方那裡了解到真相,會是什麼表情了。
醫院到了。
封薄言沒再問了,強勢把葉星語打橫抱了起來,走進醫院裡。
來來往往的人都在看。
葉星語不喜歡,皺眉道:“你放開我。
”
封薄言沒搭理她。
葉星語說:“我傷的是手臂,不是腿,我可以自己走。
”
封薄言沉着臉一句話都沒應她,直将她抱進病房裡,才把她放下來。
醫生過來給葉星語處理傷口。
傷口有點深,得縫線,葉星語被打上了麻藥,躺在病床上縫針。
封薄言站在邊上,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傷口,就像一尊雕像,一動不動。
一會後,線縫好了,醫生給她的傷口貼上一塊紗布。
葉星語很累,躺在床上,沉沉閉上了眼睛。
等她睡着後,封薄言給她被子,從病房裡出來。
林铮已經在外面候命了。
封薄言腳步不停經過他,吩咐了一聲,“去警局。
”
“是。
”林铮開車送封薄言去警局。
從警局那邊了解到一切真相,封薄言的臉森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一切的真相水落石出。
原來徐若晚,當初是真的故意刺激葉世華的。
他聽到那句“最好的一個死,一個瘋”眼眸裡戾氣環繞,冷聲吩咐林铮,“派兩個人到裡面去照顧一下她。
”
林铮當然明白,照顧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低頭應下了,“是。
”
*
回到醫院,葉星語還在睡。
封薄言走過去,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上。
慢慢地,他蹲下身子去,冰涼的大掌握住她纖細的小手。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之前受了這麼多苦。
”他将她的手拉過來,貼在自己的臉上,“餘生,我都會對你好……”
他還記得她那時候瘋了一樣的鬧,她說徐若晚害了她爸,她要去找她報仇。
可是他,為了守住那個秘密,也念在徐父對封父的救命之恩,一直不願處罰徐若晚。
就因為那一念之差,将他們的感情推到了絕地,走到了今天這般破碎的局面。
她現在,甯願以身涉險,也不願再請求他的幫助……
“星寶……”封薄言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愧疚到了極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星語醒了過來,看到頭頂的男人,心裡沒有任何波瀾。
夢裡,她又見到了她爸爸。
她流下了眼淚,對着房頂蒼涼地說:“爸,我為你報仇了……”
封薄言身子一僵,擡起眸看她,“星寶,你醒了?
”
他擦掉她眼角的淚。
這是喜悅的淚水,纏繞在葉星語心中多時的郁氣,終于開始消散了。
她神色平靜,看了封薄言一眼,“你怎麼回來了?
”
她語氣淺淡。
封薄言看了她一會,說:“我那時聽到徐若晚派人在醫院盯着傑西卡,心裡就在擔心,就回來了。
”
“林铮告訴你的?
”
“嗯。
”封薄言颔首。
葉星語一點都不意外,林铮是封薄言的人,一直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
葉星語就把他當作保镖來用,反正免費的。
“聽到你失蹤的消息,我心裡面别提多擔心了。
”封薄言握着她的手,像是怕吓到她,輕聲言語,“現在看到你沒事,我放心了。
”
葉星語笑了笑,“放心吧,我已經長大了,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做。
”
這句話聽起來很平靜,可是疏離到了極點。
她的意思是,她每走一步都有她的打算,不會再依賴任何人了。
封薄言心裡産生了一股恐懼,總覺得報完仇的葉星語,變得更加的疏離了。
他感到莫名的恐慌,将她抱住了,力氣大得近乎要勒斷她的骨頭。
“星寶。
”他輕輕喊她的名字,聲音那麼低,那麼沙啞,帶着微不可查的顫抖說:“整件事我已經清楚了,對不起,以前是我做錯了。
”
葉星語聽了這句話,沒什麼反應。
她任由他抱着,除了骨頭被勒得疼,也沒别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