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往鏡頭所顯示的方向看去。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男人沖她露了個極其明媚的笑。
隻是那笑,讓邱聲晚不寒而栗,五髒六腑都在顫抖。
宋亞不知内情,還在跟邱聲晚說話,“就是那位帥哥!
好立體的一張臉!
好俊美的混血兒,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淡綠色的眸呢,感覺美得很不真實!
”
邱聲晚渾身感覺不到一絲溫度,顫抖着攥住宋亞的手。
想說話,喉嚨處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那是一種條件反射的深度恐懼。
那段陰暗到如墜地獄的記憶,全都湧入她腦海中。
“晚晚,怎麼了?
”宋亞被她抓得有點疼,有些疑惑。
難不成被帥哥給帥迷糊了?
再說了,她天天看明錦佑這種天菜,應該免疫了才對啊。
“跑!
”邱聲晚幹澀的喉嚨裡總算發出音節。
“啊?
”宋亞沒反應過來。
倒是那邊的厲望州,成功露臉後,極其滿意邱聲晚的反應。
随後心滿意足的打開車門上車。
車内,李幼恩試圖求救,一個勁的拍打着車窗。
可這車子的車窗是特制的,任憑她拍得多用力,車窗外卻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厲望州下車時,把車子鎖了,她打不開,所以采用拍打車窗的方式求救。
可惜都沒用。
僅隔着一條馬路的距離,她看到了邱聲晚,想向她求救,卻都是徒勞。
厲望州上車的時候,李幼恩手都拍紅了,眼睛也紅紅的。
看到他,瑟縮了一下,慌忙收回手。
厲望州臉上泛着詭異的笑,“想求救是嗎?
”
李幼恩瘋狂搖頭。
她跟着厲望州的時間不長,卻也知道這男人又多陰晴不定。
不笑的時候或許是正常的。
可笑的時候,一定不正常。
而此刻,厲望州臉上盡是邪魅的笑,笑得李幼恩心裡發毛,發顫。
圓圓的眼睛裡都是恐懼。
“再叫,小心你的舌頭。
”厲望州伸手在她纖瘦的臉上捏了一下。
她本就沒什麼肉,厲望州又掐得用力,蒼白的臉上立刻被掐出一片紅痕。
沒多會兒,就變成了淤青。
像易碎的瓷娃娃。
明明那麼疼,她卻忍着一聲不吭。
隻有眼底,逐漸蓄滿水汽,隐忍,克制,卻又楚楚可憐。
厲望州移開視線不去看她。
傍晚的路燈亮起。
橘色的燈火覆在厲望州臉上,半是明朗半是晦暗,襯得一雙淡綠色的眼眸愈發詭異莫測。
李幼恩咬着唇,再沒敢發出半點聲音。
......
回到觀山悅,邱聲晚身體還在自不住的發抖,手腳也冰涼。
邱上岸蹭了過來,用自己的大腦袋蹭着她的掌心,激動的小尾巴拍在她褲腿上,發出有節奏的沙沙聲。
邱聲晚将邱上岸緊抱在懷裡,試圖通過這個方式緩解自己高度緊張的情緒。
明着戀也從沙發上跳下,優雅的走近後,蹲坐在她面前,仰着腦袋看她,嘴裡發出安撫人心的喵喵聲。
它們用小小的身軀安撫了她緊張的情緒。
邱聲晚慢慢放松下來,這才想起給明錦佑打電話,要告訴他,厲望州來融城了!
電話隻響了一聲,明錦佑便接起,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有力,“我有個應酬,大約還要一小時才能回去,讓人給你送了吃的過去,你别自己做飯,累了一天了,等着吃現成的。
”
她心裡那些被厲望州恐吓出來的恐懼,在明錦佑一聲聲的叮囑中徹底被撫平。
心裡踏實下來,她才開口道,“那你早點回來,我有事和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