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宸欣喜,沒想到金東行還有這樣的本事。
他立刻取來筆墨紙硯,讓金東行以崔振權的口吻給康洛寫了一封信。
寫好後,甯宸拿起信端看,啧啧了兩聲,“這就是崔振權的字,挺好看,這字寫的有胳膊有腿兒的。”
金東行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是誇人的話嗎?
甯宸将信遞給蕭顔汐,“麻煩你了!”
蕭顔汐接過信,微微點頭,可就在離開的時候,突然駐足看向金東行,“金公子可知道崔家崔惜雪?”
金東行怔了一下,然後說道:“有過數面之緣。”
蕭顔汐說道:“金公子可跟我說說她。”
“當然可以......”金東行點頭應允,但旋即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一抹厭惡之色,開口說道:“崔惜雪乃是崔家的天之驕女,年輕貌美,有智慧,有謀略,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素有高力國國都第一才女的名号。
崔惜雪不止才華過人,身手也不差...但她恃才傲物,我行我素,仗着崔家的權勢,誰也不瞧在眼裡,行為孟浪放蕩,所以在貴族圈啊的名聲很差。”
金東行頓了頓,繼續說道:“崔惜雪的夫君是高力國當朝宰相的公子尹振平......當年這個尹振平高中狀元,其家室和樣貌都是上上之選,當年在整個都城,可是有着不少愛慕他的女子。
崔惜雪瞧見後,也是心生愛慕,求了一道賜婚旨意,與尹振平成了婚。
不過婚後沒多久,崔惜雪就開始混迹男人之間,跟金天成無媒苟合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她還對外宣稱,說是尹振平不行,讓她守活寡。
不過尹振平是個文人,身子骨的确弱了些,因為此事氣的大病一場,可礙于崔家的權勢,隻能忍了。”
“卧槽,玩得這麼野啊?”甯宸打趣了一句,旋即才問道:“小汐汐,你打聽這個崔惜雪做什麼?”
蕭顔汐眼底閃過一抹殺機,開口說道:“殺她。”
“嗯?她得罪你了?”
蕭顔汐道:“據我的調查,這個崔惜雪很有可能就是被我親手放走的初九。”
甯宸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如此。
九月是蕭顔汐心裡抹不平的傷,遇到初九,本以為是場救贖,沒想到卻是重新把傷口撕開。
這個初九不止是利用了蕭顔汐的善良,更是觸及到了她的底線。
所以,蕭顔汐鐵定不會放過她。
女人記仇可是很恐怖的。
崔惜雪,你完了...甯宸在心裡幸災樂禍。
蕭顔汐看向金東行,“多謝告知!”
“蕭側王妃,不必客氣!”
蕭顔汐點了一下頭,拿着密信出去了。
.......
一日後,甯宸率軍直逼高力國國都。
再有兩天時間,便可趕到。
而另一邊,康洛的速度跟甯宸差不多。
不同的是,兩人一個在高力國國都的北邊,一個在西邊。
而且巧合的是,兩人此時都停下來休整,安營紮寨,埋鍋造飯。
甯宸端着碗,扒拉了兩口飯,看向對面細嚼慢咽的蕭顔汐,含糊不清地問道:“你說康洛收到信沒有?”
蕭顔汐微微點頭,“算算時間,康洛離高力國國都跟我們的距離應該差不多,若是沒出什麼問題,最遲這會兒也應該收到了。”
康洛大營。
康洛正在用飯。
高力夫快步來到康洛營帳前,“王爺,緊急軍情!”
康洛一驚,放下筷子,“進來!”
高力夫快步走進去,然後遞過去一封信,“王爺,這是高力國國都方向來的信...确認過了,是崔振權的字迹。”
康洛點頭,然後打開信看了起來。
看完以後,久久不語。
高力夫試探着問道:“殿下,發生什麼事了?”
康洛沉聲說道:“信中說大玄大軍已經開始攻打高力國國都,他們最多再支撐三天,崔振權催我們火速救援。”
高力夫思忖了一下,道:“殿下,這信中說高力國最多隻能支撐三天,可這信送到我們手裡隻怕都不止三天,如今高力國國都,怕是已經淪陷,落到了大玄手裡。”
康洛微微點頭,“是啊,隻怕等我們趕到,等待我們的會是甯宸的天羅地網。
之前接到崔振權的合作書信,他已經确定,甯宸還活着。
以甯宸的手段,我們去了高力國國都,就是自投羅網...他現在手握重兵,我們這點人馬,根本無法跟他抗衡。”
高力夫道:“殿下,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康洛苦笑了一聲,道:“隻能撤退了,我們如今離高力國國都隻有兩日路程...甯宸的女人蕭顔汐,掌握着太初閣的情報網,消息比我們快太多了。
或許甯宸現在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裡安營紮寨,他正計劃怎麼吞下我們...所以此地不宜逗留,得盡快離開。”
高力夫問道:“殿下,我們撤到哪兒去?”
康洛沉思了一下,道:“先撤回長陽城再說。”
“是,末将這就集結大軍。”
高力夫出去後,康洛苦笑一聲,喃喃自語:“甯宸啊甯宸,你可真是我一生之敵,自從遇到你,本宮身上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
想他威名赫赫的南越四皇子,如今是有家難回,成了喪家之犬。
康洛越想越憋屈,但也隻能無能狂怒。
轉眼已過兩日。
高力國,皇宮。
崔振權黑着老臉來到養德殿門口。
這養德殿,相當于大玄的養心殿。
高力國很多東西都是照搬大玄的,但自己卻死不承認,還敢厚顔無恥的說是自己創造的。
崔振權正要進去,一個宮女衣衫淩亂,哭着跑了出來,把他撞了個趔趄。
宮女一看是崔振權,當場吓傻了,撲通跪倒,磕頭求饒,“太傅饒命,奴婢該死,太傅饒命......”
崔振權臉色難看,怒斥道:“不長眼的東西,留之何用?來人,拖下去,亂棍杖斃。”
“太傅饒命,太傅開恩......”
宮女磕頭如搗蒜,額頭都磕破了,苦苦哀求。
可在崔振權眼裡,宮女的命,比蝼蟻還賤...冷眼看着宮女被拖了下去。
他嫌棄的撣了撣被宮女撞到的地方,邁步走進養德殿。