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主人,我見到了您想要見的人了!
王勇志的話讓秦岩雙手握緊,他為何反對自己兒子去請王勇志,不僅是因為他兒子悄悄拿走了秦霜寄回來的銀票,還因為王勇志此人的名氣大,但是人品差。
他不相信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的大夫會給他父親好好看病。
現在果然應驗了,這人雖然是大夫,但是比起救人,更喜歡銀子。
趙豔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丈夫的胳膊,“這位小姐是?
”
秦木低聲道:“咱們的外甥女。
”
趙豔心裡一喜,這個外甥女家裡有大夫,還有八個護院,家境很好啊!
要是她能讨外甥女喜歡和信任,是不是也能到定安城去享福!
秦一卓拱手說道:“大伯,爹,我剛才都說了要給他五十兩的診金,但是他不願意!
”
戰瀾不想和王勇志啰嗦,雖然秦家去請王勇志最終沒有看成病,确實是秦家的責任,但是大譽律法中,若是未看成病,最高賠償大夫五十兩白銀。
秦一卓做的也沒有錯。
王勇志啐了一口,吐出了口中的渣滓,他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那你們别請我過來呀,我每次出診都是這麼多定銀。
”
他冷笑一聲,“當年老夫在宮中給宣武帝都看過病,我覺得五百兩銀子,你們還是出少了!
”
戰瀾聽到宣武帝三個字的時候,眼神猛然變得冷厲。
忽然,她身後的薛禦醫突然指着王勇志的鼻子罵道:“混賬東西!
”
戰瀾詫異,一向心平氣和的薛禦醫竟然罵人了!
王勇志看向戰瀾身後的老者,看了一會兒之後,他突然覺得呼吸不暢,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仔細又看了一眼之後,才發現眼前的人确實是薛九玄!
可是薛禦醫怎麼可能來這裡!
王勇志趴在地上耷拉着腦袋喊了一聲,“師父!
”
這一聲師父讓所有人都怔住了!
“呸!
老夫才沒有你這樣的徒弟!
”薛禦醫氣得渾身顫抖,本來就紅潤的臉上竟然紅透了。
薛禦醫恭敬看向戰瀾,“大小姐,是老夫的錯,二十年前這個孽徒犯了事,被老夫趕了出去!
”
戰瀾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秦明聽到他是薛禦醫曾經的徒弟,先松開了他,王勇志從地上爬了起來。
起身後,王勇志懵了!
師父這個人自視清高,作為禦醫,他一般隻給皇上或者皇上的姻親眷屬看病。
而且他向來不喜歡攀附權貴,就算此女是權貴之身,那也不可能讓他師父一大把年紀來這麼遠的小山城。
他突然想到:禦醫除非告老還鄉,否則怎麼可能出宮!
他師父的家鄉也不在利州!
從師父對這個氣質極好的女子的恭敬程度來看,太不正常了!
轟的一聲。
他的腦袋如五雷轟頂一般,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莫非這個女子是......
他的雙腿發軟,不受控制的跪下,他在宮裡當過差,知道宮中的規矩,她的氣質出衆,出手又重,眼前的女子怕是當今皇後娘娘戰瀾!
他的心裡猛然一沉,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劉溢首看到王勇志跪下,他在趙豔的身後默默觀察着一切。
趙豔也傻眼了,為什麼外甥女家中的大夫是太醫的師父,外甥女的家境得有富貴啊!
她的雙眼放光,看到戰瀾就像是看到了一座金佛一般!
裡屋的秦霜靜靜看着院子裡發生的一切,她心中暗道:現在她就别出去添亂了。
老夫人走過來說道:“瀾兒的身份特殊,千萬别被那些人發現了,你别出去,我去說!
”
秦霜正想說瀾兒一人能解決,老夫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腰杆筆直出去了。
她站在院子裡,聲如洪鐘說道:“是誰在欺負老身的外孫女!
”
戰瀾看到外祖母突然換了一副面孔,沉穩霸道,帶着當家主母的威嚴。
外祖母氣勢洶洶而來,戰瀾的手腕被她扣住,外祖母看向衆人,“老身的心肝兒外孫女剛從定安城來,就遇到你們這些糟心的人,她天天在閨閣裡金嬌玉貴的,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安姝,你跟外祖母進來,這種事情讓他們老爺們去解決!
”
說完話,她拉着戰瀾就往裡走,邊走邊回頭叮囑道:“老爺雖然病了,但是我秦家不是沒人了,我秦家還有四個男人,秦家老大,老二,你們要是解決不了這件事,就去官府吧!
”
“是,母親!
”
老夫人的語氣帶着沉沉的壓迫感,戰瀾跟她往裡走,覺得外祖母很厲害。
她為了避免讓不相幹的人發現她的身份,先是點出她還在閨閣,還未曾嫁人。
其次外祖母給她換了一個名字,安姝,這樣的話,即使王勇志發現了薛禦醫對她恭敬,也不會把她和皇後的身份聯系起來。
果然,跪在地上的王勇志又懵了,這個女子叫安姝,不叫戰瀾。
薛禦醫也知道自己今日暴露了身份不太好,他冷眼看着自己曾經的徒弟,“我這次是受老友所托才來此地,安大小姐身份高貴,你剛才那樣詛咒人家外祖父,活該挨打!
”
王勇志松了一口氣,原來那女子不是戰瀾!
隻要不是戰瀾是誰都行!
戰瀾可是大譽最不能得罪的女子,他剛才都感覺快要吓尿了,雙腿都麻痹了。
這位安大小姐身份高貴,定然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難怪脾氣大。
他喉結滾動,一改剛才的嚣張模樣,從懷裡掏出來了五百兩銀票,顫抖着手還給了秦岩。
“這這這銀票我不要了,你們是我師父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秦岩睨了他一眼,接過銀票冷聲道:“我們秦家可沒有你這樣黑心的朋友!
”
“别叫我師父!
”薛禦醫也沒工夫搭理王勇志。
王勇志跪在地上目送着師父離去,秦明了解戰瀾的行事風格,既然王勇志沒有遵守大譽律法,定然是要處置的,但是不是現在,而是在他們離開的時候。
院子裡的人回屋的回屋,離開的離開,劉溢首背着藥箱點頭哈腰也離開了。
等到劉溢首離開了秦家後,他剛才還心有餘悸的樣子瞬間消失,眸光陡然變得自信。
他來到了河邊,笑着看向坐在石頭上披着蓑衣,戴着鬥笠的人說道:“主人,我見到了您想要見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