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邱舒城打來的電話。
邱聲晚看着那個名字,眼眶有些酸澀。
“爸。
”她接起電話,叫了一聲。
邱舒城關切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晚晚,你在融城還好吧?
”
“挺好的。
”
邱舒城不善言辭,加上平時父女倆也不怎麼聯系,那點父女情淡得不能再淡。
隻一來一回說了兩句,就沉默下來。
還是邱聲晚主動問道,“爸,你找我有事?
”
“是,是有事。
”邱舒城讪讪的道,“明天就是你媽忌日了,你回來嗎?
”
邱聲晚手指微微蜷了蜷,“回。
”
“行,那我去車站接你。
”邱舒城立馬說道。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
邱舒城又默了默,才說了一聲,“好,那我讓你阿姨做好飯等你。
”
這話邱聲晚沒接。
她不信王甯會做好飯等她。
王甯不把她趕出家門已經是她的仁慈了。
父女倆再無言,邱聲晚主動挂了電話。
她回到辦公室,見明錦佑在,便順勢跟他請假。
明錦佑慢條斯理的推了推金絲眼鏡,像是很随意的問了一句,“請假做什麼?
”
“有事。
”邱聲晚并不願明說。
沒人願意把傷心事攤開給别人看。
明錦佑擡眸看了她一眼,随後才輕飄的問了一句,“請幾天?
”
“兩天。
”
不算多,所以他點了頭,“行。
”
“謝謝。
”邱聲晚還是跟他道謝。
明錦佑視線重新挪回電腦上行,通身都帶了一層薄薄的疏離感。
一如既往的斯文禁欲。
隻有邱聲晚知道,他跟斯文禁欲不沾一點邊兒。
......
隔天一早邱聲晚收拾好東西出發去車站。
臨出門的時候,沈實起床了。
見她擰着東西,就關切的問了一句,“晚晚,你這是要去哪兒?
”
“我回家一趟。
”邱聲晚如實說道。
“所以你這麼早去車站?
”沈實看了看時間,才七點,有點過于早了。
不好叫車。
便說道,“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去車站。
”
邱聲晚不想麻煩他,奈何沈實執意要送。
路上邱舒城又打來了電話,問她出發了沒有。
邱聲晚說在去車站的路上了。
邱舒城這才安了心。
在挂電話之前,邱聲晚問了一句,“家裡有準備祭品和紙錢嗎?
沒有的話我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上。
”
“買了一點。
”邱舒城含含糊糊。
邱聲晚一下就明白了,但也沒揭穿,隻道,“那我再買一點回來。
”
車子也在這時抵達車站。
沈實回頭問她,“你是回家祭拜什麼人嗎?
”
應該是從她剛剛的通話中判斷出來的,邱聲晚點了頭,“嗯,今天是我媽忌日。
”
“那......幫我跟阿姨問聲好。
”沈實有些尴尬。
邱聲晚倒也沒放心上,跟沈實道謝後下了車。
三個小時後,車子抵達鎮上。
她去專門賣祭品的地方賣了香燭紙錢和祭品。
想了想,又給家裡買了一些牛奶和營養品,這才搭乘鄉間客運車回了村。
邱舒城就在村口蹲着,看到她下車立馬起身過去幫忙拎東西,“你買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
“總不能空手回來。
”邱聲晚聲音淡淡的。
兩人陌生得不像是父女,更像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