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那晚,你做了什麼?
翌日清晨。
季牧野從陌生客房醒來,想起昨天的事立馬坐起,随即便發現了身體的異樣,轉頭看到床頭櫃處淩亂的襯衫西褲,
他俊臉當即冷了下來,眼睛裡凝固的低氣壓,強烈到要撕裂周圍的一切!
季淩淵!
你怎麼敢!
季牧野去找季父算賬,卻沒有看到人,打電話也是遲遲沒有人接聽。
他直接讓保镖上樓把公寓裡的一切全砸了!
季牧野讓人查了公寓電梯的監控,除了着重調查他到達公寓前後的時間,還有當天上下幾層的可疑人員,還真找到了一個全身包裹嚴實的女人。
她是在季牧野到達前一個小時進入的電梯,季父的公寓在28層,她按的26層,全身沒有任何肌膚露出,就連手上都帶着黑色蕾絲手套,一進電梯就低下頭,明顯是為了躲避裡面的監控攝像頭。
這個女人再次出現在電梯,也是在26層上的電梯,身上衣服雖然沒有換,但有明顯的淩亂,風衣的下擺處,還有成分不明的液體,她腳步虛浮,急色匆匆,在小區門口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嚴冬查到這輛車,是報失車輛。
後來在一個郊外的湖岸邊找到了車子,不過裡面的東西全部被清理了幹淨,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而季父,也從那天開始徹底消失。
季牧野這次不僅沒有斷了季父的卡,還打進去了五百萬,隻不過安排人對卡做了相關限制,隻能在線下取款,不能在線上轉賬。
對喜好奢靡的季父而言,一旦沒錢就會立馬取錢,線上轉不出,那就必然會去線下銀行。
隻要他有動靜,季牧野就能讓人抓到他。
季父雖然又渣又沒有擔當,但季牧野萬萬沒有想到親生父親會對自己下手。
他,終究還是低估了人性!
季牧野當天就去醫院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并服用了相關阻斷藥物,杜絕任何意外的發生。
好在,他身上沒有任何針孔。
不管那晚季父對他做了什麼混賬事,那個女人在其中充當了什麼角色,他都不會放過他們。
陸夕檸發現最近季牧野很不對勁。
他每天都會定時過來看女兒,但從不和小團子有任何親近的舉動,連擁抱都沒了。
某次小團子在小區玩累了,要他抱回家。
結果這個男人拒絕了。
還讓人特意去取了小汽車過來,并讓孩子自己爬上車,而他則是拉着小汽車送孩子回來。
陸夕檸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隻要季牧野不傷害到女兒,她可以不計較。
去國外發展的明鸢,心情顯而易見地好轉,時不時就給她打視頻電話,就在剛剛,陸夕檸就從中得知了關于季家的一個消息。
“檸檸,你知道不?
”
“季牧野把他親爹吊在季家祖墳的墓地,已經三天三夜了
陸夕檸滿頭霧水,這事她還真沒關注過。
明鸢繼續說道:“我聽我們家老明說,季淩淵給他兒子下了套,在小旅館躲了三天,結果準備潤去國外的時候,在機場路上直接被逮回去了!
”
“我隻聽說老子打兒子的,還頭一回聽到兒子把老子綁起來的,該說不說,你前夫挺有種的
在老一輩的眼裡,兒子回擊老子,可是要遭天譴的,尤其是在極其重視長幼尊卑的豪門圈子裡。
陸夕檸想到最近季牧野的變化,看女兒的眼神溫柔得能滴水,但渾身上下都充斥着克制。
他看起來更像是不敢靠近小團子。
所以,季淩淵這個不得行的父親,到底對親生兒子做了什麼?
令季牧野變化這麼大。
“你說,季牧野該不會想把他爸給……”
明鸢的話戛然而止,但陸夕檸聽出了他的意思。
不管是為人子、為人夫,還是為人父,季父都不是個東西,但如果季牧野真的沖動了……
後果不堪設想。
陸夕檸打電話給季牧野,遲遲無人接聽。
季朝和季則都還在樓下玩具屋和陸糯糯玩,明後天周末,兩孩子這兩天都住在陸家。
想到了明鸢說的關鍵信息。
陸夕檸直接讓季家司機把季牧野的車子開了過來,她接過鑰匙,獨自駕駛前往了墓園。
臨走前,她把女兒叫了過來。
小團子雖然疑惑,但還是按照她說的做了。
-
夜風吹過墓園。
四周的樹木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季牧野坐在紅木椅子上,望着樹下雙手被吊起來的季淩淵,聽着他對自己的咒罵,面不改色。
“那晚,你……做了什麼?
