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沒碰過她!
宋賀年?
陸夕檸疑惑看着他,怎麼又扯上宋賀年了?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聲音冷漠,“我和你結婚後,就沒見過他
季牧野眸色加深,眼底掠過暗芒。
他看到的事實,和她口中的解釋存在明顯差異。
這裡面,必然有一方「錯」了。
“你來這,就是為了興師問罪幾年前的事?
”
前面因為季牧野的绯聞和突然到來,她的思緒有些混亂,此刻已然反應過來他的目的。
她警惕又防備地看着他,“季牧野,你該不會想借此為柳西西讨要什麼吧?
”
季牧野:“……”
“我隻是想知道你和我離婚的真實原因,陸夕檸,我們婚後生活和諧,還有兩個兒子……”
她是季牧野順遂人生的唯一例外。
陸夕檸目光直視他的眼睛,坦誠道,“因為,我可以接受我丈夫不愛我,但不接受他一邊和我結婚,一邊和另一個女人糾纏不清
周圍的氣壓瞬間驟降。
密密麻麻的冷意将兩個人包裹其中,他們卻望着對方的眼睛雙雙沉默。
“季牧野,你不能一邊說你不懂愛,不需要愛,卻又把愛給另一個女人,這對我不公平
“你知道圈子裡的人怎麼說我嗎?
空有季家太太的名,卻得不到丈夫的心,要不是肚子争氣,早就被你丢到犄角旮旯的地方想不起來了
她譏諷一笑,笑意不達眼底,“什麼時候,女人要靠肚子争氣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
男人的臉色黑得如同墨色,深邃的眼眸冷沉孤寂,冰封起來的心髒傳來咔嚓的聲音,凝結數年的寒冰碎裂出一道縫隙。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原來如此委屈。
“陸夕檸,我不知道……”
她的表情又冷了幾個度,“你知道又如何,你會挂斷柳西西電話,不出門見她?
”
陸夕檸笃定道,“季牧野,你不會
書房裡的氛圍劍拔弩張。
空氣像是被人一點點抽離,季牧野感覺心口有一團火在灼燒,每呼吸一下便覺得痛徹心扉。
他沉聲道,“陸夕檸,她隻是我的朋友
“朋友不會夜半三更給有婦之夫發性感照片,更不會偷拍有婦之夫的側顔照片發給原配炫耀
陸夕檸嗤笑:“那不是朋友,是小三
季牧野的嗓子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剛要開口就覺得有源源不斷的絲線将他的話語纏住。
她微微俯身,湊近他好看的過分的眸子,一字一字告訴他,嘴角的笑意不斷放大,浸潤了嘲諷。
“你每次出門見她,我都會收到照片
“有你在廚房為她煮紅糖水的背影,有你戴着表的手,還有你躺在她床上襯衣半解……”
季牧野厲聲打斷,“不可能!
”
他的語氣認真又嚴肅,“我沒碰過她!
”
陸夕檸繼續俯身湊近他的耳朵,輕吐蘭香,“你不會以為隻有進去才是出軌吧?
”
“從你接電話,為她出門,派司機送她禮物,為柳家出頭……一樁樁一件件,實在太多了
纖細白嫩的手指,緩緩落在他的肩頭,沿着黑色襯衫一點點劃過他的鎖骨,落在他的喉結處,順着他的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了一瞬。
陸夕檸動作暧昧,但杏眸冰冷。
四目相對,男人黑眸冷峻如霜,一眨不眨看着她,任由她一點一點靠近自己,不閃不躲。
兩人鼻尖不過一指甲蓋的距離。
隻要有一方稍稍湊近,就可以觸碰到彼此的唇。
陸夕檸緩緩勾起嘴角的冷弧,“你看,明知道我再婚了,你也沒有推開我
她瞬間抽離落在他喉結的指尖,站直了身體。
“季牧野,男人的劣根性,你都有
瞥見女人眼底的釋然。
有一抹恐慌在季牧野的心裡紮根,一點點蔓延至他全身,他起身想要和她解釋。
但後者立馬後退兩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季牧野,從來不是我不夠好,是你們男的劣根性,從古至今都難以根除
“我陸夕檸和誰在一起,誰都會幸福
這一刻,禁锢在她内心多年的鐵鍊,終于被她親手扯斷,眼前迷霧被恍然大悟的風徹底吹散。
她臉上的微笑越來越平靜,好似坦然接受了過去所有的一切,轉身朝書房門口離開。
季牧野突然開口:“陸夕檸
她腳步沒停,拉開書房門時告訴他,“你可以再陪兒子聊會兒,晚點會有車送你離開
此刻,陸夕檸唯一慶幸的就是,實驗室是她一手打造,所有資金注入全由她經手。
她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離開書房,她直接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最近又有幾個病人要進來,病情棘手是一方面,關鍵是這幾個人的身份比較特殊。
另外紅杉度假村突然停止競拍,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需要耗子、猴子他們去查一查。
等她從辦公室出來,已經天黑。
她回去陪三個孩子吃晚餐,特意看了一眼客廳,沒有看到季牧野的影子,隻當他已經離開。
哄完他們睡覺,她依舊沒有困意,起身去書房準備那本書看看。
陸夕檸沒有開燈,書就在門口書櫃,借着走廊的燈很快找到,剛要離開,耳朵動了動。
她似乎聽到了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在大腦裡把所有的可能過了一遍,她家裡可是有三個可愛的孩子!
陸夕檸握緊手裡的書的,手緩緩摸上燈的控制按鈕。
啪一聲!
書房的燈被打開。
她屏住呼吸,快速将書朝着沙發上男人的頭用力丢去,卻被對方擡手抓住。
對危險的感知,讓季牧野瞬間清醒。
手指緊緊扣住手裡的書,銳利的黑眸驟然睜開,目光凜冽,如月光下翺翔九空的夜鷹。
在看清她臉的那刻,眼底的淩厲眨眼消失。
他把書放在身側的桌子上,繃緊的身體緩緩放松,整個人縮進沙發裡,擡起一隻手擋住眼睛。
陸夕檸瞳孔驟縮,“你怎麼還在這裡?
”
男人根本就沒有離開書房!
她走後大腦突突抽痛,季牧野深知自己再得不到充足的睡眠,距離猝死就不遠了。
就在這時。
他看到了陸夕檸留在書房的外套。
季牧野把她的衣服蓋在身上,聞着衣服上熟悉的香味,困意漸漸襲來。
他擡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半夜十一點。
居然足足睡滿了十二個小時。
難怪覺得神清氣爽。
隻是面前的陸夕檸明顯不覺得,她眼睛裡的殺意恨不得将他粉身碎骨。
季牧野:“太困,睡着了
這是他對自己留在書房沒有離開的解釋。
陸夕檸隻覺得大腦那根名為理智的神經,快要控制不住崩斷,想要将他直接丢出去。
她開口前,門鈴聲先一步響起。
實驗室都是她熟悉的師姐師兄弟,若是讓人看到她前夫半夜出現在她居所,容易被人誤會。
陸夕檸對他警告道,“你不許出來!
”
隻是她沒有想到來找到自己的人,不是實驗室的人,而是剛剛大病初愈的宋賀年。
大的高嶺之花,迷妹衆多的清冷校草。
此刻孤零零坐在輪椅上擡頭仰望她,雙眸含笑。
卻在下一秒。
看到她身後衣衫不整的男人時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