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衣微微一怔,“這是給我準備的?”
甯宸點頭,“路途遙遠,這天寒地凍的,遮風擋雪倒是其次,關鍵是馬車方便您喝酒。”
柳白衣走過來朝着車廂裡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謝謝!”
“跟我還客氣啥?”甯宸說着,摸出幾張銀票遞過去,“前輩,這個你拿着,知道你不喜歡這些黃白俗物,但窮家富路,路上帶點銀子,以防用得着。”
柳白衣看着甯宸手裡的銀票,道:“這個太麻煩,還得去兌換,有現銀嗎?”
甯宸摸了摸,拿出幾塊碎銀子,道:“隻有幾兩碎銀子。”
“夠了!”
柳白衣拿走了那幾兩碎銀,跳上馬車,看着甯宸道:“小子,保重!”
“前輩慢走,有機會我去桃花山看你。”
柳白衣點頭,駕車離開了。
送走柳白衣,甯宸返回知府衙門,将潘玉成等人喊來。
一邊處理公務,一邊吩咐他們去準備成婚時要用的東西。
隻用七天。
謝司羽的婚禮就籌備好了。
就是喜服最耗費時間,不然一天就籌備好了。
謝司羽認識的人不多,在廊州也沒什麼朋友,來的賓朋都是天天見的人,規模不大,很好籌辦。
甯宸專門讓人挑了個黃道吉日,成婚的日子就定在兩天後。
這天,甯宸在衙門處理完公務,回到廊州驿。
廊州驿張燈結彩,一片喜慶。
謝司羽的婚禮就在廊州驿辦。
一進門,甯宸正在看綁在樹枝上用紅綢編織的紅花,想着說現在挂是不是早了點,要是下雪可就白費勁了。
“王爺!”
聽到聲音,甯宸扭頭看去,是梁枝枝。
“梁姑娘,找本王有事?”
梁枝枝俯身一拜,道:“我來是向王爺辭行的。”
“辭行?”
梁枝枝點頭,“柯公子的傷已經好了,我妹妹的事讓王爺費心了...民女也該告辭了!”
當初說好的,柯右的傷痊愈,她就離開。
甯宸讓人仔細找過,沒找到梁桠桠,也就是梁枝枝的妹妹。
其實大家都很清楚,梁桠桠失蹤了那麼多年,估計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甯宸微微皺眉,“三師兄知道嗎?”
梁枝枝點頭,“知道,我跟他說過了。”
“他怎麼說的?”
梁枝枝笑容苦澀,道:“他讓我保重!”
甯宸:“......”
怎麼會這樣?
他還以為柯右要脫單了。
從梁枝枝這個苦澀的笑容可以看出,她心裡是有柯右的。
可柯右什麼情況,梁枝枝要走,他竟然答應了?他感覺柯右對梁枝枝是有好感的。
梁枝枝俯身道:“若沒别的事,那民女就告辭了!多謝王爺還廊州百姓一個朗朗乾坤,民女祝王爺日後平安喜樂,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梁姑娘,你先等一下!”
梁枝枝俯身,“王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甯宸道:“你先等等,我得去看看三師兄的傷,昨天還一瘸一拐的,今天就痊愈了,這可能嗎?”
梁枝枝一腦門問号?
昨天一瘸一拐,她怎麼不知道?這段時間她寸步不離地守着柯右,确定他已經痊愈了,剛才還看到他健步如飛呢。
“你在這裡等着本王。”
甯宸說完,轉身走了。
他來到柯右房間。
一進門就看到柯右趴在桌子上,手指無意識的撥弄着桌上的茶杯,有氣無力,跟被人輪了似的。
看到甯宸,柯右站起身,“王爺!”
甯宸壓了壓手,“行了,趕緊坐吧,看你那樣子跟被賣肉的把骨頭剔了似的。
剛剛梁姑娘來找我辭行,這事你知道嗎?”
柯右半死不活的點頭。
“那你是怎麼想的?”
柯右蔫不拉幾地說道:“她要走,我有什麼辦法?隻能祝她一切安好了。”
“你不喜歡梁姑娘?”
柯右怔了怔,一張俊臉微微泛紅,支支吾吾地說道:“喜,喜歡!”
“喜歡你還讓她走?”
柯右道:“是她自己要走的,我有什麼辦法?”
“你沒留嗎?”
“沒啊,她要走,擺明了對我不感興趣,我總不能強行留下她吧?這不成強搶民女了?”
甯宸:“......”
“你不說,她怎麼知道你喜歡她?”
“她...她應該能感覺到吧?”
甯宸一整個大無語,“那你怎麼感覺不到她喜歡你呢?”
柯右撓頭,“不能吧?她喜歡我為什麼不說呢?”
甯宸怔怔的看着他,然後豎起了大拇指,“三師兄,你他娘的還真是個天才!”
其實這也不能怪柯右。
别看柯右都快三十了,但還是個純情大男孩。
他以前是殺手,殺手最忌諱的就是動情...所以,感情的事,他就是個小白。
“三師兄,如果你喜歡她,那就去把她留下來,别失去了才後悔...梁姑娘人品不錯,我很看好你們。”
“這,這......”柯右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後看着甯宸,“我不知道說什麼才能把她留下來,要不你幫我去說?”
甯宸:“......”
真是一群活爹啊,連找媳婦這種事都得他操心。
“行了,你滾床上去躺着,我幫你去說。”
柯右一臉納悶,“我為什麼要躺床上?”
“因為你的傷還沒好。”
“我的傷好了,你看...能跑能跳,我上個房梁給你看看。”
甯宸:“......你給我老實待着吧。”
“我的傷真的好了!”
甯宸徹底無語了,道:“梁姑娘之前當着本王的面說等你傷好了就離開,現在你傷好了,你又不挽留,她不離開也得離開。
你現在傷沒好,她就得繼續照顧你,先把她留在身邊,日久了生情,不是,就是相處時間長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你該表明心意就表明心意,接不接受是她的事...我觀察梁姑娘對你是有感情的,況且你還在黑市救了她的命,都江湖兒女,要學會以身相許。”
柯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躺着...還是你懂女人心,偷香竊玉這種事還得是你,果然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看着看着屁颠颠跑去床上躺着的柯右,面皮抽搐,差點不想管了,甚至想踹死他...偷香竊玉?什麼破詞都往他身上用?
算了算了...這是親師兄,而且腦子不好使,不跟傻子計較。
甯宸隻能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