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問過,她到底喜歡什麼樣的類型。
她形容不出來。
卻在無數個夜裡,夢見那雙淺綠色的眸。
然後午夜驚醒,一身冷汗。
每每這個時候,她都會下意識的摸自己腰側的疤痕。
細細摩挲那條早已愈合的疤痕,心思悠遠。
......
醫療支隊轉了兩趟航班,才安全落地中東某地。
下飛機的那一刻,所有人心情都變得沉重。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瘡痍。
瘦弱的孩童,看不清原本面目的臉,還有一雙雙渴望和平的眼睛,都叫心情凝重。
李幼恩有過救援的經驗,雖然這個地方的情況更艱難,但她适應得很快。
整日穿梭在傷者之中,忙前忙後也從無怨言。
半月後的一天,醫療基地來了一名患者。
耳朵流血不止,李幼恩處理了很久,并從翻譯口中得知他叫多塔。
是個年僅八歲的男孩,在此之前被亂軍俘虜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時間裡,幾乎沒給吃的,還不停的折磨他,輪番的在他兩側耳朵開槍,導緻他雙耳失聰。
手段之殘暴,根本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李幼恩很心疼他的遭遇,對他也格外上心些。
有好吃的,都會想着留給多塔。
這不,午飯時她分到了一份牛排,李幼恩就留了下來,特地拿去給多塔。
到的時候卻發現多塔渾身青紫,且呼吸困難。
她給他做了急救,卻僅能緩解他的呼吸,依舊無法緩解他的症狀。
診斷結果顯示,他患有現行病,肺動脈閉鎖,肺動脈瓣發育不正常,因此引起供血不足,急需手術幹預。
而眼下能做這個手術的,隻有明錦佑。
可他昨天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為一位國内的維和士兵做手術。
多塔的情況很危機,估計等不到明錦佑趕回來。
李幼恩急得團團轉。
當地的一個醫生抓住她讓她去找Noah醫生,說他能做這個手術。
李幼恩急忙問他要了Noah醫生的地址,不顧危險找了去。
找到地址時,看到上面挂着診所的牌子。
沒有名字,隻有一個醒目的十字标識。
看上去是個私人診所......
她心裡忐忑起來,這樣的人,真能做那樣的手術嗎?
可眼下她也沒有别的更好的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過去敲門。
診所的門很老舊,連玻璃都是破的,她才敲了兩下,玻璃就碎了兩塊,吓得她臉色一白。
大概是玻璃落地的聲音吵到了屋内的人,很快就有聲音響起,說的是當地的話。
李幼恩聽不懂,隻能用不太流利的英文開口,“請問Noah醫生在嗎?
我是醫療隊的人,想請你過去幫忙做個手術。
”
屋内沉默了幾秒。
李幼恩正準備提高聲音,再次開口時,老舊的門被打開,她看到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那張臉依舊俊美。
那雙眼依舊泛着淡淡詭異的綠。
隻是給人的感覺,不再像從前那樣陰戾。
她吓得倒退了一大步。
慌亂之中被後面的雜物絆倒,重重摔在了地上。
很狼狽。
......
Noah醫生給多塔做了手術,很順利。
李幼恩得知結果後,心裡懸着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她看完了多塔,猶豫着要不要去找找那個人。
思忖之後,還是決定去見一面。
畢竟......那是她腰間那顆腎的主人。
可等李幼恩找過去的時候,卻被告知說Noah醫生已經走了。
不過剛走沒多久。
李幼恩急忙轉身追了出去,還險些撞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