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看虞小艾半天沒有說話，輕聲問：“在想什麼呢？
”

　　“沒想什麼。
”虞小艾收回目光，又重新趴回到桌子上，幽幽的說：“我看咱倆今晚是出不去了。
”

　　“你是不是困了？
”林湛探頭看她，說：“不然你在桌子上躺着睡吧，我把外套鋪下面。
”

　　“沒困，我就是累了。
”虞小艾轉頭沖他，說：“自從來了嘉潤，我每天都把日程安排的滿滿的，不讓自己松懈。
如果在寝室，這個時間，我應該是在看書。
”

　　“今晚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了。
”林湛說。

　　虞小艾說：“就像你說的，我是外行轉内行，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我不能讓自己落後呀。
”

　　真是個努力上進的好姑娘。
林湛眼裡的欣賞不免又多了一分。

　　“那你呢？
你來嘉潤學習，你工作室誰管啊？
這樣一般的都是員工來進修，你怎麼親自來了呢？
”虞小艾困惑的問。

　　林湛低頭說：“我也是想讓自己有所提升。
我學習能力強，在這裡學完，回去也好教他們。
不然，手下的員工來，不好好學，我也不放心。
”

　　“說的也是。
”虞小艾覺得他還蠻有先見之明的，不然像是錢多多那樣的來，也是白來，浪費了好資源。

　　“小艾，你覺得海城和你們甯城相比，哪個好一些？
你更願意在哪發展？
”

　　“這個呀……”虞小艾沉吟地說：“我還真沒想過。
兩個城市的經濟發展我覺得是不相上下的，我還是更願意在家鄉，我的父母朋友都在那。
”

　　“那倒也是。
”林湛換了個問法，“那如果月底的考核，你通過了，嘉潤想要留下你，你會答應嗎？
”

　　“那這個我會認真考慮的。
嘉潤業内的龍頭老大，自然是工作室比不了的。
如果真的留下我了，我也舍不得工作室的。
”

　　“那你呢？
你在這批學員中是最拔尖的了，肯定會留下你的，那你留下來嗎？
”她又問，“你有自己的工作室，不能留下來吧？
”

　　林湛慢條斯理的說：“不知道，如果有能讓我留下來的理由，我想我會的。
“

　　虞小艾笑說：“那得啥樣的理由啊？
年薪上百萬？
”

　　“呵呵，也不一定是錢能打動我喲。
”林湛調侃的說。

　　虞小艾笑，“那您真是一位有品格的人呢！
不像我，凡夫俗子，眼裡就隻有錢。
”

　　“凡夫俗子，才最可愛。
”

　　虞小艾也沒多想，調笑着說：“謝謝誇獎。
”

　　月光照進屋裡，照在桌子上，也照在倆人的笑臉上。

　　聊上了天以後，倆人放松了很多。
聊了許多，彼此的成長，生活中的趣事，知道的奇聞異事，天南海北的胡侃。
好在圖書室有飲水機，說渴了，還有水喝。

　　“真沒想到，咱倆還有聊得這麼暢快的時候。
”虞小艾手裡握着紙杯，說：“之前咱倆天天互相看不順眼，課上課下争個面紅耳赤。
現在一想，我就好比是那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者無畏啊。
”

　　“我可沒有看你不順眼。
我在專業知識上和你争，可私下裡，從來沒讨厭過你。
是你，總是對我兇巴巴的。
我也不好笑臉相迎，隻好也冷冰冰的。
”

　　“那這麼說，還是我的錯咯？
”虞小艾指着自己的鼻子問。

　　“可不就是你公私不分嘛。
”林湛嘿嘿的笑着說。

　　倆人一起趴在桌子上，肩并肩，面對面，像是上學時候的同桌，小聲的說笑着。

　　不知不覺，聊了很久，虞小艾眼皮漸漸睜不開了，昏昏欲睡。

　　林湛說了話，沒有等到回應，見她閉上了眼睛，他坐起來，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沒有睡意，手撐着頭，笑吟吟的看着她。

　　早上，虞小艾是被凍醒的。
外面天光大亮，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身上的外套掉落在了地上。

　　她剛想要彎腰去撿，可胳膊腿都麻了，動一下就難受半天，而且腰也木的很。
這一宿，着實難受的要死。

　　她看林湛隻穿了一件襯衫，心裡挺感動他把外套給自己的，強撐着難受，撿起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這麼一動，林湛醒了，他眯着眼看虞小艾，沙啞着嗓子問：“你醒了呀？
”

　　“我也剛醒。
”虞小艾說：“謝謝你呀，把外套給了我。
你晚上肯定很冷吧？
”

　　“還好。
”他說完，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噴嚏。

　　“你沒事吧？
是不是感冒了？
”

　　“沒有，你别緊張。
”林湛看了眼時間，說：“一會兒應該會有人來，别着急。
”

　　“嗯。
”

　　果然，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外面有開鎖的聲音，并伴随着人聲：“這好端端的，誰把圖書室給鎖上了？
多此一舉不。
”

　　虞小艾和林湛看着進來的人，是公司管後勤的。

　　“喲！
這怎麼還有人呢？
”後勤的人問：“你們怎麼在這？
”

　　“昨晚被鎖在這的。
”虞小艾不悅的說：“你們鎖門都不看看裡面還有沒有人嗎？
”

　　“圖書室不鎖門的。
今早也是有學員來找我，說門鎖上了，我才來開的。
”後勤說：“小姑娘，對不住了，别生氣，是我們工作失誤了。
”

　　虞小艾也知道這件事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撒撒氣得了，遂說道：“沒事，反正都這麼過來了。
”

　　林湛說：“咱倆走吧，回去洗漱一下，該去吃早餐了。
”

　　倆人從圖書室出來，朝宿舍走去。

　　“林湛，你說做這事的人，到底是誰呢？
”

　　“無外乎就是平時接觸的那幾個人，誰做過的，跑不了她。
”林湛譏諷的說道，又對她說：“你就别為這件事操心了，把心思放到作業上。
我聽小道消息說了，月底考核的标準，其中也有這次作業的成績，誰做了，給誰加分。
所以，咱倆要加油啊！
”

　　“啊？
那考核官怎麼知道誰做誰沒做？
”

　　“笨呀，人家不會問嗎？
”

　　“哦，你這個小道消息準确嗎？
”

　　“不知道，一半一半吧。
我告訴你，你别聖母的和他們說，不然消息是假的，他們還會埋怨你。
”林湛囑咐道。

　　虞小艾一想也是這麼回事，之前都勸過他們一起做了，是他們不樂意，那以後有什麼事，和她們也是沒關系的了。
這麼一想，她點頭說：“嗯，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