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仰慕
從星湖畔吃完早餐離開,封薄言的心情好多了。
許牧過來接他,顯得有些驚訝,喊了一聲,“先生。
”
“覺得驚訝?
”封薄言坐在車裡,漫不經心問他。
許牧:“有一點,不過我覺得很正常。
”
“正常?
”封薄言蹙眉。
許牧說:“先生本來就在意太太,隻是先生自己不知道,想通之後,自然就懂怎麼選擇了。
”
這個特助,還挺懂他的心。
封薄言挑了挑眉說:“幫我預約個醫生吧。
”
預約個醫生?
許牧怎麼沒聽懂這句?
小心翼翼地詢問:“是要看什麼的?
”
“看失憶的。
”封薄言語氣清淡。
許牧心底卻起了波瀾,看失憶的?
他驚訝道:“先生這是想找回記憶了?
”
“嗯。
”這就是封薄言今早跟西西談話後的決定。
既然心有不舍。
既然心在牽引他去做什麼。
那就應得去恢複記憶,他也想知道,恢複了記憶的他,對她是怎樣的情感。
*
葉星語到公司後,收到了一束花。
她以為是容越白送的,捧着花進了辦公室,剛想打電話給容越白,就見花束上的卡片掉了下來。
拿起來一看,上面寫了一行字。
今晚一起吃飯。
厲斯年。
葉星語瞳孔震了震,整個人都像是僵住了。
宋相思剛好進來送文件,見她臉色不對勁,走過來問:“星語,你怎麼了?
”
葉星語表情讷讷的,将卡片拿給宋相思看。
宋相思看完臉色也變了變,“厲斯年,厲綿綿的大哥?
”
“嗯。
”葉星語臉色有點發白,手指發僵,“就因為我上次假意說,以後他若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他就總是在約我。
”
宋相思皺着眉,“這個變态是盯上你了?
”
葉星語也覺得是,綁架厲綿綿那件事,厲綿綿沒受什麼傷害,她反倒惹上一身腥。
現在,她被那個變态給盯上了。
而且那人行為乖張,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葉星語怎麼敢去赴他的約?
宋相思說:“要不我們報警吧?
”
當然最好是報警了。
葉星語點了點頭,“好。
”
警察很快就來了。
葉星語将厲斯年綁架她和厲綿綿的事情說了。
警察了解了情況又去找厲斯年談話。
厲斯年懶散坐在辦公室裡,聽到警察的話,眉眼微微一彎,似乎不感到意外,淡淡笑着說:“關于那天的綁架,葉小姐誤會了,其實當天我隻是跟我妹妹開了個玩笑,沒想到我手下的人就那麼笨,把葉小姐也給帶過來了,後來我就讓人把葉小姐送回家了,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我妹妹。
”
警察眼露懷疑,“那你為什麼給葉小姐送花。
”
“我仰慕她。
”厲斯年漫不經心道:“你們大概不知道,她是國際上有名的設計師,我對她的才華十分肯定,這才給她送了一束花,想着約她吃頓晚飯,談談兩家公司合作的事情,沒想到就讓葉小姐誤會這麼深,也怪我,沒跟她說清楚,讓她擔驚受怕了。
”
警察不太相信他,接着問:“厲先生,傳聞你在T國做了販毒的生意?
”
厲斯年眉梢挑了挑,“這也是葉小姐告訴你們的?
”
“厲先生,你不用管我們是哪裡得到的消息,你隻需要回答即可。
”
厲斯年笑了,“這是絕對沒有的事情,你們若是不信,可以檢查我的頭發,半年内我有沒有碰過什麼不該碰的東西,你們一查便知,我也随時歡迎司法部門來調查我。
”
警察還真的拔了他的頭發,但是結果是,他很幹淨。
厲斯年勾唇笑了笑,“警察先生,這是第一次,所以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如果下一次再因為沒有證據的事情上門調查我,那我就要請我的律師跟你們談談了。
”
兩個警察面面相觑,不敢再問了,道了聲抱歉起身離開。
厲斯年是上流社會的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警察能随便開罪的。
警察走後對葉星語轉述了這件事,同時,還有些不滿,“葉小姐,下次再報警,請提供充足的證據,否則在這樣随便懷疑别人,我們就都要下崗了。
”
葉星語跟宋相思都聽明白了。
他們大概是被厲斯年給警告了。
宋相思點了點頭對他們說:“抱歉了,警察先生。
”
宋相思送警察們出去。
她剛走,葉星語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接了起來,厲斯年在電話那邊說:“葉星語,原來你不是真心要還我人情啊?
剛還報警了?
”
葉星語背脊一僵。
厲斯年啧了一聲又說:“我就是送一束花給你表示仰慕,你怎麼就吓成這樣?
難不成我長了四隻眼睛六條腿麼?
把你給吓成了?
”
葉星語沉了一口氣,捏住發涼的指尖說:“厲斯年,你到底要怎麼樣?
”
“沒怎麼樣,我隻不過是要跟你吃頓飯。
”
他語調如常,葉星語卻莫名覺得背脊發寒,抿着唇說:“我說了,犯法的事情我不幹。
”
“誰讓你幹犯法的事情了?
我就是想請你吃頓飯,聊聊天。
”
“我沒空。
”葉星語拒絕。
可她的拒絕厲斯年視而不見,“就今晚吧,在我家見,我親自做頓家宴招待你。
”
葉星語皺眉,連飯店她都不會娶,更何況是裡厲斯年的家?
剛要拒絕,厲斯年已經将電話挂掉了。
葉星語心頭有種煩躁的感覺。
她覺得,此刻的厲斯年視她為獵物。
她若真去了厲斯年家裡,那就是自投羅網,身赴鴻門宴!
*
午休時間。
封薄言到達醫院在進行神經内科診斷。
醫生為他做了TC掃描,顯示他的頭顱沒任何問題。
于是神經内科将心理科的醫生也請了過來。
心理醫生建議他試試催眠療法。
封薄言同意了,躺在一個光線柔和适中的房間裡,連上器械做催眠。
起初,他還很平靜。
可當醫生提到墜機那件事,他的大腦就開始疼痛起來。
他緊緊捏住拳頭,想以此來對抗那股要撕裂他大腦的痛,可是不行,大腦越來越疼了……
他的意識像是被關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瓶子裡,玻璃瓶外就是他的記憶,被一層又一層的霧霭缭繞着,他想要去看清楚,可是他走不出這個玻璃瓶,他拼命拍打玻璃瓶也沒有用。
這個玻璃瓶紋絲不動。
反倒是讓他的大腦痛得像是被石錐敲響的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