”
季淩淵雙唇已經幹裂,褲子下方大小失禁,散發着陣陣惡臭,但眼睛裡都是不服氣的恨意。
“你管老子做什麼!
臭小子你别忘了,老子是你爹,你敢這麼對我,就不怕你爺爺打斷你的腿嗎!
”
同樣是季家人,季牧野從小在季家老宅長大,得爺爺季禹安悉心教導,不論是為人,還是處事風格,都更像季老爺子。
反倒是季淩淵這個親生兒子,身上擁有這個圈子裡纨绔子弟的所有惡行,原本季老爺子也是想要挽救一番,但後來索性放棄,專心培養孫子。
幸好,所以沒有讓他失望。
而這些在季淩淵的眼裡,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搶走了本該屬于他的一切。
“要不是你,時安集團就是我的,季家的一切也是我的!
老子是你爹,你就該孝順老子!
”
秋日的晚風本就越來越涼,外加此刻所處環境的特殊,季淩淵強撐着的恐懼越來越多。
季牧野沒有去聽他的廢話,從季父這邊能問出些東西自然好,問不出來也不妨礙他繼續查。
“季總,查到了!
”
馬塞把手裡的平闆電腦遞給他,視頻一角顯示的時間,是季老爺子生日宴的第二天。
季淩淵摟着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從酒吧裡出來,女人全程埋頭在他懷裡,手也很不老實。
她很聰明,知道避開有攝像頭的地方,但卻被一個拍延遲攝影的男生,拍到了她的正面照。
“這個女人是沈茉莉
該說這兩個人有多膽大呢?
車子在路邊震蕩了二十分鐘,引得路邊的人頻頻回顧。
除了酒吧這個視頻,馬塞還查到沈茉莉偷偷給季淩淵彙款的事,用的是國外虛拟賬戶。
聽到沈茉莉的名字,季淩淵明顯慌了。
而季牧野臉色愈發冷沉,看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父子親情,他起身走到被吊了三天,水和食物也僅僅不會讓他死去的季淩淵面前。
“最後一次
“那晚,你做了什麼?
”
看着氣場比季老爺子還要厲害的季牧野,季父咬緊了後槽牙,突然大笑,幹裂的嘴唇瞬間出現鐵鏽味。
他緊緊盯着季牧野說道:“孩子隻是借口,你其實很想和陸夕檸複婚吧?
”
“就像小時候,你門門考試第一名,故意在我回家吃飯的時候拿出來,看似湊巧,實際上是想要我誇誇你、抱抱你吧,你以為我沒看出來?
”
季淩淵看出來了,但還是故意裝作看不見,從季牧野失落的眼神裡,找到一絲絲報複的快感。
“你母親拆散了我的愛情,那她就别想得到任何幸福的可能,包括……你這個不被期盼的孽種!
”
“我就是故意的,故意在你媽媽懷上你時,當着她的面在病房裡睡了她的保姆,你不知道她那時候臉色有多慘白,實在是大快人心
“我本來也不想對她那麼狠,誰讓你這個孽種非要來這個世界上呢?
要不是你媽用了惡心下作的方式,我才不會碰她,她死是她活該!
”
他以為自己還可以從季牧野的眼裡看到痛苦和絕望,誰知卻隻有一望無際的平靜和冷漠。
季牧野瞳孔幽暗,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眼睜睜看着季父呼吸越來越困難,他還在繼續。
陸夕檸開着季牧野的車,一路疾馳到墓園。
她都不需要讓保安開路障,季牧野的車牌在這裡有記錄,直接掃描了車牌,暢通無阻。
遠遠就就看到了掐住季父脖子的男人。
陸夕檸厲聲大喊:“季牧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