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蹲在門口做什麼?
”
明錦佑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
可能是她太過沉浸于自己的心理世界,對外界的反應變得遲鈍。
所以沒聽見他開門回家的聲音。
邱聲晚擡起素白的小臉,怔怔的看着去而複返的他。
因為哭過,一雙眼睛還漫着紅,看上去好不可憐。
明錦佑沒有皺了皺,“過來吃榴蓮。
”
“啊?
”她這才看清男人手裡拎着的東西。
兩個碩大的榴蓮!
所以他剛剛出門,是去買榴蓮?
邱聲晚腦子突然有點轉不過彎來。
明錦佑冷着一張俊臉走到餐桌前,準備扒榴蓮。
他垂着眼,好看的眉頭嫌棄的擰着,手上動作卻很利落。
沒幾下就扒出一房榴蓮,迅速扔到了一旁的盤子裡。
榴蓮奇怪的味道開始在房間裡蔓延。
他率先聞到,滿臉嫌棄,催促她,“愣着做什麼?
趕緊過來吃,臭死了!
”
邱聲晚起身打算過去。
雙腿卻因為蹲得太久發麻而使不上力。
她扶着門框,又重新蹲了回去。
明錦佑看了過來,眼神裡都是審視。
邱聲晚白着一張小臉,很無辜無助,“我腿麻了。
”
聞言,明錦佑扔下手裡的榴蓮,摘掉手套後走了過來。
長臂一伸,就将她撈到懷中。
教訓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活該,貧血還蹲着,不要命了?
”
邱聲晚咬着唇不吭聲,但也沒覺得委屈。
他的話聽起來很兇,放她到椅子上的動作卻很輕柔。
分裂得很。
所謂嘴硬心軟,形容的就是他這種人吧。
邱聲晚突然覺得明錦佑也沒那麼可怕了。
“吃。
”他扔了一盤榴蓮在她面前,那語氣像喂小狗似的。
榴蓮的味道真的很沖,邱聲晚光是聞着就有些受不了。
她沒吃過這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就覺得很臭。
但聽說這東西很貴。
邱聲晚一向勤儉節約,自然不舍得浪費這麼貴重的水果,更何況這還是明醫生特地出門去買的。
所以她一邊忍着嘔吐的沖動,一邊讓嘴裡塞。
“yue......”
強烈的生理反應讓她沒忍住yue出了聲。
明錦佑皺眉看向她。
見她滿臉的痛苦,頓了頓說,“吃不慣就不吃。
”
“不是......yue......”邱聲晚又反胃了一下。
盡管如此,她還是努力想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
明錦佑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命令道,“吐掉。
”
“唔......”她覺得還可以挽救一下。
可明錦佑表情太兇了,她隻能老實吐掉。
“漱口。
”
她趕緊漱口,讓水沖淡嘴裡奇怪的味道。
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看來是她沒這富貴命,吃不了好東西。
再返回時,明錦佑已經把榴蓮全扔掉了。
邱聲晚心疼得不行,要不是他臉色不好,她肯定會去撿回來。
“我點了紅糖姜茶,喝了會舒服一點。
”明錦佑正在反複搓洗自己的手。
雖然戴了手套,可他還是覺得沾染了榴蓮的味道。
邱聲晚看見他的手,就響起他剛剛手指上的紅,很不自在。
待明錦佑洗完手,才問她要護手霜,“以後家裡也備一些。
”
“好。
”邱聲晚記下了。
和紅糖姜茶一起送來的,除了兩份吃食外,還有一份小蛋糕。
巴掌大的蛋糕做得十分精緻,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這個很貴吧。
”邱聲晚雖然沒吃過,但也能猜到。
明錦佑語氣冷淡,“讓你吃你就吃,天天惦記價錢,是覺得我養不起你?
”
邱聲晚心裡窒了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
她知道明錦佑有錢,養十個百個或許都不成問題。
問題是,她不願意讓别人養。
讓别人養就意味着要寄人籬下,甚至得言聽計從才行。
意味着要把自己的人生和未來,都交到另一個人的手上。
她不想那麼活着。
隻想靠自己,在這個社會活下去。
她的支支吾吾看在明錦佑眼裡,卻是另外一層意思。
甯願找沈實幫忙,也不願找他。
容北給他發了視頻,是她和沈實有說有笑的樣子。
一邊計劃着從他身邊逃離,一邊又和沈實越走越近。
他真是腦子進水了,才給她買蛋糕買榴蓮!
明錦佑言語鋒利,“我不管你什麼意思,我隻提醒你一次,别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
”
邱聲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暗指什麼,急忙解釋,“我跟沈師兄之間是清白的。
”
“清白?
”明錦佑像是聽了什麼笑話,語氣要多嘲諷有多嘲諷,“邱聲晚,沒談過戀愛,也應該知道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
“誰會什麼都不圖,又無緣無故對你好?
”
“你親爹都做不到,更何況是毫不相關的人,腦子清醒一點吧。
”
邱聲晚被他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
好半晌才嗫嚅着說,“那也不能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麼壞吧。
”
明錦佑拇指食指撐開捏了捏雙邊的太陽穴。
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在這裡跟她講大道理。
她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涉世未深的,哪能懂這世界有多險惡?
“我不管你怎麼想,總之,在我沒膩之前,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有需求盡管跟我提,資源金錢都可以。
”
他一副交易的口吻,“你知道的,我這人出手一向大方。
”
邱聲晚捏了捏手裡的叉子,“那能免掉那151.5萬嗎?
”
明錦佑太陽穴突突跳了跳。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